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已經數不清是第多少次了,華絮被狠狠地扔在牀上。
她顧不得暈頭轉向的狀態,下意識地在牀上翻了個滾,成功躲過突然撲上來的言成洛!
“過來!”他不滿地伸手一撈,將差點滾到牀下的女人攬了回來,咬牙冷哼,“怎麼?這是排斥我,還是怕我?”
華絮怔怔地望着他,深深地譴責着自己。知道自己不該在這麼緊張的氣氛中走神,但越是近距離看他的臉,就越TMD覺得他的臉完美得不像話,忍不住花癡了有木有!
“看來,是愛上我了。”言成洛冷漠地勾起脣角,心底卻很滿意她被自己俊逸的容顏迷得失神。
華絮嘴角微微一抽,無奈地嘆了口氣,雙眸裡蒙上一層晦暗不明的光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男人蹙眉,“有話就說,有屁就給我放出來!”
“其實,有件事壓在我心裡很久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她閃躲地別開眼睛,好似是即將要告白的羞澀小女人,我見猶憐。
“什麼事?”言成洛心中一震,脣角處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迅速消逝。
表面上很不耐煩的樣子,心底卻忍不住開始期待着她真的說出他想聽的那句話。他們現在這樣若即若離的感覺令他很不喜歡,尤其是剛纔見到彭家聲跟她那麼親密的手拉手!
從他們認識開始,她什麼時候心甘情願地被自己拉着手走過路?這就是差距,彷彿他無論怎樣都無法進入她心底深處,別人卻輕而易舉地成爲她信任的人!
華絮眨了眨眼睛,忽然裂開嘴笑得那叫一個燦爛,“那件事就是——您老真的太自戀了,我都不好意思戳穿,噗哈哈哈——”
“女人!”他倏然眯起眼睛,手臂的力道更加重了一些,狠狠地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
“額……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言總,您千萬別生氣。”察覺到他突然飆升的怒氣,她連忙轉移話題,“我離開這麼久,總該要回去了,要不然家聲會着急的。”
“家聲?!”他心底酸酸的,叫得這麼親熱,怎麼不見她這樣真心實意地稱呼自己?
“是彭家聲!彭家聲!”心底默默地哀嚎,他這是抽得哪門子風,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他了,比以前的脾氣更加暴躁易怒,不敢想象誰能受得了他。
見他怒色稍平,她才徹底放鬆了一些,環繞了一下四周圍,看樣子像是客房,應該是彭家特地爲來參加宴會的貴客準備的,看來賤男春是尊貴的座上之賓了。
“對了,你認識彭家聲?還是說,你是因爲認識坤沙纔來的?”
言成洛打量着她滿是疑惑的表情,譏誚地冷笑,“我會認識誰,難道你不知道嗎?彭家聲算是什麼東西,過個生日也配請得動我?”
華絮點了點頭,看來真的是因爲坤沙了。難道他忽然改變策略,真的要跟坤沙合作販賣毒品了?
糟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別說是琅南塔省,就連整個金三角都有可能被染上毒品交易的食物鏈,會更大程度地危害到人們的健康,而且也會攪得社會動盪不安!
見她點頭,男人心中既訝異又惱火,沒想到她居然承認了,果然是跟坤沙有關的,甚至還故作單純地套自己的話,擺明了是要在獲得有用信息後提供給她幕後的人。
而那人,很有可能是坤沙!
再聯想到手下在學校附近監視到她總是跟彭家聲有密切來往,言成洛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不提我還差點忘記了,我讓你回學校上學,是讓你積累知識的,什麼時候允許你故作清純的去勾引小白臉了?
而且還厚顏無恥地向我撒謊,說什麼去複習功課,卻穿着暴露的破衣服來這裡丟人現眼!”低下頭與她四目相對,微熱的呼吸吹在她光潔的肌膚上。
酥癢的感覺瞬間從臉上蔓延開來,華絮身體微僵,跟他靠得這麼近爲什麼會這麼緊張,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她尷尬地想要向後縮,彈簧牀的慣性和男人手臂強有力的禁錮,卻使得她很快又彈了回來,紅脣差點撞上男人那性感的兩片薄脣。
“我、我沒有,家聲……不對!彭家聲只是我的同學,他知道我妹妹生病了,幫了我許多忙。
我感激他的所作所爲,所以才答應他的生日邀請。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的,真的!”她極力地撇清自己和彭家聲的關係,不想讓他造成什麼誤會。
萬一這廝發起瘋來傷害了自己或是彭家聲,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言成洛根本就不會相信她說的話,他擡起手用指腹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脣瓣,“你要時刻謹記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女人,在我對你厭煩之前,休想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華絮怔忡地望着他深邃的目光,心裡微微苦澀,他終究有一天會厭煩自己的呵。
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猛地想起自己收下的那一百萬,早就已經出賣了所謂的尊嚴,她還有什麼資格去解釋呢?
