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吵夠了嗎?有時間在這裡互相推卸責任還不如去找人!”白琛也不知何時到了他們身邊,一手一個推開要打在一起的兩人,冷着臉沉聲道,“如果都不想席氏在受風波,那就用最快的速度把人找到將傷害降到最低。”
白晏和周軒都很不情願地安分下來。
白琛對周軒說:“你和媒體比較熟,上次工程的事情也是你處理,你比較有經驗,這裡交給我們,你去控制外面的局面。”
周軒沒有聽從,眼神在白家兄弟身上轉了一圈,忽然古怪一笑,走上前一步,揚起臉和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白琛對視,一字一頓清晰道:“你憑什麼指揮我?你當我是傻子嗎?我會放心我把表哥的命交給你?”
“周軒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白晏被白琛拉住,緊握的拳頭蠢蠢欲動。
周軒冷笑:“我什麼意思還不清楚嗎?你們白家覬覦席氏多久以爲我們都不知道嗎?我看這個世界上最巴不得我表哥死的人就是你們白家兄弟!我現在走了,我怎麼知道你們找到我表哥的時候不會把人再推下河一次?”
“你胡說八道!”白晏掙開白琛撲上去對着周軒的臉就是一拳,“你自己玩忽職守把你表哥害死,現在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軒擦擦嘴角,也發了狠,撲上去和白晏扭打成一團,怒道:“你敢說你們白家對席氏沒有企圖!你哥做了那些齷蹉的事情還在那邊假仁假義,簡直噁心人!”
“你再敢污衊我哥一句,打死你!”
“要不是我表哥攔着我想打死你們很久了!污衊?呵呵!有些事情我們沒說出來不代表我們不知道!”周軒揪着白晏的領子,眼底陰狠,“東湖山腳下那些村民不肯的搬走就是你哥授意的,因爲你哥想要我表哥手上的席氏股份!”
白晏舉起的忽然停頓下來,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周軒連連冷笑,把白晏用力丟開,回頭看白琛,一步步緊逼:“還有,當初的工程事故,我們也查到,你曾和那些傷者家屬有過私下聯繫,甚至金錢來往。我很好奇,堂堂席氏副總裁和一羣建築工人能有什麼金錢交易,想來想去,我只找到一個答案。”
白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和周軒對視。
周軒站定,拳頭緊握,四個字輕輕吐出:“買兇殺人。”
面對周軒的咄咄逼人,白琛只是平靜地回答:“我沒有。”
周軒嗤笑,用輕蔑的眼神掃過這兩兄弟,快步走開,一邊走一邊拿手機聯繫人——單靠警方的力量他覺得不夠,就如剛纔所說,要是被有心人趁虛而入,那席辰睿就太危險了,畢竟他表哥可是常年盤踞在各界暗殺名單第三的位置——一二是某國總統和某國元首。
所以動用私人力量實在太有必要了。
白晏原本俊美乾淨的臉現在青一塊紅一塊,他扶着牆壁站起來,眼神晦澀地看着他哥,聲音低沉:“他說的是真的嗎?哥,你……你買兇殺人
……在地下車場襲擊席辰睿的人是你安排的?”
白琛沉默了半響,轉身往外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白晏靠着牆壁緩緩蹲下,想起孟小然那一刻心如死灰的模樣,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LK新品發佈會上舞臺倒塌,包括席氏總裁席辰睿、LK香水獨生女卡蒂蓮以及知名女星姚子夏在內的七人被河水沖走下落不明的新聞,席捲各大報紙電視頭版頭條。
孟小然拜託了孟赫組織神偷門的弟子加入尋找,可難度非常大,因爲你東澗河橫穿A市和B市,A市是上流,B市爲下流並且還分出了許多支流,分別再注入兩個海域。
關閉閘門的速度太慢,封鎖河道也只是亡羊補牢,打撈了一整夜完全沒找到,很可能人已被衝入了外海。
如果真的被衝到了外海,那難度加大很多,因爲海洋瞬息萬變,一個海浪過去人就會打得無蹤影,而且海上情況過於複雜,存在太多太多看不見的危險,所以時間每推移一分鐘,所有人的心就揪緊一分鐘。
不過是一天,但對於孟小然來說已經是及其漫長的等待。
是她這輩子過過最久的二十四小時。
鍾離心把孟小然會想不開請了假過去陪她,現在所有人都在尋找席辰睿他們的下落,根本沒有人去管她。
當天晚上,鍾離心以爲門孟小然已經睡着了,也才安心在她身邊睡下,誰知到了半夜醒來,身邊的位置卻是空的。
她連忙起身,整個別墅都找不到人,出門一看,停在院子裡的車不見了。
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孟小然哪裡能再等下去?她開車去了東澗河,這裡夜以繼日的搜救工作還在繼續,範圍已經擴大到了外海,她下了車站在岸邊,腳邊忽然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蹭自己,她低頭一看,是白晏送她的折耳貓。
孟小然抱着貓咪起來,手無意識地在它身上輕輕撫摸,眼神空洞地看着河面。
“撈到了!”
