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第一醫院
汪靈犀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走廊靜悄悄,只有幾個值班護士在來回巡邏,瞧着一個一身松枝綠的女軍官走來,有點不敢相信得揉了揉眼睛。
一身寒塵,黑色軍靴上氤氳着一層水汽,她腳步很輕,卻格外沉穩,一手扣着軍帽,一手搭着軍大衣,衣着異常整齊得體,就是齊耳短髮都一絲不苟得別在耳後,皮帶放着寒光,束着不盈一握得纖腰,肩膀上的一槓三星,在白熾燈下熠熠生輝。
臉色很白,步子跨得很大,三步並作兩步,便走到了護士站。
“您好。”聲音冷清,在冬天,像是屋檐上倒吊的冰錐,棱角分明。
“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嘛?”值班護士那點睡意被衝得一絲不剩,對軍人大家從心底敬畏。
“請問葉雲琛在哪個病房?”
“您是找葉二少的?請問您是他什麼人?”葉雲琛出事,不少人過來探訪,九爺已經打過招呼,沒經過允許外人不得入內。
汪靈犀秀氣的眉骨微微一挑,不知該如何形容他倆的關係。
“之前二少不是說過,他女朋友會來嗎?”一個護士忽然想到了什麼,抵了抵自己的同事,“小姐您的證件可否拿出來給我們登記一下。這邊是高級病房,所以……”
汪靈犀直接拿出自己的軍官證,放在她們面前。
“原來是二少夫人啊,二少早就招呼過了,會有一位姓汪的小姐過來,他的病房就在靠右倒數第三間,裡面請!”
“二少夫人?”汪靈犀擰眉,這廝是不是投河摔壞腦子了。
汪靈犀進入病房之後,葉九霄還沒睡,顧華灼縮在他懷裡,肩上披着毛毯,已經沉沉睡下。
“師兄。”汪靈犀輕輕推開門。
葉雲琛和西門早就睡着了,西門臉色還是很白,嘴脣蒼白乾澀,反觀葉雲琛……
居然穿着整整齊齊,還弄了個髮型,歪在牀頭,睡姿“妖嬈”。
葉九霄只點了點頭,汪靈犀走到葉雲琛病牀邊,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葉雲琛忽然睜開眼,猛地抓住他的手,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任是汪靈犀掙脫,也沒掙開。
四目相對,汪靈犀有點惱怒。
“你……”
“靈犀,我想你了!”葉雲琛微微鬆開手,忽然張開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直接把頭埋在她腹部。
“你這是做什麼!”汪靈犀手足無措,也不知該不該推開他。
“就抱一下!”
“聽說你投河了?”汪靈犀擰眉。
“我……”葉雲琛嘆了口氣,“我就是覺得我挺沒用的,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感情放在我面前,可是我沒有好好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
汪靈犀深吸一口氣,果然正經不過三秒。
“靈犀,昨晚你給了我一次機會,我沒有好好珍惜,現在想來,真的特別後悔,我這心裡難受,就去河邊散散心,心裡真的很憋屈,你說我這麼沒用,還不如直接死掉算了!”
“你別這樣。”汪靈犀擡手,僵硬得拍了拍他的頭。
“你說我當時怎麼就那麼慫呢!我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那你就去死吧!”西門不知何時醒了,幽幽的說了一句。“免得禍害別人。”
葉雲琛正醞釀着情緒,被他這一打岔,徹底火了,扭頭狠狠瞪着他,“睡你的覺!”
“噁心得我睡不着!”西門乾脆坐起來,“靈犀妹砸,這傢伙就是在裝可憐,他是去河邊散心,被我不小心把他撞到河裡的,根本就沒投河,他丫的就是在這裡賣慘,大男人的,矯情死了。”
“西門慶,這是我和我媳婦兒的事兒,你丫少管!”
