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去不可能,我若是失蹤了顧洵會瘋的,而且把司空救出來也需要時間,不是那麼簡單的。”禾雲如知道,司空對於秘毒來說非常重要。
“你們最好小心一點,被國際刑警知道我們的存在,咱們誰都別想好過!”對方威脅道。
禾雲如卻懶得再說什麼,她砰地一聲將電話掛斷,嘴裡露出嗜血的微笑。
禾汀能夠爲了命,爲了孩子孤注一擲,而她禾雲如爲了顧洵爲了命也同樣可以!
她明日就會去見司空,不能耽擱。
……
顧洵離開別墅,直奔公司,雖然已經是晚上八點,可是公司的心腹都在。
禾家良與禾家美也在等着他。
見衆人臉色越發的凝重,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非常棘手。
“冷君池他們什麼時候給的通知?”顧洵微微蹙眉,想起今日得知司空被抓,程天川被殺的事情,莫非有什麼關係?
“就在給你打電話之前,是冷君池身邊的展堯親自發的通知。”禾家良非常不滿的說着。
想想他的兩個女兒都被禾汀給害的一個生死不明,一個蹲在牢獄中,他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可是偏偏,冷氏集團緊緊掌握着禾氏集團的命脈,不能輕易得罪,他這才忍住沒有發作。
但是他居然再次提起被延遲工期的東海岸,這根本就是要斷了禾氏集團的未來。
而且工期推延實在是蹊蹺。
不是供料延發,就是工人罷工,多發事件就一直沒有斷過。
雖然他們都懷疑是冷君池故意爲之,可是想來想去也不會,畢竟這次他自己都投資了十幾億,延遲工期一點好處都沒有。
可是他們哪裡知道冷君池就是花錢買禾汀的高興。
畢竟用十幾億整垮禾氏集團,非常的划算。
他們不知道,但是顧洵卻知道。
爲博紅顏一笑,冷君池居然下了如此血本,天底下沒有比他更霸氣的男人。
這個男人總是頂着一張溫良無害的臉,卻做着最最狠辣的事情。
好狠!
他從來沒有想過禾汀會與這種人走到一起。
若說他後悔,他在禾汀得到沈家遺產的時候確實後悔過。
如果當初他的意志堅定一些,沒有被禾雲如勾魂奪魄,那麼現在站在禾汀身邊的男人會是他。
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得到那批股東,作用金錢無數,可是後悔是來不及的。
他比誰都明白。
“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冷君池不一定會見我,明日一早我就去見他。”顧洵扯了扯領帶,感覺會議室的溫度有些高,空氣有些燥。
禾家良氣憤,咒罵道,“這個禾汀和冷君池也是陰狠,這公司明明還有禾家傲的一份,他們居然如此不管不顧。”
“所以我才說禾汀就是個沒良心的東西!”禾家美也跟着咒罵起來。
顧洵的心裡卻清楚,禾氏集團即便是倒了,他們也不會真的有損失。
畢竟他們手裡的股份,都是別人給的。
他們不過是在禾氏集團真的倒下的時候,收拾收拾東西,滾回來家罷了。
“顧洵啊,我們可是將全部身家都壓在你的身上,妮可不能讓我們失望啊。”禾家美又拿出那套婦人之見來,聽得顧洵越發的煩躁。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我自有辦法!”顧洵打斷禾家美的話,不再讓她說下去。
說來說去就是那套說辭,他聽得心煩。
禾家美見顧洵臉色浮現着怒意,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只能訕訕的退下。
禾家良深吸一口氣,語氣沉然,“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說完,他拽了拽禾家美,離開了會議室。
而其餘的人一語不發,也跟着走了出去。
“蘇勤,你留下。”顧洵將自己的新助理叫住,這個叫做蘇勤的男人是羅洋推薦給他的。
雖然他一開始不敢貿然的用他,可是經過他幾番考驗,蘇勤這個人還是非常的忠心的。
而且現在他,羅洋,還有隱遁很久的陳老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蘇勤停下腳步,目送着同僚帶着疑惑的眼神離去,他轉過身子,問道,“顧總,還有什麼事情?”
