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葉家
葉久久睡得早,顧華灼正在陪小包子寫作業,她看着對了一桌子的習題冊,倒是有些莫名心疼。
小包子去年秋天上的上學,這會兒才一年級,這每天的作業倒是不少,這作業裡面有不少已經超綱的作業,小包子趴在桌子上已經呼哧呼哧做了一個小時,卻還有不少沒寫完。
顧華灼閒來無事,隨意翻着他的習題冊……
用下列關聯詞語造句。
我不僅又高又帥,而且很浪漫。
雖然你很漂亮,但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儘管你很喜歡我,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
顧華灼嘴角抽搐兩下,他這都是什麼鬼答案,最讓他崩潰的是,有個題目讓他寫個閱讀這個故事寫下受到了什麼啓發,他的答案簡直簡潔得令人髮指。
沒有任何啓發!
“軒軒啊,你這些作業……”
“有些字我不會寫,用拼音了,應該看得懂吧。”小包子還在扣着數學作業。
“不是,你這些造句是不是有些……”
“我做得不對嗎?”小包子一臉天真。
顧華灼咳嗽兩聲,“造句我們先不提,這個小故事,你就沒有受到一點啓發嗎?”
“沒有!”
“你這樣回答問題,肯定沒有分數的啊。”
“所以寫個作業,我還得撒謊嗎?”
顧華灼愕然,一陣頭疼,而此刻她的手機忽然響起,“喂,蘇侯——”
“嫂子,你有空嗎?接九霄回家?他喝了點酒。”
“你把地址發給我吧。”顧華灼摩挲着下巴,葉九霄居然會在外面喝到需要人接的地步,這是怎麼了?
葉九霄說要和蘇侯出去小聚一下,她提前是知道的,只是他素來很剋制,醉酒還是極其罕見的。
**
當她到酒吧門口的時候,倒是有些意外,看到了嶽清和。
“嫂子,你也來接人?”嶽清和隔着百米遠的距離就不停朝她招手。
顧華灼戴着口罩,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和她走進酒吧,這會兒正是酒吧人多的時候,人員複雜,喧鬧吵雜,爲了避免與人接觸,兩個人步伐都很快。
嶽清和隨行的還有岳家幾個保鏢,所過之處,大家也不敢靠近。
當二人到包廂的時候,蘇侯顯然已經等他倆很久了。
“來了,我待會兒還有事,不能送他們回去,所以只能麻煩你們過來了。”蘇侯指着一邊的兩個人。
葉九霄斜靠在沙發上,半眯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一隻手隨意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握着酒瓶,臉頰略有一絲不自然的紅暈,整個人卻仍舊冷硬得讓人不敢靠近。
西門半蹲在地上,擡手拍着葉九霄大腿,“九霄,我們繼續喝!”
嶽清和直接走過去,從他手中奪過酒瓶,揣着他的衣服,藉着一股力氣將她輕鬆給拽了起來。
“唔——”西門趔趄一下,整個人摔倒在她身上,“嘿嘿,小姑娘,你長得真好看。”
“是嘛?”嶽清和眯眼微笑。
“就是比我媳婦兒差了點!”西門打了個酒嗝,往後退了一步,若不是嶽清和及時拉住他,他非得摔倒,“你別碰我,你想幹嘛,我已經結婚了!”
“不能喝,還非要喝!趕緊跟我回家!”嶽清和扯着他就往外走。
“你個女流氓,你想對我幹嘛,你放開我……”西門酒喝多了,沒什麼力氣,加上嶽清和有些拳腳功夫,拽着他的時候,也毫不費力。
“你再這樣,我對你不客氣了?”嶽清和原本在家帶孩子,已經夠頭疼了,那元滿簡直是個女霸王,很不要把家裡給拆了,還不能打不能罵,但凡你碰她一下,她立刻就去父親那裡告狀,說你虐待她,倒是把嶽清和氣得半死。
“放開我,你想對我幹嘛,我要報警了,報警……”西門說着就直接去摸手機。
嶽清和捏了捏眉心,“西門容與,你信不信我在這裡把你給辦了……”
顧華灼當時直了眼,在心裡默默爲西門默哀,這之前不是都戒酒了嗎?怎麼好端端又喝上了。
“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把他給我拖出去!”嶽清和看着門口的幾個人。
“放開我,綁架啦,唔——”西門話沒說完,就被人堵住了嘴。
“嫂子,侯爺,我們先走了!”嶽清和微微一笑,快步離開,那表情,活像是要去殺人一樣。
顧華灼走到葉九霄身邊,手指剛剛碰到他的肩膀,某人忽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
顧華灼重心不穩,整個人朝她猛地撲過去,幸虧及時伸出雙手撐着,不然整個人非得撞在他身上,“灼灼,你這是要把我撲倒嗎?”