“我就是不想看到這麼一個根正苗紅的好姑娘,被你糟蹋了。”
“去你丫的!”葉雲琛拾起枕頭扔過去。
西門笑着接過枕頭,“靈犀,聽哥一句勸,你看看,國內屈指可數的年輕女軍官,根正苗紅,年輕有爲,前途無量,你和這種不三不四,優哉遊哉的二傻子在一起幹嘛。”
“西門容與!”葉雲琛咬牙。
“你不是崇拜九霄嘛,你找男朋友,怎麼着也得以他爲目標吧,你看他這傻樣,不配你喜歡,我和你說,哥認識很多好男人,回頭給你介紹好的,保證都比他好!”
“你找揍是不是!”葉雲琛氣得咬牙切齒,“你有完沒完了,在我爸面前顛倒黑白,現在又在我媳婦兒面前埋汰我!”
“我說的是實話,你這種失足青年,就不要去腐蝕我們國家建設的中流砥柱了!”
“我腐蝕你大爺!”葉雲琛冷哼。
汪靈犀深吸一口氣,“看你倆這樣也挺精神。”
“媳婦兒——”葉雲琛還死死抱着她的腰。
“靈犀!”顧華灼已經被吵醒了,裹着毯子往葉九霄懷裡拱了拱,“你吃飯了嗎?”
汪靈犀擰眉沒說話。
“之前點的外賣,還有一份餃子,我去幫你熱。”顧華灼披着毯子起身。
“嫂子,您繼續睡,我去幫她熱。”葉雲琛立刻跳下牀。
“狗腿子!”西門冷哼,摸出手機,開始刷朋友圈,怎麼過個冬至,朋友圈不是曬餃子的,就是曬對象包餃子的,還能不能讓他這個單身狗好好活了。
汪靈犀很安靜的找了個凳子坐下,許是開車累了,正閉目養神,西門正準備和葉九霄聊會兒天,才發現那人居然在偷親美人兒……
顧華灼躺在他懷裡,似乎已經睡着了,葉九霄正盯着她的臉,目光專注,虔誠而又灼熱,涼薄的嘴脣微微靠近,顧華灼似有感應般的睜開眼,那眼神有點小迷茫。
“怎麼了……”聲音軟得像個小奶貓。
“你的嘴角有點幹。”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耳鬢廝磨,像是呢喃動聽的情話。
“可能醫院暖氣太足了。”顧華灼伸手摸了摸嘴角。
葉九霄忽然低頭吻住她的手指,舌尖裹着指尖,顧華灼羞澀錯愕,急忙抽回手,那吻便壓在了她的脣角,強勢霸道,彷彿要把她吞進肚子裡,舌頭強硬得打開她的牙關,掃蕩着她嘴裡的每一處……
“喂——”顧華灼餘光瞥見正瞠目結舌盯着她的西門,急忙推了推葉九霄,“西門在看呢!”
葉九霄擡眸,一記冷眼射過去。
“我去睡覺,你們繼續!”西門面紅耳赤躲進被窩。
“現在沒人看了。”葉九霄扭頭看着她。
顧華灼哪兒還有那心思啊,羞得臉紅,看起來特別誘人,尤其是此刻因爲親吻微腫的雙脣,還有那氤氳着水汽的雙眸,勾人得很,他沒忍住,又低頭啄了兩口。
西門縮進被窩,俊俏的臉還是紅撲撲的,肯定是因爲醫院暖氣太熱了,絕對是,我的天,身子要着火了……
葉雲琛此刻已經熱了餃子回來,還端着兩杯加熱的牛奶,遞了一杯給顧華灼,就立刻湊到汪靈犀身邊。
“媳婦兒,吃飯了!”
汪靈犀幽幽睜開眼,只接過筷子,低頭吃東西。
“是不是不好吃?我再幫你叫點別的?”畢竟熱過一次的餃子,味道肯定不太好。
“不用,挺好的。”她也不挑食,能吃飽就行。
葉雲琛端了個凳子,坐在她對面,活像個乖巧的幼兒園小朋友。
“喝點牛奶。”餃子吃完,他立刻狗腿的送上牛奶。
汪靈犀喝了兩口,動作有點急,嘴角沾了點奶漬,伸手就去擦,葉雲琛忽然伸手在她嘴角揩了一下,放在口中砸了砸,“別浪費了!”