“你一一通知下去,明日召開股東大會,若是有不想來的,就直接告訴他們,不來禾氏集團破產他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顧洵語調陰狠,這次誰都別想逃過。
蘇勤並不意外,如果公司真的要瀕臨破產,召開股東大會是必然。
“還有明日讓人立刻整理出一份詳細的報表,看一看如果公司破產,我們能夠剩下多少。”顧洵已經開始做最壞的打算。
“顧總,禾氏集團真的會走到破產的那一步嗎?”蘇勤倒是覺得不太可能,也許冷君池只是嚇唬他們罷了。
禾氏集團破產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那樣東海岸他投資的錢根本回不來,爲何要這麼做?
商人都是以利益爲重的。
“他怎麼不會?”顧洵冷笑,“爲博美人歡心,他什麼偶讀做得出來!”
……
禾汀與冷君池倒是對這件事情並不關心,禾氏集團倒閉是遲早的事情,她現在只關心禾雲如會不會去找司空。
因爲她要毀滅的是顧洵的根源。
失去禾雲如,顧洵就是無法施展拳腳,所以她要除掉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禾雲如也不負她望,果然在第二天就派人走通關係,想要在監獄中見一見司空。
而彼時,程天川的母親金美嬌也從H國匆匆趕來,親兒子死了,她自然不會放過司空。
據冷君池所說,金美嬌的手段也絕非一般,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
禾汀倒是不擔心她厲害,就怕她不厲害。
不然怎麼能揪出司空的背後的禾雲如,她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要不要去監獄?”冷君池見禾汀喂完孩子坐在牀上發呆,他坐到禾汀的身邊,低聲問着以免吵到睡着的兩個寶寶。
明明才上午十點鐘,居然吃完又睡了。
果然做小孩子就是幸福,所以他心甘情願的爲他們蓋起一座瓊樓,免受任何的風雨。
“禾雲如準備就緒要去見他了?”禾汀垂着眸子,濃密的睫毛將她的眼睛遮住,看不見她的眼神。
“嗯,關係已經走通,一點鐘她就回去。”冷君池已經安排就緒,主要禾汀想去。
“好。”禾汀微微頷首,“去看看。”
她很想知道,禾雲如與司空到底是會什麼情況。
B城城郊監獄,時間十二點半。
監獄的獄長給司空安排了一間獨立的牢房,因爲司空的身體狀況非常的不好,想要躺在病牀上輸吊針,纔會這樣安排。
而這間病房的隔壁就是一間監控室,可以全面監控到司空這間牢房的全部動態。
當然,禾雲如以爲自己買通了關係,這些人是不會看到她和司空的對話的,雖然非常安心。
禾汀與冷君池坐在監控器前,眼睛一順不順的盯着。
時間差不多到了十二點五十五粉,禾雲如出現了。
她穿着黑色的風衣,鼻樑上是大大的墨鏡,從車裡一下來就用衣領遮住自己的臉,生怕被別人認出。
她買通的那個人將她帶到司空的病房門前,低聲道,“你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不能再多了。”
“知道。”禾雲如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人推開牢門放禾雲如進去,然後在她進去後,將牢門給合上了。
司空躺在病牀上氣若游絲,他的一隻手被拷在牀頭的欄杆上不能動彈,他聽見腳步聲和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這才艱難的睜開眼睛。
“果然是你……”司空的聲音非常的虛弱,可是見到禾雲如,他卻像是看到了希望。
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死在這種鬼地方。
他絕對不要,所以禾雲如是他唯一的希望。
“你太大意了。”禾雲如埋怨着司空,若不是他與程天川合作,讓事情走向無法預料的方向,事情是不會變成這樣的。
“這個時候你埋怨我也沒用。”司空不屑的一笑,他哼了哼,發狠的說道,“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禾雲如不屑的望着他,“就怕你沒那個命。”
司空的眼睛驀地一怔,他緩緩的擡起眼眸看着禾雲如,“你想殺了我?!”
禾雲如輕巧一笑,她搖了搖手指,“不,不用我收拾你,會有人動手殺了你的。”
她在來的路上就知道程天川的母親已經來到C國,那個人女人手段強勢而且殘忍,司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就不怕我出賣你嗎?”司空陷入到一種絕望的境地,他比任何人都瞭解禾雲如,她說不救,那麼以後都不會改變主意。
“你把我出賣了誰還會替你報仇。”禾雲如笑容優雅,她緩緩俯下身子在司空的耳邊說道,“司空,你猜猜現在的我是誰呢?”
