莫釋北邁着大長腿,優雅而從容的踱進宴會大廳,裡面已經是人頭攢動,很多港城及周邊知名的人士已經到了。
“莫總光臨,蓬勃生輝。”宴會的主人手中舉着酒杯,大步迎了上來,滿臉的笑意卻掩飾不住的奸滑之相。
如果不是遠在美國的爺爺親自打電話讓自己來,自己是肯定不會和這種違和的小人接觸的。
“哪裡,歐陽先生擡舉了,釋北是一個晚輩,能替爺爺出席這種高檔的宴會,榮幸之至纔是。”
心裡不屑,但是莫釋北的話卻是說得非常中聽,讓宴會的主人是非常的受用。
“歐陽先生,司法局局長來了。”一個隨從湊近了宴會主人的耳邊,低聲的通報着,莫釋北自然也是聽得真切。
“歐陽先生有貴賓到,那我就不打擾了,正好與幾個熟人打個招呼。”
“好,那莫總請自便。”宴會主人眼中透同一絲狡黠,笑意濃濃的說着,便隨着隨從向一旁走去。
“莫總,李總也在。”沈淵眼尖的看到不遠處的李致,低聲在斡旋於過來與自己的招呼的人之間的莫釋北耳邊說道。
“他不來倒是奇怪了。”莫釋北冷哼一聲,和一位政商兩界很吃得開的同仁碰了一下杯,然後緩步向李致的方向走去。
這位宴會主人是建築界的元老,不但在港城,在國內的影響力也很大,所以他的宴會,雖然只是請一些有名望的人士參加,可很多人想借着這個機會混臉熟,以便於更好的將自己的公司推上去知名度,李氏是港城發展最快的建築企業,自然會在邀請列內。
“李總,好久不見。”莫釋北三轉五轉轉到了李致的面前,略帶笑意的舉起了酒杯,說話的口吻卻滿是敵意。
“莫總,好久不見。”李致看到莫釋北輕笑了起來,同樣舉了舉杯。
“聽說李氏集團成功的拿下了市科技館的建設項目,這可是個大工程,讓人羨慕啊。”
莫釋北淡淡的說着,突然有些遺撼的看向他:“其實上次碼頭的擴建是很大的工程,不知爲什麼李氏沒有參予。”
“那時公司的老項目都沒有完工,碼頭擴建任務緊人員要求多,一時調配不開,便沒辦法只好將肥肉讓給他人了。”
李致同樣是不喜歡這種交際場合的應酬,與莫釋北倒是不謀而合,兩個邊說着邊緩步走出了大廳,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走廊。
“李氏沒有中標,比李氏低兩個等級的蘇氏卻拿到了大頭,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莫釋北說得平淡而波瀾不驚,只是有意無意的觀察着李致的反應。
“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李某人在蘇氏還有一些股份,它拿到也是極好的,相煎何太極。”李致無謂的笑了起來。
這個莫釋北,想試探自己,想壓低自己在蘇慕容心裡的地位,竟然拿奪標來做比較,倒是有點意思。
“哦,也是,不過聽慕容說準備將李總手裡的股份收回一些了。”
莫釋北說得堅定而隨意,讓人聽起來卻滿是曖昧的味道。
“是有這麼回事,正在洽談中,具體什麼時候還沒
有確定。”李致點了點頭,坦誠的說道:“她一個女人着實不易,能幫則幫吧,反正項目多的是,也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
李致輕嘆一聲。
看來莫釋北和蘇慕容兩個人最近走得很近,難怪有狗仔隊拍到她們同住一個公寓的事情。
“真正的大丈夫,CHEERS。”莫釋經是想借機擡高自己貶低李致,聽到他的話由衷地讚歎一聲,舉起了酒杯。
在港城,佩得上莫釋北主動敬酒的人並不多,他竟然敬自己酒,說明他同樣是個心胸開闊的男人。
李致儒雅的舉起酒杯,同樣做了個乾杯的手勢。
“莫總,剛纔蘇總打電話來,說是她的胃藥沒有了,就是平時她喝的那種,讓你回去了時路過24小時藥店買一瓶。”
沈淵消失了幾分鐘,突然走過來附在莫釋北的耳畔低聲稟報着。
他的聲音很小,但是在幽靜的走廊中,李致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難道外界的傳聞是真的,他們兩個真的又重歸舊好,住在一起了嗎?