汪靈犀手指微微攥緊,飛快得把牛奶喝完。
“你睡我的牀吧,肯定累了吧!”葉雲琛目光迥然。
汪靈犀微微蹙眉,“你是病人。”
“我現在恢復得可好了,你快去睡吧,要不我陪你睡也行!”
汪靈犀白了他一眼,側頭看着顧華灼,“要不我和表姐一起睡好了。”
“也行啊,反正今晚你就別走了。”葉雲琛生怕她又和上次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十分鐘後……
葉家兄弟坐在沙發上,面面相覷,又側頭看着正擠在一張牀上的表姐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葉九霄本來抱着自己媳婦兒好好地,現在卻無端變成了孤家寡人,恨不得把葉雲琛這禍害給宰了。
“哥,反正無聊,我們說會兒話吧!”葉雲琛剛剛湊過去,就被葉九霄擡起一腳踹了過去。
“離我遠點兒!”
要不是他,他此刻還抱着媳婦兒呢,何至於一個人裹着毛毯。
**
第二天一早
汪靈犀守在這裡,顧華灼和葉九霄回家給他們取點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順便帶早飯過來。
冬天落入冰水,醫生的建議,還是讓他們住院多觀察兩天。
顧華灼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房間去看小包子。
只是……
這個畫風,似乎有點不太對啊。
牀上那個軟萌萌的小蘿莉,簡直萌得讓她移不開眼睛。
也就兩三歲的模樣,頭髮很長,微微卷着,泛着一點柔和的黃棕色,柔順的散落在牀上,睫毛很長,眼瞼下投射了一片暗色陰影,小嘴兒嫣紅,像是熟透的櫻桃,兩頰微醺,皮膚像是牛奶般細嫩,身上穿着粉色點點睡衣,細碎得法式劉海,平添了一絲呆萌可愛。
睡得十分安穩,還裹着小嘴兒,顧華灼恨不得上去親她兩口。
反觀自家那小子裹着個海綿寶寶的黃色睡衣,這手還不老實的摟着人家小姑娘的腰,緊緊抱着,顧華灼伸手試圖將兩人分開,那小子卻摟得更緊了。
“唔——”小包子翻了個身,徹底鬆開了小姑娘。
顧華灼就趴在牀邊,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
葉九霄雙手抱胸站在門口,“灼灼,你現在這樣子,像個癡漢。”
“九霄——”顧華灼目光灼灼,盯着葉九霄,“我能把她偷回家嘛!”
葉九霄臉一黑,“我們可以自己生!”
“這孩子太可愛了。”顧華灼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臉蛋。
“嗯?”小丫頭裹着嘴巴,嚶嚀一聲,繼續睡覺。
“我好想把她偷回來!”
“這是犯法的!”
“那就讓軒軒把她娶回來!”顧華灼立刻下定決心,“這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孩子長大以後肯定也是個小美人,小時候就出落得這麼好看,不能便宜了別人。”
葉九霄無語。
爺爺和爸媽都這麼說過,看樣子他們葉家專出偷孩子的……
賊!
還專偷西門家的。
不過這也難怪,他們這幾戶人家,幾乎都是男孩,蘇家女孩倒是不少,卻都不是蘇侯母親生的,與他們自然沒什麼交集,這好不容易來了個小萌寶,幾家都盯着呢,但只有他家有個適齡兒童,所以很早之前,他們家就醞釀着怎麼把她拐回家。
“她叫什麼啊!”顧華灼不厭其煩的戳着她的小臉,還不敢下重手。
“西柚。”
“不姓西門?”顧華灼狐疑。
“西門阿姨懷孕的時候,特別愛吃西柚,而且她出生的時候,西門家都樂壞了,總覺得這個孩子和他們西門家有着前世的緣分,今生不過是再次相見,所以叫西柚,seeyou,再見,再次相見!”
