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擺擺手,梅麗又生氣了:“這是4S店,你還信不過?你都什麼樣子了,等下還要帶你去給醫生看看要不要掛水!”
魏南扶了扶鏡框,笑:“突然發現,有個女人在身邊嘮叨這個那個的,似乎也不錯!”
梅麗的臉紅了,推着他進了貴賓休息室:“去去去!”
魏南便不推辭,他確實很是頭暈腦脹,低燒讓他疲憊得很。坐在沙發上,魏南很快靠着梅麗肩頭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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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工作人員輕輕搖醒的,身邊的梅麗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因爲她也睡着了。
魏南付錢便讓梅麗開着車離開了,他真的需要去看下醫生,太難受了。
劉碩景看到魏南的時候很是意外,調侃:“哇塞,我們的兵王也會生病?”
梅麗又生氣了:“劉醫生,請給他看病,開了藥再開玩笑!”
魏南扶了扶鏡框,嘴角含笑。
劉碩景舉手示意:“好的!”
魏南低燒,扁桃體有些大,劉碩景還是給他打了點滴,化膿性扁桃體炎,要用抗生素才能儘快好,否則發展下去,這扁桃體可就不好留——要割了!
魏南打上針,劉碩景把他們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出來還特意交代:“我會幫你們鎖門,並且,在這針打完前我不會出現。不過,生病期間,不宜過於運動,請節制!”
話音才落,就被魏南精準的用一團紙巾砸到了額頭!
梅麗無奈:“你的這些確定是兄弟?”
魏南笑笑:“阿景是妒忌我有女朋友。”
梅麗又哼了聲:“總比唐峻衍好,你生病還要你幹活。”
“不一樣。”魏南正了正臉色,這必須要解釋一下,“有些事,三兒一定要我去辦,那一定是非常重要,只能他信得過的兄弟才能辦。我們是發小,相互瞭解透徹,他不是那種只顧自己不顧兄弟的人。當年我九死一生,陪着我的就是三兒。”
梅麗哦,還是不服氣:“開車去保養,這又能是多重要?”
魏南笑笑。
當然重要,他要和顧謹諾去臨陽。顧謹諾,他不敢離開,每天都是在言霽寧公司樓下和言霽寧交接把人接回去。更因爲,他無法再承受顧謹諾有什麼意外了。
只是這些,他魏南不能和梅麗說,至少,現在,他不能說——作爲特種兵退役,他知道多久才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心。
現在,要說梅麗真心,爲時尚早。
不過,身邊多了個女人,真的很好!
魏南打針完畢,已經是天黑的七點。劉碩景已經讓劉圓圓找人送來了皇城會所的飯菜,魏南和梅麗吃完了才從宏光醫院回去。
回去的時候,魏南想要開車,他已經退了燒,又吃了飯喝了水,精神好多了。可是梅麗不讓他開,說要送他到公寓,再打車回宿舍。魏南又怎麼願意?梅麗又說等她到了宿舍樓下,他再自己開回去。
成交。
回公寓的路上,魏南才知道什麼叫做勉強,原來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力氣和精神開車。離公寓還有十分鐘路程,他無奈的停在了路邊,把頭靠着方向盤休息。
沒一會,電話響了,他拿起來:“三兒。”
“你怎麼還沒回來?阿景說你打了針就回來了,在哪裡?”唐峻衍的話裡有些焦慮,“是不是感冒加重了?”
魏南笑笑,兄弟,怎麼可能對自己無動於衷?梅麗是看淺了,還是看輕了這種兄弟情?
“沒事,車有點多,準備到家了。”
“嗯,到了上來一趟。”
顧謹諾聽唐峻衍說魏南感冒乃至發燒,驚叫:“好神奇!”
唐峻衍疑惑:“神奇?”
“是啊,我認識他也有三年了吧?從沒聽說也從沒見過他生病!他身體那個好啊,他竟然生病了?還重感冒?”
唐峻衍默了,不過,顧謹諾說的確實是事實。
一會後,唐峻衍問她:“他是扁桃體發炎,有什麼食療方法嗎?”
化膿性扁桃體炎,估計魏南吃不下東西。
顧謹諾想了想:“冰糖百合吧,清熱潤喉。”
這時候,這冰糖百合已經做好,冰鎮,等着魏南帶回去吃。怕魏南一個大男人餓得慌,但咽喉炎又吃不下,顧謹諾熬了爛爛的白稀飯,配了炒白菜,裝進了保溫飯盒。
唐峻衍含笑不語,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忙活,這時候,突然問顧謹諾:“我說,人家阿南都有梅麗這個女朋友了,還用你操心?有冰糖百合湯就行了。”
顧謹諾白了他一眼:“要不要賭一賭,梅麗一定沒給他準備吃的。”
唐峻衍挑眉:“爲什麼?”
