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潮安見過各色各樣的人,韓佳媛確實演技一流,可是她說的謊話太多了,多到她說每一句,他都會思考,這句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韓小姐,你的意思是,你回來之後才知道蘇情已經死了,這不對吧。”
韓佳媛眯了眯眼睛:“我說了這麼多,難爲聶先生只記住了這一句,不知道蘇情泉下有知,該作何感想,你說她會不會想,你是不是真的關心她?”
“激將法?對我沒用的,我當然關心她,所以纔要幫她看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她的朋友。”
“我和蘇情之間那麼多年的感情,當然是朋友。”
“那麼多年?青梅竹馬還尚且有可能分道揚鑣,親兄弟還尚且有可能成爲仇敵,更何況你們說起來,也不過才六七年的友誼罷了。”
“這難道還不夠嗎?我們是唯一的朋友,互相是唯一的溫暖。”
“是嗎?那麼韓小姐怎麼沒跟我說,那些欺負她的人當中,也有你一個。”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欺負她?”
“韓小姐,你還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就來找你了嗎?你說她一直在打工,你也是一樣,你說你們做什麼都在一起,可你卻故意沒說你和她打工也是一起,她是孤兒,你是家境貧寒,你們都需要打工。”
“這又怎麼了?我打工就算是欺負她了?”
“非要我說的這麼清楚嗎?那時候,你和薛海在一起了,又要打工,又要和整天無所事事的富家公子約會,那你的經濟豈不是要下滑?所以你就盯上了蘇情,你很瞭解她的工作時間,所以你找的打工時間,基本上都會在她空閒的時候,當然也有你自己去的。”
韓佳媛面部抽搐着,看上去有些扭曲,這段往事,沒想到他也知道。
“我要是不說清楚,韓小姐恐怕不會承認吧,你不止一次的讓蘇情代替你去打工,而得來的工資卻都是你的,你不曾分給她半分錢,也沒請過她吃頓飯,倒是她,總是將好吃的省給你吃,我說的沒錯吧。”
“聶先生,你不要誤會了,這只是我們對待朋友的方式不同罷了,我對蘇情是用心的,我知道她對我好,我都記在心裡。”
“愛若是全部記在心裡有什麼用呢?對方又不知道,我倒是很奇怪,那你對薛海怎麼就能這麼付出呢?爲了和他約會,打工也不去,哦,也對,反正有個傻子會代替你去打工,所以也無所謂對不對,約會賺錢兩不誤,何樂而不爲!”
“聶先生,請你不要侮辱我和蘇情的友誼!”
“韓小姐,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不要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我知道的絕對比你想象的還要多,還有,不要試圖左右我的思想,你的心思太明顯,瞞不過我。”
“聶先生這話說的,若是蘇情還活着,定然是要寒心的。”
“別試圖用蘇情來控制我,我認識的蘇情,不會這樣,還有,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和顧深會聯合起來對付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