司空佈滿血絲的眼睛突然睜大,他惶恐的望着禾雲如,良久,結結巴巴的說道,“……飛剎……”
“是。”禾雲如淡淡一笑,她伸出纖纖玉指在司空消瘦蒼白的臉上,劃來劃去,“所以你就安心吧,你死後我會替你報仇的,不然組織上要你回去,你也不會好過的。”
“呵呵……”司空譏諷的一笑,“每一次禾雲如解決不了問題,就會召喚自己的第二人格出來,飛剎,你也不過是個殺人工具罷了。”
“我承認。”禾雲如並不介意司空嘲笑自己,“我是殺人工具又如何,等她有一天無法控制我的時候,我就是身體的主人。”
“瘋子!”司空用力全身的力氣吼着,可是吼過以後,他卻癲狂的笑了,眼角居然又不甘心的淚水留下,“我會在地獄看着你,看着你替我報仇的。”
“好好睡吧。”禾雲如將手收回,毫不留情的轉身離去。
她出來後,將墨鏡重新戴上,她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孕,踩着高跟鞋傲慢離去。
然而,她才離開沒多久,病房中的司空那邊卻傳來警報。
所有人都跑了出去查看情況,只有禾汀一直坐在監視器前,一語不發。
司空死是遲早的事情,她卻在意他們說了什麼。
因爲只有監控攝像頭卻沒有聲音,她非常好奇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爲何司空會放棄最後的一絲掙扎選擇失望,而禾雲如的氣勢也變了很多。
她想起五年前那個暴雨如注的夜晚,那時候的禾雲如氣焰囂張,完全不像平日裡那麼柔軟。
莫非這裡還有什麼隱情?
“人已經死了。”冷君池盯着監控室,裡面的醫生對着監控攝像頭搖搖頭,表示無能爲力。
禾汀冷幽幽的一笑,“死了便死了吧,他早就該死了。”
不用她親自動手,倒是有些可惜了。
“我不會見他,三日之後得不到賠償金,就法庭見!”冷君池忽然接到展堯的電話。
原來是顧洵親自到了冷氏集團要求見冷君池。
展堯受不了他的糾纏不休,這纔給冷君池打了電話。
雖然明知道冷君池會拒絕,可是顧洵就是不死心。
但是聽到冷君池親口拒絕,他的臉色還是變得非常難看。
冷君池將手機掛段,不屑道,“煩人。”
禾汀莞爾一笑,“很快,他就會消失的,何必生氣。”
冷君池高傲的一哼,他走到禾汀的身邊,不屑道,“若不是因爲顧及事情會鬧大,我早就一槍解決了他。”
禾汀無奈一笑,她瞥見站在一旁的警察露出頗爲無奈的表情。
在警察的面前說這種話,膽子真的很大。
獄長來到監控室,他一臉的快哭了的表情,問道:“接下來要怎麼做?”
禾汀被他逗笑了,她冷眸凝着獄長,沉聲道,“獄長,這可是你的地盤你說呢?”
獄長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司空的身份特殊,而死掉的程天川身份更特殊,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笨,兩個人都是身份特殊的人就讓他們雙方的勢力自己去解決好了,你只需要將一切的罪名都推到司空的身上不就行了。”冷君池不懷好意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鳳眸中卻滿是冷意。
獄長嚇得全身一抖,他點着頭,“我明白了,明白了。”
冷君池又恢復成平日裡輕鬆愜意的表情,他挽住禾汀的玉手,笑道,“走吧,寶貝,我們該回家喂孩子了。”
禾汀無奈的看着一臉容光煥發的他,怎麼提到回家就這麼高興啊,完全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吃了糖一樣的開心。
……
禾雲如驅車離開監獄,車中,她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嫣紅的脣瓣彎出冷酷的弧度。
後車鏡裡的她,妖冶嫵媚,不似往日賢淑文靜。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纔是真正的她。
禾雲如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卻沒有想到雲秀琴給她打電話,說顧洵剛剛發表了聲明,禾氏集團宣佈破產了。
雲秀琴在電話那邊哭哭啼啼,“雲如,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呢?”
“媽,失去禾氏集團你不是不能活,”禾雲如冷冷一笑,目露精光,“沒有禾氏集團,我送你一個顧氏集團。”
“什麼?!”雲秀琴全身一震,她止住哭聲,“什麼顧氏集團,你和顧洵準備建立自己的公司?”
