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西落奉就在隨軍奴婢的侍奉下穿好了戎裝鎧甲。這次番地之行,主要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來施行舉措的。如今,時間已過,他也是留不了多長時間了。
只要今日將計劃敲定,一切可就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主子,人已經帶過來了。”
大帳外,一道淡淡的聲音忽地傳了進來。
“那就一起進來吧。”西落奉正在吃着早飯,聽到聲音,他微微斂下眸子,然後勾脣笑道。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到了,還真是選了一個好時機。
隨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落下,大帳外,就走進來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高的那位不必多說,正是明順。而矮的那位,卻是一個笑眯眯的胖和尚。此刻他裡面穿着一件厚厚的冬衣,外面披着一件黃紅相間的袈裟,手中還轉着一串佛珠,看起來頗爲慈眉善目。
“見過王爺。”微微鞠躬行禮,胖和尚笑的幾乎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順河大師不必多禮,請坐。”西落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脣邊的笑容卻是深了幾許。
“多謝王爺。”
抿脣一笑,順河大師就坐到了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椅子上。明順並未多說什麼,走了幾步便站到了西落奉的旁邊。
大帳內很安靜,除了這三人,並無其他。
“不知王爺這次找到貧僧是所爲何事?”順河大師一邊轉着佛珠,一邊看着西落奉緩緩問道。
西落奉再度輕笑了一聲,“本王想,順河大師應該很清楚纔是。”這個老禿驢,可別給他裝傻充愣!
“貧僧不知,還請王爺賜教。”順河大師淡定的說着,顯然很是從容。
西落奉心裡冷哼了一聲,面上卻是保持着微笑的弧度的:“前段時間順河大師在嘉湖所做的事,應該不需要本王明說吧?”
強搶民女,殺人奪財……還真是好大的膽子!
雖然心裡早就有所思量,不過親耳聽到西落奉提起這件事,順河大師的心裡還是顫抖了一下。
好不容易逃出了官府的追捕,若是在這裡翻了個跟頭,可就得不償失了。
“王爺說笑了,這些事貧僧自然是記得的……”強裝着鎮定說着,順河大師心裡實在是非常清楚。若是不順着他的話,只怕立刻就會被送到官府。
“那大師又可知,你做的那些事,可都是殺頭的大罪。”說到最後,西落奉故意慢了慢,就好像要引起他心裡的恐懼般。
順河大師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
“既然王爺沒有立即把貧僧送到官府,那肯定是早就有其他打算了。貧僧願意爲王爺赴湯蹈火,萬所不辭。”強撐起笑容,順河大師的心裡其實是萬分緊張的。只是眼下的場合,顯然容不得他多做思量了。
“順河大師果然是聰明人,也省的本王多費口舌。”滿意的一笑,西落奉優雅的端起了旁邊的茶水。
“不知王爺要吩咐貧僧何事?貧僧畢竟是出家人,可沒有什麼積蓄……”對於錢財,順河大師可是看的比什麼都重的。
“順河大師放心,不過是一件簡單的小事。”黑沉沉的眸子擡起,西落奉抿起弧度的模樣實在是讓人心底發涼。
順河大師摸不準他心裡的意思,自然是不敢先多言的。
他雖說是一件小事,可是帝王家的人,又有什麼話能夠值得相信呢?
“王爺請說。”斂下眸子,順河大師脣邊的笑容微微有些諂媚。
“聽說大師手中有一個名爲‘血蠱’的毒蟲是嗎?”淡淡的說着,西落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聽到這句話,順河大師頓時心中一震。
這個血蠱的事情西落奉是如何得知的?
在這個世上,知曉他擁有血蠱的人,根本就沒有,除了死人……
臉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強撐不下去了,順河大師只能強裝着鎮定:“王爺在說什麼毒蟲,貧僧不清楚呢。”
這血蠱可是他最後的保命絕招!決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西落奉自然也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因此緩緩一笑,便道:“大師,你不必瞞着本王,本王是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個泄露出去的。”
順河大師當然不會相信他這句話,心中冷哼一聲,便道:“王爺,無中生有的事情,貧僧又怎麼能承認。”
西落奉聽罷,冷笑一聲,也不再好言好語對他說話了。
“大師,你以前犯的那些事,可是足夠五馬分屍的大罪,難道你真想被官府下達通緝令?”說着,西落奉就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王爺,貧僧、貧僧……”
順河大師蒼白着臉冒了一滴冷汗。對於西落奉的話,他要說不怕是絕度不可能的。
“你要是現在幫本王辦一件事,本王就可以保你一命。”西落奉淡淡的說着,眼中的情緒更爲冷淡了些。
順河大師咬着牙,沉默了好半響才道:“王爺究竟要小的做什麼事?”
看到他鬆動了,西落奉頓時滿意的一笑,“大師放心,本王不會虧待你的。”說着,他垂下目光,繼續道:“本王要你給當今聖上下這血蠱。”
短短的一行字,頓時讓順河大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王爺、王爺,這……”冷汗不停的冒着,蒼白的面容也越來越沒有了神色。
“怎麼,怕了?”西落奉輕哼一聲,語氣極爲不屑。
順河大師頓時急了,“王爺!那人可是當今聖上!貧僧豈能作出謀逆之事!”這個要是被查出來,那可是絕對殺頭的大罪。
“那以你現在的罪狀,五馬分屍是肯定的。只要你給父皇下了血蠱,本王不
僅能保你一命,還能讓你躲過追兵的探查。”西落奉勾起脣瓣看過去。
順河大師捏緊了手指,好半響都抿着脣沒有說話。
在砍頭大罪和五馬分屍面前,他究竟要如何選……
“大師,本王會給你一個欺騙父皇的法子,所以,不用擔心會被戳穿。”西落奉緩緩說道。
聽到這裡,順河大師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道:“不知王爺究竟有什麼法子,貧僧在這裡洗耳恭聽。”
看樣子,只能如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