顧謹諾嗤的一聲:“那女人鐵定不是好人,要不賭一賭?”
唐峻衍在她額頭輕輕的彈了彈:“你什麼時候變賭鬼了?”
顧謹諾無比輕蔑的說:“如果她真的愛阿南,怎麼可能當着阿南的面,和我們第一次見面就這樣?她又不是傻!如果她是真的傻,你覺得阿南會看上她?”
顧謹諾瞪他一眼:“你,四不四三?”
唐峻衍……四不四三是什麼?
是不是傻。
魏南到了唐峻衍公寓,顧謹諾把兩個保溫飯盒放在他手裡:“冰的是冰糖百合湯,暖的是白稀飯和炒白菜。你帶下去吃吧。”
魏南扶了扶鏡框,才接過來:“爲什麼不留我在這吃?”
非要我下樓,不就是三層樓而已。
“你們這是不想我當電燈泡的意思?”
顧謹諾非常嚴肅的告訴他:“你錯了,不是我不想,是你不願意。”
魏南默默的下去了。
顧謹諾回過頭,雙手環胸:“看吧,我說的沒錯。”
唐峻衍點頭,眸光卻轉了轉。
男人看女人的角度,和女人看女人的角度雖然不同,可就這麼比較着看,梅麗對魏南,可能真的沒多少所謂的愛情。
明天去臨陽,暫且不理他們。
一個小時的車程,算不得遠,可也是遙遙的一百五十多公里。顧謹諾想,當初,她是怎麼樣的鼓起了勇氣,決定把家安在A市?懷裡揣着媽媽車禍肇事者賠償的三十萬,毅然帶着顧謹昀來到了A市。
四年的大學,爲了生活和給顧謹昀治病,她除了打工還是打工。就連課,也是挑着老師不計較的就逃課去兼職。
那種忙碌,是忙得到現在都不太想得起細節的忙碌。
再回臨陽,竟然已經隔了那麼多年,竟然已經,沒有了那個讓她咬牙堅持奮鬥的人。
也多了一個讓她再也不用咬牙吃苦的人。
物是人已非。
唐峻衍餘光看到顧謹諾還是望着窗外發呆,溫和的問:“在想什麼?”
“在想臨陽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緊張,擔心。”
唐峻衍淡淡笑了:“就算街道已經變得更寬更平整,就算當初你住過的房子無蹤無影——這個臨陽,還是當初的臨陽。”
顧謹諾笑笑。她害怕和不安的,就是臨陽現在的樣子和她曾經住過的地方差得太大,怕她曾經住過的痕跡已經被完全的抹滅。
“就像,雖然你長大了成熟了嫁人了,你也還是顧謹諾一樣。”唐峻衍補上了這句。
可是,臨陽這裡有很多她和顧謹昀的記憶啊!
好吧,記憶,在腦裡,在心裡,纔會永恆。
臨陽是A市的鄰縣,隔着這一百五十多公里,海拔高了許多,臨陽是一個帶有山區性質的縣城,又因着大江的支流流過,依山傍水,非常漂亮。
車子在高速路上,已經開到了依山傍水的部分,車子減速環繞着前行。
“一半路程了。”唐峻衍說。
顧謹諾點點頭。
突然,顧謹諾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往下突的一落!顧謹諾大驚,慌忙看向唐峻衍!
唐峻衍倏地坐直了身體,沉聲:“坐穩!”
車子的速度和方向突然改變,憑着經驗,唐峻衍知道,車子爆胎了!
昨天剛剛去做了保養的路虎,爆胎了!
唐峻衍很鎮靜,冷靜的操作車子,這是高速路上的車子爆胎,而且還是在彎道上爆胎,情況很危險!
對高速路彎道爆胎,情況很複雜。彎道行駛過程中,維持汽車轉彎的側向力主要由外側輪承擔。如果外側後輪發生爆胎,汽車有兩種偏駛趨勢。一種和直線行駛情況一樣,是向爆胎方向即彎道外側方向偏駛的趨勢。因後輪側向附着力急劇減少,汽車還有另一種向彎道外側甩尾、向內側偏駛的相反趨勢。如果車速較快或彎道較急,甩尾趨勢會佔上風,汽車就會向彎道內側偏駛。隨着這種偏駛的持續,因轉彎半徑越來越小,甩尾的勢頭會越來越強。
這是一種極爲危險、很難應對的悲觀情況,因爲腳制動不是減少而是增加其偏駛角速度。駕駛員只能爭取儘快搶到最低檔,增大發動機制動力,儘可能多減速一點。其他幾種應對直線爆胎的方法都沒用!
而唐峻衍的路虎,就是這種情況!
不過,顧謹諾從沒試過坐車遇上這樣的事情,嚇得捂着嘴巴驚叫!唐峻衍全神貫注的,盡最大努力把車子操控的最好!
顧謹諾緊緊閉着眼睛,哥哥,保佑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