“哦。”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她疲乏地閉上了眼睛,甚至不想再去多看他一眼。
每跟他多接觸一天,她就越是覺得他冷漠無情,或者說是絕情。她莫名地感到害怕,爲什麼會恍惚有種如果他厭煩了自己,她就生不如死的感覺?
察覺到她的放棄掙扎,男人眼底的神色充滿了複雜與狐疑。她那微微張開一條縫隙的小口無比飽滿,像是一顆熟透的櫻桃,誘着他緩緩靠近……
“叩叩叩。”
就在這時,煩人的敲門聲打斷了言成洛的所有慾望。
他懊惱地低皺一聲,雙手拄着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向門口。
方江恭敬地站在門外,等言成洛出來以後,走上前小聲地對他耳語了幾句。
“一共有幾處?”言成洛面無表情地問。
“算上宴會廳裡的兩處,目前找到了七處,只是暫時不清楚是誰安排的。洛哥,我們要不要提前……”
“我言成洛像是那樣貪生怕死的人嗎?”他冷冽地剜了方江一眼,沒有再進去,而是向宴會廳走去。
方江尷尬地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快步跟了上去,小聲地說了些什麼。
房間裡,華絮還躺在牀上繼續閉着眼睛裝死屍,她也不知道言成洛什麼時候再進來,也懶得再跟他交流。
幾分鐘後,她悄悄撐開右眼,並沒有發現異狀,連忙下牀,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反鎖,上下左右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監控。
快速掏出手包裡的電話,想要把手機卡換回來,卻在關機前看到對方給回覆的信息:按兵不動,恐防有詐。
靠!她幾乎要忍不住破口大罵了,還說什麼恐防有詐,根本就是怕這裡黑道人數太多,沒辦法一網打盡,更不能真正制裁他們!
可是,憑她一己之力怎麼跟宴會廳裡那麼多犯罪分子們鬥?以卵擊石,那等同於是在自掘墳墓。
換好手機卡以後,華絮稍稍整理了一下微褶的禮服和髮型,小心翼翼地打開門,一溜煙閃了出去,反正落跑也不是第一次了!
算來算去,還是在彭家聲身邊最安全,至少不用再去面對陰險狡詐的浩南和古怪至極的言成洛。
彭家聲端着酒杯,作爲今晚的主人公,他需要跟許多人去敬酒。
好不容易找個藉口溜開,想去洗手間那邊接華絮,卻沒有等到她。再度回來時,臉色有些不大好,心裡也蠻失落的。
一會兒他還準備了特別節目給華絮呢,缺了她可不行的,這麼半天能去哪裡呢?打電話都是關機狀態,難道是獨自走了?
坤沙與朋友寒暄過後,見他心不在焉地坐在沙發上,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壽星老,今天應該高興纔是,爲什麼垂頭喪氣的?是不是不喜歡大哥給你安排的生日晚宴?”
“怎麼會呢,大哥的安排總是最好的。”彭家聲連忙否認,努力揚起笑臉,感激地看着他,“大哥,謝謝你總是這麼照顧我。”
“說什麼傻話,我是你大哥,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怎麼還要表示感謝呢?”他妖嬈地勾起脣畔,眼角處滿是寵溺的味道。
“不,不是。我以前總是覺得你理所應當照顧我,但是看到華絮那樣竭盡全力照顧她的妹妹,我才恍然大悟,身爲一個兄長和姐姐,有多麼不容易。”
像是要表現什麼似的,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哥,你不會還一直把我當小孩子看吧?我其實已經長大了,真的!
華絮總說我跟她妹妹似的,看起來還像是小孩子一樣,可我都二十歲了!很多大道理我都懂得,有些事情我也接觸到了……”
坤沙意味深長地睨着他,狀似不經意地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有錯,不管你長大沒有,始終都會把你當成小時候那個愛哭鼻涕的小男孩來疼愛保護。不過這是溺愛,我瞭解。”
彭家聲輕咬着下脣,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我……我喜歡上一個女生,我打算一會兒上臺要跟她表白,可是拿不定主意,總覺得她很疼我照顧我,但並不是那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