顧華灼有些錯愕,分明是他自己拽的自己,怎麼就變成她要撲倒她了。
男人溫熱的呼吸,帶着灼熱的酒氣,一點點侵蝕她的感官。
“起來吧,我們回家。”顧華灼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秒……
葉九霄已經直接將她撲倒在沙發上,包廂裡燈光昏暗,只有顧華灼那雙氤氳着春色的杏眼透着絲絲水汽,勾人得緊。
細瓷般的肌膚在炫目的燈光下,變得越發通透,暈染上了一絲別樣的韻味。
葉九霄伸手將她額前的碎髮撥到耳後,伸手慢慢撫摸她的皮膚,他粗糲的手指,所到之處,就像是帶着電流,感受到她的戰慄,他忽而勾脣一笑。
邪肆張狂,忽然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酒漬,顧華灼瞳孔舒爾收緊。
他在勾引她!
其實自從生了葉久久之後,他倆很少做那種事,因爲平時葉久久就睡在他們臥室,整天要照顧孩子,顧華灼也沒什麼精力,此刻被他這一勾,心頭熱浪翻滾,整個身子都燥熱起來。
想到蘇侯還在這裡,她擡手推了推葉九霄,“我們先回家。”
“你不想要?”
顧華灼臉漲得通紅,這不要臉的,“這裡還有人呢?”
葉九霄猛地擡頭看向蘇侯,“你還不走?準備留下觀摩?”
蘇侯咳嗽兩聲,“你們繼續,我會叮囑他們別來打擾的。”說着快步走了出去。
葉九霄忽然俯身吻住她的耳垂,伸出舌頭,輕易將她耳垂裹入口腔,輕輕舔舐,惹得顧華灼輕吟出聲。
“我們回家吧!”外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有各種放肆囂張的歡呼聲,讓她莫名有些緊張,生怕有人忽然衝進來。
“你摸摸我……”葉九霄握住顧華灼的手就伸到他的胸口,他的心跳沉穩有力,他的身子慢慢沉下去,吻住顧華灼的嘴脣。
“唔……”顧華灼想要開口的瞬間,葉九霄的舌頭已經探入她的口中,不停攪動,他的身子炙熱滾燙,清晰得能聽見他們接吻的聲音。
忽然葉九霄的動作變得越發激烈,“嗯——”顧華灼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斷了,這廝就不能溫柔一些麼,顧華灼抗議,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只是下一刻……
“啪嗒——”葉九霄解開皮帶,顧華灼緊張的心跳都要出來了,這廝難不成真的想在這裡……“沒人敢進來的,別怕!”
“你到底有沒有喝醉啊!”西門都醉成那樣了,這廝卻居然開始禽獸了,難不成他喝的是假酒?
“小舅曾說過,酒能亂性!”葉九霄眸色昏沉。
顧華灼深吸一口氣,這廝絕對沒喝醉,“你想耍流氓就直說,別拿喝醉酒找藉口。”
“嗯,我想對你耍流氓,可以嗎?”某人倒是直接。
這次換成顧華灼無語,只是……
葉九霄力氣太大,顧華灼根本無力招架!
等到他們折騰結束,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顧華灼被他折騰得快散架了,某人已經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將外套裹在她身上,將她打橫抱起來就徑直往外走,顧華灼躲在他懷裡,壓根不敢擡頭,太羞恥了。
回去的路上,顧華灼靠在他身上,這身上痠痛,倒是不安的動了動。
“還動?”男人粗啞的聲音從頭頂幽幽傳來。
顧華灼氣得咬牙,不過也沒敢再亂動。
倒是此刻正在開車的葉峰,一路憋着笑,剛剛是他送顧華灼過來接人的,說好幾分鐘就扶葉九霄出來,結果卻是自己被抱了出來。
“九霄……”顧華灼在他胸口蹭了蹭,“問你個事情。”
“嗯。”葉九霄擡手將她幫她順頭髮,冷硬的眸底染上點點柔色。
“你知道許家嗎?就是蘇侯母親的孃家?”
“嗯。”
這件事顧華灼思來想去,在心裡憋了很久,卻又不知該和誰說。
“許家和浴風有關係,你知道嗎?”
葉九霄居然沒作聲。
“那許姐姐和許家……”顧華灼語氣莫名帶了一絲擔憂,“媽很討厭許家的人,要是知道小舅找了個許家人,肯定會生氣的,到時候……”
“不會!”葉九霄說得篤定,伸手揉着她的頭髮,“她和許家確實有關係,卻不是你想的那種,他倆的事情小舅自己會解決的。”
“我就不懂了,小舅那麼厲害,這許姐姐貌似回國才幾天,都搬到人家去住了,就他的段位,當年兩個人爲什麼會分開啊?”
葉九霄聳肩,他怎麼會知道。
況且陸淮的事情,也沒人敢去隨意打聽。
“看樣子媽是打定主意要給小舅舉行相親宴了,這許姐姐要是知道了,還指不定怎麼想。”
“盛都都傳遍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看小舅怎麼處理了?”
