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予敬難得的在許是的調侃中微紅了臉,輕咳一聲:“獻醜了。”
音樂緩緩響起,是林志穎的《生日禮物》。
“心中有一束花,是我青春的那棵芽……”
肖予敬沒有用軍姿站立,微微依着最近的那張桌子,依然筆挺,多了些慵懶,歌聲中,顧謹諾突然朝着唐峻衍笑了笑。
唐峻衍有些不解,顧謹諾說:“敬子蠻帥嘛,難怪圓圓那麼死心塌地的追他!雖然知道敬子因爲蟲子喜歡圓圓所以沒接受圓圓,可事實上,怎麼沒聽說他有喜歡誰呢?”
唐峻衍睨她一眼,沒說其實肖予敬喜歡你。
就在這樣動聽又帶着某種悅耳的清朗的歌聲中,大家依序把禮物送給顧謹諾,放在她的手裡。
“每個人都擁有祝福,每個生日都有禮物,如果沒有昨日的知己,明天的夢依然孤獨。無論你有多少個願望,不論你有多少個夢想,我的禮物是我的心,陪着你成長。”
我們的禮物,帶着我們的祝福,願我們的祝福,帶給你的是快樂,足以衝散顧謹昀的死帶給你的感傷,讓當初那笑得無憂無慮的你,回來。
消防員們都是大男孩,要他們準備一份禮物,還真的不如讓他們不送。可他們卻真真正正的,精心準備。
一個精美瓶子的手摺幸運星,選的是有閃粉的紙,閃閃亮亮的很是好看,只是,那雙長期訓練的粗糙的手,折起這些幸運星,其實應該很笨拙吧?
鑲仿鑽的蝴蝶結,緞面,外面是蕾絲,精緻又不招搖的帶着些微淺灰的淡藍色。後來,顧謹諾才知道,這孩子是帶着她的照片去的精品店,讓每一個店員幫他選一個,最後才從中選定的這個。
一個保溫杯,可愛的蘑菇造型,上面是一個萌萌的笑臉。這男孩子得有多可愛的心思,才能選的定這樣一個好看實用的杯子?
一套五個的顧謹諾手機的手機殼,上面是小清新的彩繪,其中一個是Q版的消防員。
還有好吃的親手做的牛軋糖,雖然造型不好,味道非常好;牛角梳一把,據說是自己把一塊牛角親手給做出來的……
每一件禮物,都出乎顧謹諾的意料,都讓她愛不釋手,以及,紅了眼圈。誰能想得到呢,這些大咧咧的大男孩們,會那麼精心細心的準備禮物。
“我的禮物是我的心,陪着我成長。”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肖予敬放下話筒,走到顧謹諾跟前。
“生日快樂。”肖予敬把禮物遞給她。
顧謹諾打開一看,不由得怔怔的擡頭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唐峻衍也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着肖予敬,這肖予敬的禮物?爲什麼能想得到這樣的禮物?
肖予敬在顧謹諾的目光中難得的羞赧,又不由自主的溫柔了眸光:“我們是一家人,很大的一家子人。”
一座房子,裡面很多個大頭小人,每一個小人都有着和真人容貌表情都八分相似的臉,以及萌噠噠的身材。
明顯的碎花裙子的,是顧謹諾,她身邊看着她的,是幾分痞笑的唐峻衍,高個子的言霽寧小梨渦都做出來了,還有笑容靜好的肖予敬,大咧咧的肖予崇,跳舞的許是,大笑的喜歡雙手背在身後的姜思亮……一身白色襯衣淺灰褲子,手裡是將軍的,顧謹昀。
顧謹諾的淚奔涌而出,她忙擡頭閉着眼睛,把眼淚逼回去,嘴裡問着:“將軍呢?”
這大半天過去,她都沒有看到將軍。聽說肖予敬把它送去訓練了,要把它訓練爲搜救犬。這時候,看到這樣的禮物,她想起顧謹昀,卻不可能提到顧謹昀,只好把將軍擡出來掩飾掩飾。
肖予敬也佯作不知:“它去總隊訓練,下個月回來。”同時在身後向許是比了個手勢。
許是瞭然,這樣的場景,諾姐不感動流淚就不是諾姐了,但是,流淚不是重點,開心纔是最重要的,還有更感動的後續呢!
“請按下下一個鍵!”
顧謹諾忙一聲令下:“九號!”
話音未落,全場隊員們竟然都起立吆喝鼓掌!
顧謹諾一下子被吸引了,好奇的看看唐峻衍,唐峻衍微笑着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了,但是肯定和言霽寧有關,因爲這傢伙,現在不在座位上。
唐峻衍脣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來,這九號鍵,是要和自己的五號鍵PK的意思!
