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玩一天,晚上我去上班,OK?”
冷君池終於笑着點點頭,那笑容如同鑽石閃亮,他就不相信禾汀會無視他。
禾汀無奈的嘆息一聲,這冷漠決絕的冷氏總裁,怎麼在眼中就這麼幼稚呢?
“我們去哪?”禾汀穿好衣服,坐上冷君池的車問道。
“去遊樂場吧。”冷君池微微挑眉。
只見禾汀的臉色瞬間一變。
冷君池一笑,不懷好意的看向禾汀,“你不會是怕了吧?”
禾汀白他一眼,“你見我怕過什麼?走。”禾汀繫好安全帶。
“好嘞。”冷君池一笑,油門一加,隨着一抹完美的弧度,車子漸漸遠去。
——
遊樂場。
人山人海的遊樂場內,有歡呼聲,驚呼聲,尖叫聲,禾汀聽到這些聲音不自覺地微微皺眉。
冷君池看着禾汀鳳眼的弧度漸漸升起,“寶貝,難道說你啪高?”冷君池驚訝的看着她。
禾汀睨視冷君池一眼,能不能不這麼自作聰明?
只是這種地方早在五年前她就沒來過了,只是今天再次看到這些又讓她想起了五年間的一切,那時常發出的恐怖叫聲就和現在一樣。
五年間的那一切是她一直逃避的,一直想忘記的,一直刻意壓抑的。
冷君池握緊她的手,他知道她想到了什麼,這也是他帶她來這裡的目的,五年間的那一切是她不願想起的,但是逃避不是辦法,他要讓她面對那一切,和他一起面對那似曾相識的一切。
等到她再次聽見那種聲音,看到那種場面,她會很坦然的說自己已經不在乎了,她會很自豪的說她終於不再覺得那是永遠醒不來的夢魘。
禾汀看看那雙緊握着他的手,那裡的溫暖是實實在在的,不是虛幻的,不是想象的,有這種溫暖在,她又何懼那只是一場噩夢的虛幻呢?
“不打算去坐坐?”禾汀指指遠處的U型滑板道。
冷君池看看滑板,神色一變,隨後恢復淡然,“寶貝要去,我當然要捨命相陪了。”說着拉起禾汀走向U型滑板。
開始時,禾汀是緊張的,她害怕自己會尖叫出聲,害怕自己回到五年間露出軟弱的一面,但是當她真的叫出來了,卻發現那是釋然的尖叫。是解脫的尖叫。
冷君池看着禾汀劍眉一揚,她終於可以開始面對那一切了,儘管這條路很漫長,但是她總有一天會完全接受並忘記。
一圈下來,禾汀玩的不亦樂乎。
而冷君池卻吐得不能自己。
“冷大總裁,坐個滑板都能吐成這樣,很沒面子哎。”禾汀拍着他的後背一臉嘲笑,其實她心裡真的很溫暖,爲了自己他能做的都做了。
冷君池看看禾汀,一臉痛苦,“你不要太得意,我今天吃壞了肚子,改天再一決上下。”
禾汀點點頭,“那我們今天先走吧。”
冷君池張開手臂,撒嬌道:“你攙着我。”
“自己走!”禾汀四周看看,甩開他的手自己走了。
過了一會兒,禾汀發覺身後太安靜,不由得瞥了一眼,卻看見冷君池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嘴裡大罵三字經,又折了回去。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冷君池樂呵呵的把胳膊搭在了禾汀肩膀上。
這一路上,一直都是冷君池走在前面,不是她攙扶着他走,而是他摟着她走!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一對熱戀中給的情侶,恩恩愛愛,如膠似漆。
冷君池開着車,微風吹拂而來,禾汀的秀髮隨風飄動,正巧飄在冷君池的鼻尖,那抹清新味道讓他覺得如此溫馨,不由得想伸手去抓。
而禾汀閉着眼睛,享受着微風的洗禮,被一種自由歸屬的感覺包圍,似乎車子駛向的地方就是天堂。
——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冷君池載着禾汀回到酒店。
“寶貝,這麼晚了,不然我給院長打個電話吧。”冷君池看着忙碌的禾汀不滿道。
禾汀瞟他一眼,“就今天一晚了,明天就換回白班好了吧?”禾汀回到房間,拿出外套,“我去醫院了。”
等他給院長打電話還不什麼都曝光了。
冷君池點點頭,他知道就算繼續粘着她她還是會去,與其這樣不如就讓她去做自己的事,自己在暗中保護她就好了。
雖然不知道她要去幹什麼,但是這件事應該很重要,不然她也不會不告訴自己,也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禾汀走出房門,驅車離去,冷君池本來以爲她會去醫院,結果卻朝着醫院相反的反向駛去。
冷君池跟在禾汀車後,一路疾馳,最後發現禾汀到了城北的一家醫院,那家醫院正是韓美琪母親住院的地方。
冷君池微微戳眉,她來這裡幹什麼?
