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孃,哪有問我的呢?我還是個孩子,我還沒嫁。”江承紫立馬說。她纔不敢亂說呢,自家老媽和老爸,她誰也得罪不起。再者,她還真沒覺得誰能配得上自家老媽,包括自家老爸。
楊王氏滿臉失望地說:“也是啊。”
隨後,她又眼前一亮,瞧着江承紫,驚喜地問:“阿紫,我記得你們之前說起過一位翰林院修撰名叫獨孤秋吧?”
“哦,是。”江承紫不由得看了看自家老媽一眼。自家老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聽着像是不錯的樣子,家裡沒有婆母,嫁過去就當家。在京城有大宅子,又是獨孤家族唯一血脈,祖宅那邊有良田千頃。如今在翰林院做修撰,少說也是滿腹經綸的飽學之士。而且,聽說長得很是好看,出門都有人送水果與鮮花啊。是不是這樣啊?”楊王氏饒有興趣地問。
“哦,基本屬實。”江承紫訕訕回答,又看看自家老媽一眼,還是一副淡然在聽八卦的樣子。
“如今,有着落了麼?要是沒有將他介紹給你姨母瞧瞧。”楊王氏笑着問。
江承紫一口果汁噴出來。
“你這孩子怎麼了?慢點喝呀。”楊王氏趕忙爲江承紫拍背。
“是呢,慢點喝,慢點喝。”王瑛也立馬說。
“你這孩子,去打聽打聽看看啊。這種條件,又沒婆母,最好了。”楊王氏向着王瑛說。
“啊?”江承紫不由得看了看王瑛,還沒回答楊王氏的話,門口就有個小廝來報告,說,“六夫人,宮裡的淑妃來了。六爺讓小的來問問,在何處招待淑妃呢?”
“淑妃來了?”楊王氏問這話時,瞧着江承紫。
江承紫也是一頭霧水,說:“我不知這事,蜀王方纔也沒說。”
“那就去瞧瞧看。”楊王氏站起身來,就讓小廝會回話,說引到內宅的正廳去。
小廝得了指示退走了,王瑛欲要起身告辭。楊王氏便說:“瑛妹妹,你與我同去唄?你這如意坊鋪子遍天下是不假,但做誰的生意不是做呢?今日淑妃來了,也見一見。以後把生意做到宮裡去,那就是活招牌。”
王瑛一聽,也覺得在理,卻又笑着說她光想着淑妃來楊府怕是有大事,她應該回避,卻不料堂姐這般仗義,毫不將她當外人。
“瑛妹妹,有人就是至親也未必有緣分,有人一見就覺着親切合眼緣。我看着瑛妹妹就是喜歡得很。”楊王氏說着就牽着王瑛,轉頭對青湮說,“青兒,你身份特別,又是專攻婦人之病症。如今,你師父在格物院任職,早年就名聲在外。以後,你少不得在宮廷走動,今日也一併去了吧。”
“夫人,萬一淑妃此次前來有別的事呢?我與王少東在場,不太好吧?”青湮有些擔心。
“若是別的要事,淑妃自然會示意你們迴避,走吧。”楊王氏說着就起身去裡間換衣裳去了。
“我可合適嗎?”青湮小聲問江承紫。
“這主要看你,但我瞧着如今你在這位置上,少不得要跟宮廷打些粘連,淑妃是極易相處的,去見一眼也行。”江承紫回答。
青湮點點頭,王瑛卻是問:“阿紫,你說這皇家的聲音好做嗎?”
“沒有女人不愛美啊。再說了,你的主要消費羣體,不就是這些豪門貴婦麼?”江承紫說。
“那行,我也去見見你未來的婆母,幫你審一審。”王瑛說。
江承紫覺得羞,說:“姨母,你說啥呢。”
“王少東,你這話真幽默,說得若是蜀王與淑妃不咋的,我家姑娘還能退婚似的。”青湮也在一旁掩面笑。
“若是不行,那也是能退的。”王瑛說。
楊王氏已換了一身素雅的新衣出來,親暱地挽住王瑛,說:“瑛妹妹,其實,有你陪我,我沒那麼緊張。””
“啊?堂姐也緊張?”王瑛驚訝。
“畢竟是淑妃,從前又是公主,而且又是阿芝的未來婆母。我總是有些緊張,怕行差踏錯,讓阿芝不好過。”楊王氏說。
王瑛也點頭,說:“那我們就一併去瞧瞧。”
兩人挽着走就往外走,她這個做女兒的倒是跟在後面的,心裡還在咀嚼剛纔媽媽與阿孃的談話,覺得萬分幸福。
不過,深居簡出輕易不出蓬萊殿的淑妃,怎麼今日來了楊府上?而且,李恪這小子先前也沒透出一點風聲,難道連他都不知?若是他都不知,淑妃又這樣火急火燎地來了,卻也不知所爲何事?
“九姑娘,你有心事?”青湮低聲問。
她搖頭,低聲說只是在疑惑淑妃爲啥這時候來府裡。青湮打趣:“無非就是你和三姑娘的婚事呢。如今皇后身子不利索,有些事,估摸着皇上就交給淑妃來做了。”
“也是有道理。”江承紫點頭。
一行人剛從楊王氏這院落出去,跨過一道門,就有小廝來報,說:“九姑娘,王謝公子遞了帖子來拜見,可是要見?”
江承紫一聽是王和平,想到他這一個多月心力交瘁,沉默寡言,全城搜捕的事,心裡泛起疼痛。她對那小廝說:“我這邊先見見淑妃,你把王謝公子先引到蘭苑去,蜀王在那邊休憩,讓明青招呼着。”
小廝應了聲,剛沒跑出幾步,另一個小廝又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說:“九姑娘,獨孤先生來了,在正廳,他讓我問問九姑娘,王少東可在這裡?”
“呔,告訴他我不在這裡。”王瑛替江承紫回答。
那小廝不知該如何,只好求救似的看着江承紫。江承紫笑着說:“王少東最喜歡開玩笑,你去跟獨孤先生說,王少東在夫人這裡做客。”
小廝如蒙大赦,連忙點頭,然後轉身就跑。
楊王氏卻是一臉探究地笑着說:“我還瞎操心,原來瑛妹妹與獨孤先生已相識了。”
“咳,只是相識。”王瑛一本正經地說瞎話。
“覺得如何?”楊王氏一臉八卦。
“哦,就那樣。有些笨。”王瑛不鹹不淡地回答。
“當年,我嫁給你堂姐夫的時候,也覺得有些笨。”楊王氏打趣。
“不,這獨孤思南是真笨。”王瑛很平靜地說。
“真的?看來我抽空接觸一下,替你看看。”楊王氏非常熱心。
江承紫走在後面,聽着她們的對話,捂着嘴暗戳戳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