“他會不會相親宴當晚,帶着許姐姐和小白直接出現?”
“我媽不是被嚇暈過去,就是把他弄死!”葉九霄輕笑,“不過你現在叫人家許姐姐,是不是有些佔人便宜的意思?”
“也就現在能佔佔便宜,我一想到他倆真的在一起,我就得叫小白弟弟,我整個人都是崩潰的!”顧華灼冷哼。
“還有個人比你更崩潰?”
“誰?”
“軒軒。”
顧華灼笑出聲,直接從哥哥變成叔叔,確實更崩潰的。
**
而此刻出租屋內
許白梔明天有一場同傳翻譯,她剛剛纔收到明天領導的演講稿,此刻正在對其中的一些專業詞彙進行提前翻譯準備。
“媽媽,你什麼時候睡覺啊?”小白走過去,乖巧得坐在她身邊。
“你先睡吧,我忙完就睡。我去給你熱一杯牛奶,我再去衝杯咖啡,你喝完牛奶就早點休息。”
“我和你一起求!”小白說着和她一起走出房間。
其實自從上回一起吃過飯,陸淮就極少回來,工作是一方面,估計還在準備相親宴的事情吧。
“媽媽,那個叔叔回來啦!”小白指着放在玄關處的一雙男士皮鞋。
許白梔眸子一緊,那鞋子緊挨着她的,邊上就是小白的,看起來親密無間。
“這個叔叔工作好忙啊,我都沒怎麼看過他回來。”小白語氣天真無邪。
許白梔笑了笑,去冰箱拿了牛奶。
這男人果然都是個騙子,那晚還和她說什麼回憶的事情,弄得她一晚上沒睡好,結果呢,一轉眼就要舉辦什麼相親宴。
現在整個盛都都知道,這陸淮要舉行選妃宴了!
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破嘴。
“媽媽,你怎麼不大高興啊?是不是工作不順利?”小白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許白梔的不對勁。
“沒事。”
“媽媽,我什麼時候能去上學啊。”小白咬着嘴脣,之前週末,小包子還能來找他玩,這都週一了,他都去上學了,他一個人在家也是悶得慌。
許白梔擡頭看着自己隔壁緊閉的房門,也不知道他說幫忙找學校的事情落實沒,最近她是沒敢主動去找他的,看樣子還得去問問才行。
“很快了,就算是辦理入學手續,也需要時間啊,所以……”
“啪嗒——”隔壁的房門忽然打開,陸淮居然僅穿了一條黑色睡褲就直接走了出來,顯然剛剛洗完澡,頭髮還溼漉漉的掛着水珠,幾近完美的腹肌人魚線,在燈光下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還沒睡?”陸淮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許白梔移開目光,將熱好的牛奶遞給小白,“走吧,回房。”
“媽媽,你不是還要衝咖啡嗎?你不喝了?”小白天真得問道。
“我也要煮咖啡,一起?”陸淮已經在翻找咖啡豆了。
“不……”
“那就麻煩叔叔了,我媽特意不回煮咖啡,每次都把廚房弄得亂七八糟的。”小白直接堵住了許白梔接下來的話。
“她以前就這樣。”
“叔叔你和我媽媽以前就認識?”小白抱着牛奶走過去。
“嗯。”
“我媽媽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她啊……”陸淮看着許白梔,笑得意味深長,卻又一直沒回答這個問題。
“叔叔,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很忙嗎?”小白難得找個機會和陸淮說話,顯得十分亢奮。
他這幾天無聊上網,查了很多陸淮的新聞,他幾乎可以確定,陸淮百分之八九十是自己父親。
“在政府上班。”陸淮雖然又和小孩子相處得經驗,只是面對小白,還是難免有些緊張,就連說話都儘可能斟酌幾下。
許白梔在邊上看着兩個人聊得熱切,心裡越發抓狂,尤其是這陸淮!
你丫能不能穿件衣服!
光着膀子出來秀什麼,一把年紀的人了。
“我回房間穿件衣服!”陸淮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倒是轉身回房。
路過許白梔身邊的時候,指了指一側的咖啡豆,“麻煩你去挑選一些咖啡豆,這次買的咖啡豆質量不太好。”
“嗯!”許白梔儘量和他錯開一點距離。
陸淮看她這般模樣,倒是莫名覺得好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叔叔,你還沒告訴我,我媽媽以前是什麼樣人呢!”小白瞬間想起剛剛的話題。
陸淮卻忽然附在許白梔耳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讓她整個晚上都徹夜難眠的話!
“她啊……是我喜歡的人!”
許白梔看着某人離開的背影,想起初次見他的時候,耳邊只響起四個字。
在劫難逃。
------題外話------
陸舅舅這段位,你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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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詛咒那個偷我被子的小賊,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