冷君池跟着禾汀走進更衣室,只見禾汀換好醫院的衣服,靜悄悄地走進了醫院裡,冷君池一直跟在她背後,仔細觀察有沒有什麼異動,卻一不小心把人跟丟了。
冷君池苦笑,看來她已經發現自己跟蹤她了,這才甩了自己。
冷君池看看醫院,夜深已經沒有什麼人的蹤影,憑着律師給的線索,冷君池徑直朝韓母的病房走去,他相信禾汀是爲了韓美琪的母親纔來這裡的。
靜悄悄的醫院裡,燈光暗淡,似乎連呼吸聲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冷君池走進韓母的病房,四下看看沒人,扭頭看向韓母的病房,除了病牀上的那個人,他沒發現禾汀的身影,眸光一變,她去哪了?
就在他剛剛打算離開時,卻看到一抹黑影漸漸逼近病牀,那人手持一把槍,似乎要殺掉韓母,冷君池劍眉一皺,韓美琪死了這麼久了,是什麼人還要殺死她的父母?他可以斷定那人絕不是禾汀,禾汀是有仇必報,卻不會傷及無辜。
那這人是誰?出於什麼目的?
眼看那人就要扣動扳機,冷君池剛要打開門阻止那人,卻被一個人拉到了隔壁病房。
原來是禾汀。
就在冷君池開口要說些什麼時,隔壁病房裡悶聲的傳來兩聲槍響。
“她死了?”冷君池劍眉一皺,不確定的問向禾汀。
禾汀瞄他一眼,“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冷君池還想說什麼,禾汀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別出聲。
韓母的病房內,那人開了幾槍,感覺不對勁,一把拉開被子,被子下只有幾顆枕頭,而韓母早就不知被移去了哪裡。
那人發現上當了,藏起手槍,撒腿就跑。
“別動。”警察早就在門口等他出來了,這一出門正巧被警察堵個正着,那人掙扎了幾下,只能認命的被帶走了。
一時間醫院裡又恢復了安靜。
這是時冷君池和禾汀才從病房內走出來,看着那人被警方,禾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寶貝,他們都走了,那我們也回去吧。”冷君池乾笑兩聲,護士禾汀那冷漠的眼神,拉起禾汀就走。
禾汀看看他,沒有動作,一雙眸子清冷。
冷君池撇撇嘴,“我是怕你有危險纔跟來的。”
冷君池在看到禾汀那一刻就知道自己錯了,他不該跟蹤她。
“只是怕我有危險?”禾汀不相信他沒有懷疑過自己。
冷君池認真點點頭,“只是擔心你,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傷及無辜的人,韓美琪的父親和你無冤無仇,你沒理由殺他。”
禾汀鼻哼一聲,她知道這件事瞞不過他,也知道他一直開車跟蹤自己,既然他想跟,她也不能拒絕,不過一般情況下,跟蹤她的人都死了。
“你知不知道跟蹤我會付出代價的?”禾汀拿出手術刀,在昏暗的燈光照耀下那把手術刀嚯嚯的耀眼。
“寶貝,我錯了。”冷君池看着禾汀一臉討好的模樣,不動聲色的將手術刀拿了過去。
“什麼人?”值班的護士聽見有聲響一聲吼了過來,警察不是都把殺人犯抓走了嗎?怎麼還有人呢?