“是。”禾雲如答應的爽快,“媽,當初你嫁給禾家傲不就是貪圖總裁夫人的位置嗎,可是他連個正經的名分都沒有給你,我來幫你做總裁的丈母孃,你就等着吧。”
說完,禾雲如果斷的掛斷電話,她還要去公司找顧洵。
向他宣佈這個重要的決定。
而公司裡,當所有股東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都非常的震驚,顧洵居然獨自宣佈了這個消息。
所有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中,甚至有人認爲顧洵是在看玩笑。
當顧洵拿着與冷氏集團簽約的合同放到衆人面前的時候,每一個人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椅子上,哭都哭不出來。
“禾汀有沒有和你透露過什麼?”禾家傲低聲問着身後的凌祁。
凌祁沉默不語,他搖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他也非常的吃驚,沒有想到禾汀真的狠下心,將禾氏集團毀掉。
不管如何,禾氏集團的前身是沈氏集團呢,她竟然捨得。
他倒是佩服她的狠心,如不是如此,又怎麼會將顧洵逼入絕境,只是他發現顧洵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絕望,莫非還有他早有準備?
“家傲,立刻通知禾汀來公司,怎麼可以這樣!”陳老大發雷霆,他之前好不容易做出了犧牲,甚至將自己的股份都讓出,卻沒有想到禾汀還是這麼做了。
她可以不顧禾家這些人的利益,難道他們這些陪着她外公打江山的人利益也不顧了嗎?
禾家傲苦哈哈的一笑,“陳老,我一直在打,可是禾汀她不接啊。”
禾家傲其實說了謊話,他知道禾汀下了決定是誰都不會更改的,所以打電話是沒有任何的意義的。
他也曾經爲了禾氏集團挽救過,甚至拿出了殺手鐗,可是都沒有用,也許這就是禾氏集團最後的宿命。
他忽然覺得沒有了禾氏集團的束縛,他的心底反倒是舒坦了很多。
當初的事情涌上心頭,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既然毀掉禾氏集團,禾汀纔會高興,他就隨她去吧,反正自己無力迴天。
他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外套,略略欠身道,“事已至此,我沒有什麼可說的,公司清算的時候也不用通知我了,從此禾氏集團與我毫無關係,諸位,再見。”
“禾總?!”凌祁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禾家傲居然如此灑脫的放棄了。
如果連他都放棄了,自己還有什麼堅持的道理。
禾家傲沒有任何的表示,邁着堅定的步伐離去,他出門的時候正巧與禾雲如打了一個照面。
他瞥見禾雲如的眼神的時候,微微一驚,而後淡淡一笑,“你回來了。”
說完,他繼續向前。
凌祁則是沒有察覺到什麼,追了出去。
禾雲如心中一驚,禾家傲的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她收起眼底的驚慌,卻一臉淺笑的走進了會議室。
“你怎麼來了?”顧洵以爲她會在家裡,可是當禾雲如對着他展顏一笑的時候,他的臉上卻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聽說了公司宣佈破產的消息,所以來看看。”禾雲如站在衆人的面前,淡淡一笑,“公司破產已然成了定局,除非格外可以扭轉乾坤,如果沒有就請回吧。”
禾雲如的話說的沒錯,他們若是有辦法讓禾氏集團起死回生就去做。
但是看着他們也是束手無策的模樣,她卻覺得有些好笑。
“諸位,禾氏集團開始進行清算,到時候有了結果會告訴大家的,所以請回吧。”
禾雲如如水的眸子絞着冷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衆人也是無可奈何,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率先離開的是陳老,這種無力迴天的感覺讓他非常的鬱結,他才走出沒兩步噗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直接倒了下去。
其餘的股東嚇得七手八腳的將陳老夫妻,直接送到醫院救治。
這些人走後,禾雲如的雙臂攀着顧洵的脖頸,嫣然淺笑,“洵,沒關係,沒了禾氏集團,我會幫你建立一個顧氏集團。”
顧洵對於禾汀態度的轉變沒有任何的吃驚,甚至期待已久,他淡淡一笑,雙手禁錮着她的水蛇腰,“好。”
他已經等她很久了。
……
三日後禾氏集團清算完畢,所有的股東血本無歸,而冷君池卻拿到了違約金,厚厚的一筆,數目不小。
冷君池將支票遞給了禾汀,笑道,“物歸原主。”
禾汀瞥了一眼,冷笑道,“你讓人送到禾家傲那裡去,他會喜歡的,沒了合適集團,我送他一筆錢……養老。”
冷君池淡淡一笑,“我真是擔心禾總會不會受得了這種刺激。”
禾汀嗤笑,“他不會,說不定還會拿着這筆錢給凌祁重新開一家公司。”
“哦?”冷君池眉目染着驚訝之色,“你有消息了?”