遠處的遊艇上忽然有人驚呼一聲,孟小然瞬間回神,抱着貓咪跑了過去,心裡默唸:一定要是席辰睿!一定要是他!
遊艇在距離事發地不遠的地靠岸,幾個消防官兵把打撈到的人臺上來,一聲立即圍了過去,孟小然到的時候地上圍着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她看不到被撈起來的人長什麼模樣,但卻聽到了醫護人員說:“已經溺亡了。”
她的身體一軟,差點摔倒。
不會是席辰睿……不會是他……她強忍悲痛,將醫護人推開,終於看清了地上的人,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那麼糟,不是席辰睿,是同在臺上的一個工作人員。
死者家屬撲過來,抱着屍體痛哭流涕,她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如果今天躺在這裡的人是席辰睿,她該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孟小然回望着被強光燈照得亮如白晝
的江面,心口是密密麻麻的疼痛——席辰睿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你快回來,好不好……
“小然,你怎麼會來?”被通知過來處理溺亡人員後事白晏意外地看到了孟小然在河邊,快步走了過來,把人拉着往後退了幾步。
“白晏……”孟小然淚流滿面,揪着他的襯衫無聲哭泣,“他還沒回來、他還沒回來……”
白晏看着她的樣子,心疼地擁抱她,手在她肩膀上輕輕安撫的:“會回來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孟小然把這一天一夜壓抑的難過的釋放出來,在他的懷裡哭成了淚人,一邊哭一邊喊席辰睿的名字,白晏只能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卻不知道要用什麼話安慰。
在孟小然哭得激動的時候,她隱約聽到了一聲‘噗通’的落水聲,她很敏感地擡起頭下意識看着地上,折耳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她再去看河裡,果然看到了一小團小小的在河面上掙扎。
她幾乎沒有經過大腦考慮,完全是條件反射下的動作,推開白晏直接跳入了河裡。
水裡的感覺很不好,天氣太冷河面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冰冷刺骨,她無法想象席辰睿若真的是在河裡泡了一天一夜那會是什麼感覺。
她把不斷掙扎的貓咪託上去交給白晏,白晏連忙伸手接過貓之後要去把她拉上來,但孟小然卻忽然躲開他的手,直接潛入水底。
“小然!!!”
孟小然有點犯二。
她腦殘的想,體驗一下席辰睿在水裡的無助的感覺。
她會游泳,水性還相當不錯,所以在水裡呆上幾分鐘不成問題,她在水裡漫無目的地遊了一圈就打算出來,腳卻被水草纏住,沒辦法只能重新游下去把水草扯開,同時她也在水草叢中發現了一樣東西——舞臺的支柱。
這條鋼管被水草纏住所以纔沒被水流沖走,但孟小然覺得奇怪的是,這條鋼管竟然是完好無缺!
也就是說,之前得出的所謂支柱被海水沖斷導致舞臺坍塌的結論完全是不成立了!
孟小然一口氣潛入到了河底深處,用手去碰了碰泥地,發現這泥地竟然只有薄薄一層,於是她在電光火石間產生了許多疑問。
泥地這樣淺,搭建舞臺的人難道會不知道?他們搭建之前沒有下水看過嗎?如果看過了,肯定知道搭建在這裡危險係數很高,那爲什麼還知情不報,一意孤行?
鋼管完好無損,所以不是湍急的水流沖斷支柱導致舞臺坍塌,那麼爲什麼那些鑑定的人要說謊?他們在袒護什麼?
孟小然還有許多問題弄不明白,但她的肺活量已經帶了極限,根本沒辦法再支撐她繼續在河裡尋找答案,所以只能游回岸上,她纔剛剛冒出水面,身邊就傳來噗通一聲,回頭一看,居然是周軒跳下來了。
“嫂子你在河裡洗澡呢?”周軒氣急敗壞地拉着她起來,沒好氣地說,“現在局面夠混亂了,你就別再給我們添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