“那一年,我十四歲的時候,你八歲未到。在臨陽縣的那間小小的房子裡,我們不期而遇。你在玩着小石子,我在找着和我玩的孩子。”
言霽寧的聲音,徐徐響起,帶着幾分抒情的意味,在宮崎駿八音盒的天空之城中,動聽悠揚。
“我問你能不能和我玩,你答應了。於是,我們玩的是國王和公主的遊戲。”
一個古堡國王打扮的男人,手握着權杖,邁着太空步,滑入中間的空地。他帶着面具,那是一張英俊的外國人的笑臉,搭着那白皙如白種人的膚色,倒也很是和諧。
那就是言霽寧。
顧謹諾從來不知道言霽寧原來會跳舞,而且是機械舞!
雖然,動作看着還有些生疏,沒有許是的瀟灑流暢,但是,還是跳出來了味道!
“我是國王,你是公主。”
“好呀!”
“你用家裡的那頂草帽,替代了國王的皇冠,給我戴在了頭上。再用一塊手帕,疊了蝴蝶結,別在自己的頭上,說,這是公主的皇冠。”
“我不嫌棄我的國王皇冠是草帽,卻嫌棄蝴蝶結的公主皇冠,所以,我把脖子上的銀項鍊解下來,給你做了個銀質的皇冠。”
言霽寧在講述的聲音和音樂中,跳着動作,在詮釋着那次已經被顧謹諾遺忘了的相遇。
顧謹諾從一開始的以爲言霽寧在講一個故事,到從言霽寧的講述中,漸漸的回憶起星星點點的小片段,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似乎,自己在八歲的那年,真的和一個哥哥玩過這樣的遊戲,那個哥哥,真的是他嗎?
唐峻衍也從淡定中變得驚訝,這就是言霽寧對顧謹諾一直那麼好的原因和根源嗎?他一下子又有了深深的危機感,原來這個情敵歷史那麼悠久!
“最後,我說,我要做國王,有自己的王國,你要做我永遠的公主。那時年少,你,是否記得?”
言霽寧雙手抱胸,微微側頭:“嘿,girl,十六年前的我們,想起來了嗎?”
顧謹諾放下捂着嘴巴的手,緩緩站立,激動的結結巴巴:“我、我我記得了,你是、你是、你給了我們兩大箱子的蘋果!”
音樂和講述已經停下,言霽寧拿開面具,語氣無奈,狀似遺憾:“原來,留在你心裡的,只是蘋果!”
大家鬨堂大笑!
許是一個滑步到顧謹諾身邊,笑哈哈的:“諾姐,我編的舞,好看不?寧哥這是跳得最好的一次!”
言霽寧走到顧謹諾面前,執起她的手,把當年的那根銀質項鍊放入她的手心:“小公主長大了,當年的皇冠也戴不了了,那麼,讓它做好它的本質工作,好好的當一條項鍊吧。”
顧謹諾把項鍊小心翼翼的握着,點頭:“我會好好的珍藏的!”
言霽寧溫柔的笑着,朝她張開了手臂,顧謹諾笑着,和他擁抱了下。言霽寧再順便丟給唐峻衍一個挑釁的目光:唐先森,來一個?
這時,許是提高了音調:“雷蒂斯和磚頭面,現在讓我們有請諾姐按下五號鍵!”
掌聲雷動!
先不說許是那雷蒂斯和磚頭面怎麼來的,唐峻衍已經被許是給嚇了一跳!不是說好了等他準備好了纔開始的嗎?!
許是朝他壞笑着眨眨眼,讓你整天欺負諾姐,整你一次!
顧謹諾此時已經開心得不行,不只是因爲言霽寧的這個節目終於喚起她的深藏的記憶,更是因爲這一出出的表演,實在已經讓她高興得淋漓盡致!
“五號,速速現形!”
連說話都變得俏皮,只是又把唐峻衍給嚇了一跳!
唐峻衍只得快步走到顧謹諾前,順勢把言霽寧給推開——不太大不算小的力氣,推得言霽寧趔趄了一下!
既然許是你們不按原本的模式進行,那麼,我也不按計劃好的版本走了!
他拉着顧謹諾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字字清晰:“跟我走。”
顧謹諾毫不猶豫的點頭:“好!”
兩人無視了全場的人,尤其還都是給顧謹諾慶祝生日的人們,攜手一起奔走離開!
他們這麼一跑,給了大夥們措手不及,笑聲掌聲頓時停下,面面相覷。
肖予敬笑笑:“人家小兩口要秘密送禮,我們幫諾姐收拾好我們送給她的禮物……”肖予敬突然斂了笑,一本正經,“送到他們房間!”
其實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開飯時間到了,而已!
言霽寧當機立斷,手一揮:“來,趕緊的!”
唐峻衍拉着顧謹諾沒有回房間,而是跑到了訓練場上。空闊的訓練場,夕陽的柔和餘暉斜斜的鋪滿一地,唐峻衍把她拉入懷裡使勁一頓親吻,顧謹諾的頭懵氣喘之後,驚覺手裡多了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