“凌祁親自說的。”禾汀都是沒有想到凌祁對她實話實說,反正禾氏集團沒了,與他們再無任何的瓜葛了。
她現在的目標只有禾雲如和顧洵,再無其他。
“哼,別以爲我知道你想什麼,你知道禾雲如打算建立新的公司,他們手裡的客戶與禾家傲的手裡的是一樣的,所以你想讓他們繼續蚌鶴相爭。”冷君池自然是懂禾汀的心思的。
禾汀悠然一笑,她伸手勾住冷君池棱角分明的下巴,冷眸凝着笑意,“所以去做吧。”
“是,女王。”冷君池在禾汀的臉頰上啄了一口,屁顛屁顛的跑出去安排人去給禾家傲送支票去了。
禾氏集團的轟然倒塌給B城的金融圈帶來了不小的衝擊,就連在監獄中的禾凱復都大吃一驚。
現如今能幫住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離開了,他是自由無望了。
只能默默承受着法律的制裁。
禾汀並沒有打算歇息,因爲程天川的母親金美嬌還在B城。
而且她與禾汀想得一樣,是個非常執着的女人,她堅信自己兒子死亡的背後另有隱情,因此約了禾汀。
禾汀並不意外,她會約自己喝茶,只是時間比自己預計的晚了一些。
下午,她一身輕鬆的打開出現在咖啡廳,牛仔褲,白襯衫,黑色牛仔風衣,整個人青春而休閒,且不*份。
“金女士,你好。”禾汀來到靠近玻璃窗的位子前,金美嬌正在低頭看着手機,似乎是在與人聊天。
“冷夫人,請坐。”金美嬌非常的年輕,果然是保養得宜,她露出非常優雅的笑意,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禾汀淡淡一笑坐到她的對面,問道:“金女士,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你有什麼想問我的?”
金美嬌卻笑容滿面的望着禾汀,笑容不見任何的溫度,她語氣不善的反問,“冷夫人又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
禾汀冷眸微微一閃,清秀的面容上已就掛着如沐春風的笑意,說道,“我不懂金女士的意思。”
好厲害的女人,開口就炸人,若是換成別人,怕是早就心虛的露出破綻了。
金美嬌果然名不虛傳。
當年她在程天川的爸爸時候,就立刻改嫁,毫無留戀,現如今卻在兒子時候立刻出現,而程天川沒有繼承人,哼,目的顯而易見。
金美嬌發現禾汀也是難纏得很,而且和她打聽到的消息差不多,確實是個漂亮卻冷清的女人。
那一抹淺笑,不動聲色,卻帶着十足的壓抑感。
“當時你和冷先生都在現場,爲何沒有阻攔司空?”金美嬌興師問罪道。
禾汀優雅一笑,她聳聳肩,“程天川的死,我們都非常的抱歉,可是當時的場景太混亂了,我們也是無能爲力啊。”
禾汀並不擔心她會查出什麼,因爲所有的證據早就被冷君池銷燬,沒有留下任何的破綻。
而且在警察到達現場之前,他們也做好了完美的僞裝,不會有人查到什麼。
“冷夫人是不是覺得司空死了,一切都煙消雲散了?”金美嬌笑了笑,一雙黑眸帶着冷意。
“怎麼會,我倒是希望金女士繼續追查下去,不單單是給程天川一個公道,也還我一個清白。”禾汀纔不會在乎金美嬌的眼神,鬥狠,她一點都不怕。
金美嬌戲中一凜,她點頭看了一眼手機,染着藍色指甲的手指在手機上敲擊着字。
她在和人聊天,而且聊天的內容,正是她與禾汀談話的內容。
除了禾雲如不會有人會對這件事情如此的好奇。
看來禾雲如早一步與金美嬌搭上了關係。
哼,很好。
她原本還擔心金美嬌想不到禾雲如那裡,卻沒有想到金美嬌自尋死路。
“禾雲如在教金女士如何應付我?”禾汀直截了當的問道。
金美嬌的手明顯一抖,她擡起有些惶恐不安的眸子,然後將手機屏幕關閉,訕訕一笑,“禾雲如是誰,我……”
“金女士,我與禾雲如不合的事情人盡皆知,你一定早就調查過我,千萬別說你不知道。”禾汀笑眯眯的望着她,一手託着下巴,眼眸如刃的凝着她。
金美嬌心中一凜,她確實厲害,在話和眼神上都沒有絲毫的退讓,果然有些手段。
“我只要我兒子死亡的真相!”金美嬌岔開話題。
