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芩等人已經入學半年了,明月近幾日在思考要立入室弟子的事了。吩咐侍女傳話三日後於紫竹軒內考試。三日後,王芩一衆人入紫竹軒。明月讓他們每人以花作賦一首。衆人屏氣凝神,全力以赴的書寫着。半個時辰後,便交卷了。明月隨後讓他們退下,等待消息。
王芩與若雪出門便牽手離開。“王姑娘請留步,”後面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女孩身着一身白裙,頭挽凌雲髻。面容嬌俏,身段輕盈行禮道。“劉萱姑娘,有什麼事嗎?”,若雪問道。“我......”“姑娘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我能幫忙嗎?。”王芩上前說道。“我可否與你們爲友 ?”劉萱說完尷尬的低下頭。“我以爲是什麼事呢。就這事給姑娘難的。”若雪大笑着說道。王芩用手拽了一下若雪。若雪慌忙收斂。王芩抓過劉萱的手說道;“雪兒與我是故友,我們自從一起爲友,常被世家女子嘲笑,姑娘千金之軀,不應與我們一起受盡冷眼。”“我不在乎的,自姑娘在食堂一番士族與寒族的言論,另我十分感佩。一直想與姑娘爲友,奈何我身份低微,恐不配與姑娘爲友,便心生膽怯。近半年來,看姑娘的所做所爲,正如姑娘當日所言。故今日鼓起勇氣,想與姑娘結友,勠力而行。”劉萱款款道來。
王芩說“既然姑娘不懼士族流言嘲笑,王芩願與姑娘爲友,互敬互愛,勠力同行。”“真的嗎?”劉萱興奮的問道。“恩”王芩滿臉誠意的點點頭。“還有我呢。”若雪急忙說道 。三人相視而笑。一起向寢室走去。度過了一段美好的午後時光。
劉萱,帝都商戶之女,自小熟讀史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格軟弱怕事。但心底善良。入書院後不敢與人交往。甚是孤獨。懼怕袁穎等士族女子的高傲氣焰,欣賞王芩這種名門閨秀的的待人之道。故願結交王芩,共度學院時光。今日夙願達成,心中歡喜不言而喻。
夜晚,紫竹軒內,明月在房內挑燈閱卷。拿到袁穎的考卷,名爲牡丹賦。牡丹,花中之王。帝后也。花色紛雜,屬大紅爲尊。雍容華貴,盛發京都。常於皇宮大內居多,供鳳凰之尊賞玩.......袁穎的這篇賦大氣磅礴,才氣沖天。不愧爲帝都第一才女。但全篇都摻雜着世俗之氣。讓人倍感不適。接下來又是其他人的桃花賦,蘭花賦、梅花賦等等,一篇篇都很普普通通。沒有什麼造詣。最後一篇,王芩的芙蓉賦:古有一女子,名喚芙蓉。雖出身寒門,但天生麗質,善良美麗。世人多向往之。多傳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身材曼妙,步步生蓮。好善樂施。精通醫藥,常救人於危難,起死回生。世人贊其爲活菩薩......全篇句句樸素低調,雖一句話都沒有描寫到蓮花,可是看到文章的人卻心生蓮花之像。明月倍感欣慰,自言自語道;“真難一奇女子呀,看來我的弟子之位非她莫屬了。”
次日,紫竹軒內,王芩等人急切的等待着。明月自內室出,入廳內坐下。“拜見諸葛先生。”衆人道。
“免禮,就座吧。”明月回道。
袁穎一臉自信,着急的等待着。
其他人心裡各種擔心,只有王芩,靜若處子。靜心等待。
“昨日我看了各位的試卷,寫像各異。文采有好有壞。其中屬袁穎文采最佳。勝於所有人。看來帝都第一才女的名號所傳非虛呀”,袁穎聽罷慌忙起身回道:“學生小纔不敢與先生相比,先生謬讚了。”臉上寫滿了得意。好似勝券在握。非她莫屬了。