顧華灼懶得聽葉九霄解釋了一大堆,只低頭認真戳着人家的小臉。
小姑娘終於被她戳醒了,忽然睜開眼,一臉惺忪迷茫。
那雙眼睛,很大,睫毛忽閃忽閃,像是氤氳着霧氣,盯着顧華灼看了幾秒鐘,“顧娘娘……”
顧華灼險些吐血,這是什麼稱呼。
“叫我阿姨就好。”
“顧娘娘……”柚柚聲音異常軟萌,小嘴被裹得異常紅潤……“我很喜歡你的。”
“謝謝。”
“你的電視我每天都在看,我是你的小粉絲,我……”
“柚柚?”
“我好喜歡你的……”
顧華灼僅和她說了幾句話,就發現這丫頭,似乎並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只自言自語,她有點迷茫的看着葉九霄。
葉九霄快步走過去,拿過放在牀頭的助聽器幫她戴上,“謝謝九叔!”
“乖!”葉九霄揉了揉她的頭髮。
顧華灼心裡紛繁雜亂,彷彿被千軍萬馬碾壓過,心臟開始一點點抽痛。
“顧娘娘,能不能抱抱!”小姑娘朝她伸出手。
顧華灼眼眶泛紅,伸手將她摟在懷裡,心裡柔成一片,之前還覺得西門的妹控有點嚴重,現在對着小丫頭倒是心疼到了骨子裡。
“您剛剛和我說什麼啊,我耳朵不太好使,沒聽到。”她說話細細軟軟,顧華灼眼睛泛紅,緊緊抱着她。
“阿姨說,你長得好漂亮!”
“軒軒哥哥和我說,您是他麻麻,我都不信,還以爲他騙我呢。”
顧華灼嗓子有點哽咽。
“顧娘娘,我可喜歡你了,你能不能給我籤個名。”
“你喜歡我什麼啊!”顧華灼強硬的將眼淚逼了回去,她在劇中可不是個好人。
“漂亮啊。”柚柚咯咯直笑,“哥哥總說我膚淺,可是他現在也喜歡你。”
“是嘛!”顧華灼把她放在牀上,擡手將她頭髮攏了攏,“阿姨幫你扎頭髮,帶你去刷牙洗臉。”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來的!”她手腕上就有個小皮筋,自己費力的攏起頭髮,小手根本抓不住那麼多的髮量,勉強紮起來,還落了好些在外面,倒是更顯得呆萌。
“我是不是笨笨的!”她眼睛溼漉漉的。
“沒有。”顧華灼抱着她往洗手間走。
葉九霄擡腳踢了踢牀上的小子。
“行了,別裝睡了,趕緊起來。”
小包子立刻從牀上跳起來。
“粑粑,你好壞!”
“抱着你的衣服,去隔壁換,待會兒柚柚出來還得換衣服!”
“哦!”小包子立刻抱着自己的衣服,往外走。
顧華灼幫她重新紮了兩個小辮兒,小姑娘樂得不行,跑到樓下就去和陸舒雲炫耀。
顧華灼這心裡像是紮了根刺,難受得緊,“她的耳朵……”
“先天性重度聽力障礙。”葉九霄伸手把顧華灼摟到懷裡,“等她過完生日,會去國外做一次手術,三歲之前,康復可能性很大,她這個情況發現得早,也干預得早,倒是沒影響說話。”
“盛都的人也都知道這事兒,西門家對此諱莫如深,不許任何人提,只是這丫頭似乎什麼都懂,從小就特別乖,倒是更讓人心疼。”
“伯父伯母這次去國外,也是親自去那邊聯繫最好的權威,準備等她過了生日就立刻去手術。”
顧華灼瞧着她又跑到葉良疇面前,饒是冷硬的葉良疇,也笑着誇了她兩句,小姑娘眉眼彎彎,扭頭朝着顧華灼一笑。
“阿姨,我好喜歡!”她甩着小辮子,笑得格外燦爛。
顧華灼微微轉過頭,“我去樓上洗個臉!”