禾汀卻沒有讓她得逞,她譏諷一笑,“金女士你懷疑我,我也是百口莫辯,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一下,這件事情和禾雲如一點關係都沒有爲何她會接近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金美嬌眸色一暗,禾汀說得有道理,而且她也想過,所以她也不是百分百的信任禾雲如。
“到不如金女士去查查殺死你兒子的兇手司空與禾雲如的關係吧,我想你會明白一切的。”禾汀施施然的起身,嫣然一笑,“謝謝你的咖啡,雖然我並沒有喝。”
因爲她打賭這杯早早就擺放在她面前的咖啡裡下了藥。
金美嬌心中一跳,眼神變得複雜,她過早的暴露了自己,得罪了冷君池和禾汀,以後想要在B市開展生意都是難上加難了。
不過禾雲如已經拋出了橄欖枝,只要她與禾雲如合作的話,就不用擔心了。
她今日來也不過是奉了禾雲如的囑託前來試探。
……
禾汀驅車離開咖啡廳,她在半路停下去了超市。
她推着手推車,在嬰兒永用品前停下,而她的身後站着一個妙齡女子,她穿着黑色的長裙,帶着一頂大帽檐的帽子,遮擋了她全部的容貌。
“金美嬌去找你了?”長裙女子背對着禾汀笑着問道。
“嗯,禾雲如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月眉,後面的事情我還需要你幫我。”禾汀淡淡的開口。
沒錯,這個背對着禾汀的女人正是何市長的女人何月眉,而且她也是禾汀相交多年的好友。
早在禾汀被丟進隔離山的時候,她們就相識了。
只是禾汀回來後並沒有着急動用這層關係,知道程天川親自找上何市長的門,她們這才又聯繫上了。
何月眉裝出柔弱騙取了程天川的信任,順利的拿到了證據,禾汀這才得以知道真相。
“要不要我幫你去金美嬌那裡打探下?”何月眉的手戳着一袋尿不溼,咋舌道,“居然比衛生巾還貴!”
禾汀無奈,“這是尿不溼,你來月事用這個啊。”
何月眉嬌哼一聲,“騙錢!”她頓了頓低聲道,“我會幫你查查的,唉,我們的關係不宜公開,我也不能去見見你的孩子,可惜了。”
“咳咳……”禾汀輕咳,“你別說得那麼曖昧,什麼叫做關係不能公開。”
“怎麼怕你家的醋罈子吃醋啊。”何月眉挪逾道。
禾汀白了她一眼,“信不信我家那口子拿醋缸子砸死你。”
何月眉哼哼唧唧的說道,“我真是怕怕啊,行了,我還要去美容院做水療,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吧。”
“嗯,小心一些。”禾汀叮囑道。
“好。”說完,何月眉扭着她的楊柳腰走出了超市。
禾汀選了幾個不錯的尿不溼直接刷了冷君池的副卡,然後也快速的離開了超市。
而另一邊,禾雲如與顧洵開始謀劃新的公司的事情,他們的手裡有之前禾氏集團客戶的名單,所以不缺貨源,唯一缺的是一家公司。
除了選址,最最重要的便是營業執照。
他們知道禾汀一定不會讓他們順順利利的,因此就想拉攏金美嬌過來。
金美嬌不僅有錢,而且以她的名義成立公司,冷君池是不會太阻攔的,這樣一切都能順理成章的辦下來。
不過爲了籌集資金,她們決定將禾家別墅賣掉,可是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買來買去,這棟別墅還是落到了禾家傲的手裡。
禾家傲那天來收房子,他與雲秀琴見面就顯得非常尷尬。
雲秀琴見到禾家傲面露尷尬之色,她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禾家傲對她視而不見,中介商也明白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拿着手裡的買賣合約對他們說道,“如果雙方覺得沒問題就簽字吧。”
“嗯。”禾家傲微微頷首,從中介商的手中拿過文件,龍飛鳳舞的簽上自己的大名。
他將合約遞迴給中介商,中介商再轉手給了雲秀琴,這別墅畢竟是在她的名下。
自然是由她來簽字。
雲秀琴接過合約,她停頓半晌沒有簽字,反而問禾家傲,“當初你是真的愛我嗎?”