禾汀指指冷君池,牽着她趕緊跑了,這傢伙,回去再跟他算賬。
冷君池回眸看看身後隱隱約約走來的護士,嘴角一揚,他還要謝謝這個護士,不然搞不好他們還會分居。
半路上,冷君池開着車,時不時的看向禾汀,而禾汀一直緊閉雙眸,也不搭理他。
“看路。”禾汀頭也不擡說道。
其實她也沒怪冷君池,以他的頭腦發現自己的異常很容易,要證明韓美琪的父親不是自己殺的也很容易,況且他也是要保護自己纔會跟蹤自己的。
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想刁難刁難他,但是她又很清楚刁難他的結果往往是自己受盡騷擾…
“寶貝,你就原諒我吧。”冷君池向禾汀肩膀依靠,禾汀卻一把推開了。
一路上二人都沉默了,冷君池停下車後,抱起禾汀走進酒店,也不管禾汀願不願意,女王生氣了,騎士就該好好表現纔可以。
冷君池走進房間將禾汀放在了沙發上,自己則蹲在沙發邊上不肯離開。
禾汀微微嘆息,雙眸暗沉,“那天報社報出我殺了韓美琪,接着她母親就來鬧事,我發現謝潤兒就在蕭騰病房裡看笑話,我猜這事就是她做的。”
想起那天的事她就覺得蹊蹺,怎麼會如山洪爆發一般說來就來,而且目的太直接了,全都指向她。
冷君池劍眉一低,又是謝潤兒?
“所以我猜她應該有樑爽指證我的證詞,於是我開車去了精神病院,誰知再次遇上謝潤兒。”說到這裡,禾汀雙眸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她去看望樑爽,還給樑爽下了毒,所以我才真的懷疑謝潤兒的目的沒那麼單純。”
冷君池恢復了一貫的冷漠,雙眸如幽譚深不可測,“所以你懷疑她想嫁禍給你?”
禾汀點點頭,“我那晚去了韓美琪家,發現他父親死了,躺在地上,身上插了一把和我使用的一模一樣的手術刀,我把手術刀掉了包,便離開了。”
說到這禾汀鳳眸一眯,那晚上謝潤兒究竟有沒有拍到自己進入韓家?如果拍到了又是一個麻煩。
如果哪天晚上她不去見樑爽,就不會發現這些事,如果樑爽死了,謝潤兒拿出樑爽的證詞,就可以說成自己殺人滅口,韓美琪父親身上的那把手術刀也就成了證物,真是很好的人證物證。
“我猜她一定會一不做二不休,於是想到韓美琪的母親,那個殺手就是謝潤兒買通的,我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單純的報復了,而是*裸的謀殺,所以就通知了警方來處理。”禾汀只是沒想到謝潤兒一個大小姐,竟然會想出這麼一出好戲,環環緊扣。
“那爲什麼不告訴我?把自己搞得這麼累。”冷君池不知道她處於這麼危險的邊緣,如果他知道謝潤兒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禾汀微微嘆息,看看他,“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而且這些我自己能搞得定。”
冷君池給她一記響,“女人有時不能太逞強,不然要男人來幹嘛?”
禾汀一笑,有些不明白,如果謝潤兒做這些的目的僅僅是爲了冷君池,那就真的太可悲了,她也只能說冷君池這個紅顏禍水!
冷君池將禾汀摟進懷裡,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其實你很善良,我早就知道了。”
他本以爲禾汀不會放過韓母,沒想到卻救了她一命。
禾汀自冷君池懷中探出頭,露出一抹壞笑,“我救她是一回事,她害我是另一回事。”
救她歸救她,她該還的還是要還,她不能讓冷君池白白爲自己受了那麼多苦。
冷君池一笑,那笑意有些陰寒,有些撒旦的危險氣息。
謝潤兒,他一定不會再次放了她!
夜出奇的亮,冷君池看看禾汀已經入睡,起身走出了臥房,撥打了律師的電話。
“怎麼樣了?”冷君池道。
“警方已經介入了,結果是蓄意謀殺,不過現場沒留下什麼痕跡,真相需要等一段時間。”律師一直派人盯着那邊的動靜,他知道這件事的關係牽扯有多大。
“嗯。”冷君池點點頭。
“幫我注意一個人的動向,不能讓她走出C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