“但你們之中有一人,通篇都沒有寫到花,但卻令我心生蓮花之像。實屬一篇難得一見的奇文。”明月繼續說道。
“那不是離題了嗎?”“那還算嗎?”底下竊竊私語起來。
“ 王芩,你來說說吧,你是怎麼想的?”明月突然點名道。王芩起身行禮道;“學生當日的文章由心像而生。只是寫出了心中所想之事。”“心中所想?難怪我像由心生呢。”明月起身說道。
明月緩緩走下,來到王芩身邊。一把拉過王芩向自己的座位走去。王芩不知所措,只能隨明月一起走了上來。“我宣佈,王芩爲我的入室弟子。”。王芩一臉驚愕,呆呆站在原處。下面一片譁然。
袁穎怒火中燒。向前說道:“先生不公,先生明明說我才氣最佳,爲什麼要選她王芩。況且她的賦作離題。不合規矩。先生是有意偏私。實在不公,我不服。”李嫣然和顏敏也聲援道:“先生不公呀。”若雪便幫王芩理論道:“芩兒寫的是奇文,先生都認可,豈容你們胡說。”雙方便吵了起來。劉萱緊張的拉着若雪。生怕她們打起來。
“都給我閉嘴。我的弟子我自己做主。我要收誰,豈容你們置喙。如果有誰不服,可以自行離開書院。另謀高處。諸葛書院絕不強留。”明月生氣的呵斥道。頓時屋內一片寂靜,沒人再敢多言。“除了王芩,你們都退下吧。”袁穎等人憤憤不平,滿臉怒色轉身離去。若雪和劉萱行禮後退去。
王芩慌忙跪下行禮道:“學生才疏學淺,不敢爲先生弟子。請先生收回成命,另尋他人吧。”“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才情雖不是最佳,但勤奮好學,又心地善良,品行端莊。實乃我心中最佳弟子人選。”明月俯身攙扶王芩道。“可是...可是....”王芩驚慌的說不出話來。“莫非姑娘不願做我的弟子?”明月問道。“先生嚴重了,學生自幼崇拜您,十分願意成爲您的弟子,可是學生自知不配,怕日後有辱師門。”王芩慌忙解釋道。“那就好,我願意,你也願意。這就是好的,何必在意別人的說法。”明月安慰道。
“那......學生遵命”王芩答道
“好了,下去休息吧。”明月溫柔的說道。 王芩行禮退下,剛要出門口,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轉身行禮道:“先生,不知哪日要舉辦拜師禮?我好通知家中父母?”
“不用那些繁文縟節,我諸葛明月不喜世俗之事,不需要拜師禮。只要我明日書寫佈告一張,宣告於書院即可。無需那些。”明月淡淡的說道。
“可是這不合禮法,拜師禮是學生該做的。”王芩輕聲答道。
“我一直就是這樣的,你先前的師兄師姐都是這樣做的,你不必介意。只記得給我晨昏定省請安即可。”明月淡然的說道。
王芩見狀不再言語,行禮便要退下。“姑娘是不是忘了什麼?”明月突然打趣道。王芩一臉茫然。旁邊的侍女提醒道;“姑娘,叫師父呀。”王芩恍然大悟跪地行大禮;“徒兒拜別師父,如果沒有事,徒兒便退下了。”明月微笑的揮了揮手示意退下。
王芩一路小小跑至寢室,覺得像做了一場夢。她慌忙拿出筆墨紙硯準備修書一封致家中,告訴父母及家人這個好消息。
丞相夫婦收到信後,大喜。覺得省去拜師禮,實在難爲禮法,便派人準備禮品送入書院,以表感激之情。
次日,佈告宣佈,王芩爲諸葛明月入室弟子。好友爭相爲其慶賀,其中雲廷和謝辰最爲高興。袁穎等人卻恨意漸深,怒氣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