禾家傲微微有些錯愕,他乾乾一笑,“我們都這把年紀了,還談感情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雲秀琴像是遭受到了重擊,她原本以爲禾家傲是愛自己的,不然怎麼會拋棄禾汀的母親與自己在一起。
就算他後來有了私生子凌祁,她也沒有計較。
可是偏偏他說他們不該談論感情。
難道這麼多年來,他真的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雲女士,請簽字吧。”中介商一手舉着合約一手拿着筆對她說道。
雲秀琴從禾夫人一下子變成了雲女士,稍感不適,可是想到禾家傲對自己的冷酷無情,她也算是死了心。
難怪他當初會那麼灑脫的放棄一切,她還以爲禾家傲是真的愛自己,所以不願和她計較,卻還是留這些東西給她。
可是現在想來,禾氏集團就是個爛攤子,他也沒有那麼好心!
想通了這些雲秀琴忽然覺得自己心情舒暢了很多,不過是一個男人,她纔不在乎。
這些年來她保養得宜,再去找一個又何妨。
她冷哼一聲,接過中介商手裡的筆,在合約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約一式兩份,中介商做了登記,合約正式生效。
“禾家傲,我希望我們再也不見!”直到今天她算是看透了這個男人,當初真是瞎了眼睛。
“地球這麼小,這我可不能保證。”禾家傲淡淡一笑,分辨不出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雲秀琴不在說什麼,拿着合約和支票立刻離開了禾家,總算是還禾家傲一個清淨了。
禾家傲望着空蕩蕩的別墅,眸中閃過一絲陰險,總算可以把她名正言順的接回來了。
……
禾氏集團破產之後,集團解散,很快這棟大樓就要易主。
原本禾家傲希望由禾汀買下,可是禾汀卻不感興趣。
“雖然是奶奶留下的東西,可是我並不在意,估計她老人家也不希望再看見你們這羣烏煙瘴氣的人去那裡吵鬧,不如就賣了吧,清淨。”
這是禾汀的心裡話,她若是將大樓買回來,只不過那些不死心的人怎麼鬧呢。
電話那邊的禾家傲有些爲難,他是真心希望禾汀能夠保住那棟大樓的。
禾汀聳聳肩,語氣不悅,“你可以去拜託別人,但是不要再來煩我。”
說完,她講電話掛斷,禾家傲又在玩兒什麼把戲!
“誰又惹你生氣了?”冷君池從外面歸來,一進來就看到禾汀一臉的怒氣,他妖嬈一笑,哄着她,“告訴我是誰,我去把他剁了!”
禾汀冷兮兮的凝着他,“禾家傲。”
“照剁不誤。”冷君池眼中才沒有這個老丈人呢。
禾汀不認,他自然也不會認。
他要時時刻刻跟着自家夫人走,因爲只有這樣纔會有糖吃。
“唉,看你這麼生氣,我更加不想把下面的那個消息告訴給你了。”冷君池有些怯怯的望着禾汀,她周身散放着逼人的寒意,可見怒氣不小。
禾汀斜睇着他,語氣陰沉,“我有那麼可怕嗎?”
冷君池諾諾的頷首,“很可怕。”
“可是爲何咱家那兩小隻一點也不怕。”她在接禾家傲的電話着着實實的被雙胞胎給氣到了。
怎麼哄他們都不睡,給他們玩具也不理,只有她拿出手術刀和手槍的時候,他們的眼睛立刻變得明亮燦爛起來,甚至伸出軟萌萌的小手來搶。
該不會將來他們會繼承自己和冷君池的衣鉢吧。
可是她只希望他們能夠做普通的孩子,不要像她這樣腥風血雨的生活。
“怎麼他們又不聽話了?”冷君池一手托腮,認真忖度道,“我小時候很乖,從來惹過我媽媽生氣。”
“不是那種原因,而且你確定你小時候很乖嗎?”禾汀眯了眯眸子,她是不會相信冷君池自賣自誇的時候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