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冷君池思索再三最後叫住了準備離去的禾汀,聲音有些沙啞,“你叫禾汀?”剛剛他聽見外面的人是這麼稱呼她的。
名字有些怪異,卻很好聽。
禾汀點點頭,冷眸漠然。
冷君池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清冷如寒冰的女人,似乎什麼都融不化她,而且堅硬如鐵。
他扯了扯脣,其實他早就感覺到自己右邊的臉很疼,想到自己從飛機上跳下時候,被高溫燙傷了臉,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禾汀心思細膩敏銳,一眼就看穿冷君池心中的想法,都說女爲悅己者容,看來男人也難逃庸俗的想法。
其實冷君池對於容貌並不在意,只是想到揹負的仇恨,一雙星眸諱莫如深。
“明日的手術,我會幫你把臉弄回來。”禾汀依靠着一旁的流理臺,神色漠然道。
“你爲何幫我?”冷君池很好奇,像禾汀這般冷酷的人,怎麼會救他。
“我不喜歡醜陋的事物,把你的臉治好,至少每天看着賞心悅目一些。”禾汀酷酷的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爲什麼不讓我自生自滅?”冷君池記得這裡好像是隔離山,關於隔離山的傳聞他還是知道一些的,聽聞這裡的人都很冷漠,殺人放血都是常事。
而且昨日夜裡,禾汀不就是這麼做了嗎。
禾汀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眸色更是淡若琉璃,她深加隱晦的看了一眼冷君池,刻薄道:“身爲圈寵,不該問的別問!”
說罷,禾汀甩門走了出去。
冷君池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她,一雙陰鷙如隼的眸滿是無奈,不過她剛剛說的“圈寵”,是什麼意思?
圈寵?難道是圈養的寵物?
他堂堂的帝國總裁,居然成了禾汀的圈寵,說出去指不定會讓人笑話成什麼樣。
心有不甘的他舔舔脣,奈何性命都握在別人的手中,只能先看看情況再說了。
禾汀再次回到手術室的時候,手裡端着一碗類似粥的東西,準備給冷君池喂下。
冷君池看着一團漿糊的碗,沉聲問道:“雖然我確定你暫時不會殺了我,可是這是什麼?”
“粥。”禾汀很是憐惜自己的話,只給了他一個字。
“這是粥?”冷君池覺得禾汀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問道:“用什麼做的?”
“面。”不知爲何,禾汀在回答這種生活常識的問題的時候,總是惜字如金。
冷君池細細的打量着她,似乎發現了端倪,良久才道:“禾汀,你是不是不會做飯?”
禾汀拿着湯匙的手微微一抖,冰冷的寒意再次蔓延在整片眼眸,她拿着湯匙狠狠的往冷君池的嘴裡塞了一大勺,怒道:“你別多吃,太胖影響體型!”
語畢,她將碗裡的粥都倒入洗手池裡全被衝入了下水道,然後扔下碗直接走人。
冷君池好不容易嚥下嘴裡的粥,非常非常的鹹,從這件事情上他總結出一個經驗,那就是千萬別惹女人,特別是像禾汀這種冷豔與智慧卻又缺乏常識的女人,不然會死的很慘。
翌日,冷君池是被巨大的撞擊聲吵醒的。
禾汀從外面抓了兩個野人進來,他們被繩子捆綁住,她用腳狠狠一踢向兩人,那兩個人正好撞在手術檯的桌腿上,他們被捂住嘴巴,嚇得瑟瑟發抖。
冷君池緩緩的睜開眼睛,側首望着那兩個人,再看禾汀,坐在顯微鏡前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禾汀,你抓他們來做什麼?”冷君池睜着一雙桃花眸,有些好奇的問道。
禾汀將顯微鏡下的培養基換掉,拿了一個新的繼續觀察,頭也不擡的說道:“他們是用來給你植皮的,我再看有沒有排斥,如果沒有,一會兒就可以進行手術。”
此言一出,只單單是冷君池就連那兩個人的臉色都霎時難看起來。他們哭喪着臉看着冷君池,似乎是在求救。
冷君池絕對不是什麼善人,他只是擔心這兩個人是否有什麼病,他嫌棄的看了那兩人一眼,怏怏道:“禾汀,其實你可以用我自己的皮膚進行植皮。”現在的好多整容手術不都是這樣嗎,而且不容易排斥。
“我不喜歡我的傑作出現任何的瑕疵,而且手術是我操刀,沒你的事,閉嘴。”禾汀冷冷道。
冷君池很是頭痛,禾汀的脾氣真的是太古怪了。她還說什麼傑作,難道他是她的傑作?
他真的是越想越不明白。
“沒有任何的排斥的現象,好了,手術開始。”禾汀挺直了腰板,伸伸懶腰,回眸冷笑看着三人。
冷君池還想拒絕,就聽見禾汀沉聲威脅道:“再敢說廢話,我就把麻醉劑都倒進下水道!”
一句話就讓冷君池再也不敢開口說話,他發誓等自己可以行動自如,一定要將她征服!
禾汀先後給冷君池和那兩個人進行了全身麻醉,整個手術也十分的順利,約莫四個小時以後,冷君池醒了過來。
冷君池感覺自己的右邊的臉似乎是失去了知覺,他轉動眼珠看見禾汀坐在一旁,靜靜的看着書。
輕柔的月色灑進手術室,禾汀嬌小冰冷的身影變得有些許的柔和。
她側顏很美,這樣沉浸在書本里她,似乎是最溫柔的。
時而蹙眉時而舔脣,整個人似乎生動了很多。
“禾汀。”冷君池溼着喊了一聲。
禾汀擡起頭,她將檯燈關上打開了屋子的吊燈,走到手術檯前,低聲道:“手術很成功,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疤。”
“那兩個人呢?”冷君池有些好奇,不過想到禾汀殘忍的個性,怕也是凶多吉少。
“扔了。”禾汀語氣淡淡,說得輕鬆就好像是扔掉了兩個破損的布娃娃一樣簡單。
冷君池抿抿脣,不管如何這條命都是她救回來的,他眸色深深,感激道:“沒有想到你的技術這麼好,謝謝。”
“不必客氣,就算是你的那個出了問題,我也可以給你換一個。”禾汀一臉認真的說道,目光毫不顧忌的掃向冷君池的雙腿間。
冷君池神色微怔,一雙深如古井雙瞳晦暗不明,他細細回味着她剛纔的話加上她此時的視線落着點,他這是被她給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