“慕容胃病又犯了?”李致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看到沈淵走開,這才輕聲的問道。
因爲他最近忙少年科技管的競標一事,倒是有幾天沒有和蘇慕容聯繫了,沒想到短短數天,竟然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再次名花有主。
“是的,有點嚴重。”
莫釋北當然知道沈淵剛纔的話是故意走過來說給對方聽的,但是這點小心思也是爲自己好,便欣然接受,回答着對方的問題,表現有些嚴峻起來。
“我怎麼沒聽說過她有哪些嚴重的有病?”李致暗中咬牙,仍然心有不甘的說着。
“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半個月前她和李總你一起吃過一次晚餐,喝了很多酒,那天犯的,疼得死去活來,正好我在她家,否則估計是小命保不住了。”
莫釋北沒想到他竟然質疑的話,剛蒙生了些許的好感再次淡去,砸巴着嘴,似乎是心有餘悸的說着。
“這麼嚴重。”
李致當然記得那天的情況,他本來是想送蘇慕容回家,卻被她嚴辭謝絕,現在想來是怕自己遇到莫釋北尷尬。
爲什麼她總是不給自己機會,卻時不時的給對面的這個男人放綠燈,看來在她的心裡,他還是最重要的。
不由輕嘆一聲,他禮貌的舉了舉酒杯:“莫總,有個朋友在那邊我過去打個電話,你先自便。”
“好,李總隨意。”莫釋北看到了他眼中的失落,反倒閃過一陣欣喜。
這次他知道蘇慕容對自己的心意了吧,應該會右難而退,不再糾纏她了吧。
得意的暼起嘴角,莫釋北再次轉頭看向助理,示意他向自己靠近。
“慕容真的打電話來說要藥的嗎?”
“對不起莫總,我剛纔說了個小謊。”沈淵也不否認,直接承認了自己的小伎倆。
因爲他知道,莫總實在太瞭解自己了,所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瞞不過他那雙銳利的眼睛,與其揹負上不誠實的罵名,倒不如實話實說,反正自己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只是說了個假話罷了。
“下不爲例,我莫釋北不需要這些也能將那些不自量力的男人比下去。”
莫釋北直接對其提出了警告,但並沒有就這次的話對他進行責備,說明是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嘴角上翹,露出一個笑容,沈淵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看來剛纔自己擅作主張的行爲得到了老闆的認可,並沒有被責備。
……
宴會一直進行到很晚,因爲都是男賓,沒有女眷,裡面還增加了一點小小的博彩成份,但是莫釋北沒有再多逗留,早早的離開了會場。
與其和那些虛僞的人們寒暄,倒不如回家和蘇慕容鬥嘴來得痛快愜意。
以前既然是不願意也會欣然接受,不會對這些面子上的事情表現出反感的他,現在竟然寧願捨棄一些東西也不想錯過與蘇慕容待在一起的時間。
突然明白了自己的立場,莫釋北並沒有排斥自己這種想法,只是吃驚於自己竟然還有顧家的一面,臉上盪漾開幸福的微笑。
“慕容,起來吃夜宵。”
到家時已經是晚中十一點三十五,蘇慕容已經上牀休息卻被他硬從被窩裡拉了出來。
“我不想吃,我想睡覺。”
蘇慕容揉着滿頭短髮,無語的睡眼朦朧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雖然沒有起牀氣,可這並不代表自己可以任其蹂躪,想叫醒就叫醒,毫無半分顧及。
“芝麻糊,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東西,剛纔在一個路口看到的,吃了它頭髮會變得滋潤順滑,還會養顏美容。”
莫釋北根本不理睬她的拒絕,堅持雙手扶着她坐好,繼續着自己的滔滔不絕。
一晚上他沒和幾個人搭訕,現在話匣子打開了,整個公寓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只能對着她說了。
“明天吃行嗎?”蘇慕容的身子軟弱無力,如果不是他扶着,估計早已經滑進了被窩,重回夢鄉了。
“明天不好吃了,快,我抱你下去。”
莫釋北仍然堅持着自己的想法,直接橫抱起蘇慕容向樓下走去。
反正她也是穿着睡袍的,室內溫度應該有近二十度,一點兒也不會感覺冷。
“你還真是會折磨人。”蘇慕容下意識的摟着他的脖子,頭抵在他的胸前,低喃着。
“我是爲你好,聽王媽說你晚飯吃得少,再吃點睡覺胃裡會舒服些。”
莫釋北一邊抱着她一邊訴說着自己堅持的理由,等走到一樓,準備將她放在餐桌前時,卻發現她再次像只小貓似的在自己的懷裡睡着了。
“你這是吃了什麼這麼困?”無奈搖頭,他沒有再堅持將她叫醒,而是再次抱着她上了樓,走進臥室重新將其放回到牀上,蓋好了被子。
其實蘇慕容的貪睡確實是有原因的,因爲胃藥,她每次吃都會非常的嗜睡,可是王媽並不知道她胃不舒服,只是告訴沈淵今晚小姐吃得很少,似乎是菜不太順口。
用手輕輕撫摸着她那略顯了圓潤的臉蛋,莫釋北疼惜的在臺燈下看着她粉俏的樣子。
“有我在,不會再讓你經歷任何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