葉九霄自然知道她快繃不住了,也沒阻止她,只是下樓走到小姑娘面前,“九叔,哥哥人呢?他昨晚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事了?”
“沒事,就是晚上出門,有點小感冒。”
“我都和他說了,讓他多穿點衣服,都不聽我的。”小姑娘撅着嘴巴,一臉嫌棄,隔了數秒,才認真的看着葉九霄,“那哥哥沒事吧!”
“待會兒帶你去看他。”葉九霄捏着小姑娘的臉。
“嗯。”她認真點了點頭,小跑着到陸舒雲身邊,“葉奶奶,能不能讓廚師叔叔幫我弄一份兒三明治,我哥哥特別喜歡,要加雞蛋的那種。”
陸舒雲笑着把她抱起來,“行啊,柚柚想吃什麼啊,告訴奶奶,奶奶讓人做。”
吃早飯的時候,小姑娘倒是沒吃什麼東西,抱着個裝着三明治的小袋子,像是揣了個寶貝兒。
“柚柚,你都不吃嘛?”顧華灼一直在觀察她。
“哥哥都還沒吃,我要和他一起吃!”小姑娘聲音脆脆的,卻說得異常認真。
顧華灼以前覺得小包子這樣的,已經算很懂事了,只是瞧着這小姑娘,心裡軟得一塌糊塗,眼角倒是越發酸澀起來。
“柚柚,你不吃飯,西門大哥知道會擔心!他會很生氣的!”小包子一臉認真。
“是嘛!”柚柚咬着小嘴兒,有點委屈。
“肯定的啊,難道你想他生氣?”小包子顯然拿捏到了她的短處。
小姑娘立刻低頭開始吃飯,也不要人喂,倒是乖巧得很。
**
小姑娘吃了飯,小包子立刻跳下凳子,“柚柚,我抱你下來!”
“唔——”小姑娘擰着眉頭。“我自己可以下去。”直接跳下凳子。
“那我帶你去洗手!”小包子直接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徑直往洗手間走,動作那叫一個熟練。
顧華灼側頭抵了抵葉九霄的胳膊,“我還是想偷孩子!”
葉九霄無語,想要自己生唄,總惦記別人家的孩子,算怎麼回事!
“灼灼,我也這麼想,把她偷回來得了!”陸舒雲立刻來了興趣。
“這孩子太懂事了,軟萌軟萌的。”
“可不是嘛,小時候就很乖,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特別喜歡。”
“偷回來給軒軒做小媳婦兒多好,他倆看着也般配!”顧華灼異常興奮。
葉九霄喝了口豆漿,“灼灼,她還不到三歲!”
“童養媳啊!”顧華灼一臉認真。“超級有愛的。”
“我也這麼想過,回頭一定要把這丫頭偷回來……”陸舒雲倒是異常熱切。
葉九霄和葉良疇對視一眼,低頭吃東西,不去搭理這兩個人。
這對婆媳簡直是沒救了,不知道偷孩子是犯法的嘛!
這還準備組團去偷孩子?
西門家的人知道這事兒,估計得氣得吐血。
------題外話------
其實設定柚柚這個人物的時候,倒也沒那麼多感觸,只是寫到這裡,倒是哭了不少次,心裡面總不是滋味,難受得很,自己纔是那個最殘忍的劊子手o(╥﹏╥)o
不過我還是支持葉家組團去偷孩子的。
西門:(ノ`Д)ノ一羣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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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地下市場的奴隸,沒有記憶,身份卑賤,還不如一條狗。
一日,那個男人出現了。
在她最狼狽的時刻,他砸了三倍佣金,高價買她!
於是,她從一個性命堪憂的奴隸,轉眼成了男人的掌中寶。
……
人說:她長得像他失去的初戀,所以纔會被他榮寵至極。
她自己也覺得,她是個被“假寵”的替身。
可是假寵也是寵,替身也會動情。
暗戀到憋不住,逃避不如迎合……
“首長,我……晚上想去你的房間。”
“行”
於是,告(獻)白(身)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