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被忽然出現在自己視線範圍裡的身影嚇了一跳,連城隊長?他怎麼會出現在這樣?
“怎麼了?”肖湘睜了睜眼,盯着她問道。
“他……”名可只是看了肖湘一眼,再回頭時卻已經不見了北冥連城的身影。
下頭人海茫茫,根本沒有那抹影子,難道……剛纔是自己眼花?
“究竟怎麼了?”肖湘皺了下眉,和她一起往窗外下方望去。
街上到處都是人,但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熟悉的身影,她看到誰了?
名可也沒有再看到北冥連城的存在,揉了揉雙眼,她無奈笑道:“沒什麼,認錯人了。”
兩個人邊吃邊說,不知不覺一頓午飯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我等會還要趕回去。”肖湘把名可送給她的東西收起來,放進袋子裡:“快過年了,你也早些回去陪他們吧,雖然,你這個千金大小姐不需要做些什麼,不過,也總得多陪陪老人家,和他們多交流一下,多培養點感情。”
“我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名可笑着讓服務員結了賬,與她一起離開了餐館。
因爲沒有提前打電話給佚湯,所以這會下去的時候,她們沒有去車庫,直接就走到大街上。
肖湘是準備打車回去的,只是沒想到名可也要自己打車。
瞥見她眼底的疑惑,名可笑道:“本來沒打算這麼早回去,所以沒提前給他們打電話,誰知道你急匆匆想要回去見子川大哥,我哪敢耽誤你的時間?”
肖湘跺了跺腳,瞪了她一眼:“那你不早說,要不我們先去逛一會?”
“不了,知道你歸心似箭……”
“我哪裡有。”肖湘忙反駁道。
名可笑着擺了擺手:“走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是,你趕緊回去準備一下過年的東西,對了,子川大哥他真要在這裡過年,不回去了嗎?”
提起這個,肖湘眼底閃過點點幽暗,她搖了搖頭,連自己都想不明白那男人在想什麼:“反正他鐵了心在這裡過年。”
“那你就好好陪陪他,哪怕只有兩個人,也得弄點喜慶的節目,別叫人覺得孤單了。”名可輕輕推了她一把,這次是認真的:“如果真的還喜歡他……”
“誰說我喜歡他?”肖湘立即反駁道。
名可白了她一眼,才又認真道:“別急着反駁,我只說如果,反正如果對他有感覺,那就試着對他好一點,看看是不是真的還有可能。”
肖湘沒說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些什麼,到底還要不要和慕子川繼續,可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實在太詭異,住在一起,他也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的女人。
可是,他們談過戀愛嗎?對對方表白過嗎?什麼都沒有,算哪門子戀愛?
“你好好想想吧,我只是覺得有時候男人都是不善於表達的動物,他們只會用行動來告訴你他心裡的想法,如果一味的執着,非要聽那句話不可,也許有些話你一輩子都聽不到。”
肖湘認真思索了會,才點了點頭,可點過頭之後,又忍不住睜大了眼看着她,一臉震撼:“你不會想告訴我,你家那個……從來沒有跟你說過那些話?”
名可嘟噥了下小嘴,無奈道:“你覺得他會是願意說這種話的人嗎?”
對那幾個字她已經不奢求了,反正自己的心裡明白就好。
勸了肖湘幾句,纔看着她上了出租車,遠離了這一方。
名可本來也想回去,可看着前頭那車水馬龍的車道,不知爲什麼忽然又有點不想這麼快回去。
雖然自己口口聲聲說不在意,但說起來,難道心裡真的沒期待過嗎?怎麼可能?
都說了女人是聽覺動物,那些話怎麼可能不想聽?只是,男人不說,她又有什麼辦法?
原來,還是會有期待的……
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了走,最後還是決定早點回去,不想轉身之際,竟似在前頭看到了某個身影。
她一怔,想追過去,可他很快便消失在人羣裡,讓她再看不到他半分影子。
遲疑了一下,她纔拿出手機,撥通了某個號碼,沒想到這次電話真的接通了。
片刻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北冥連城低沉的聲音:“在哪裡?”
兩分鐘後,等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線裡時,名可竟似忽然有一種已經半個世紀沒與他見面的感覺。
可是,這次再見,爲什麼總覺得他有幾分不大一樣了?
人還是那麼帥,五官精緻好看得叫人捨不得移開目光,但他整個人的氣息有點沉也有點悶,她具體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只是覺得這一次再見,他身上那一點點屬於陽光的氣息似乎消失了個無影無蹤,最後一點陽光散去後,整個人如同一直站在黑夜中那般,就算現在分明陽光明媚,他的人周圍都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很昏暗,很冷,很蕭條……
名可看着北冥連城的時候,北冥連城也在安安靜靜看着她,那雙黯淡的眸子裡有些什麼在涌動,可瞬間便藏了去,再看不見半點波瀾。
深灰色的外套微微攏了攏,他走了過去,才垂眸看着她道:“冷不冷?”
名可搖了搖頭,還是覺得這次再見,連城隊長總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可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奇怪。
不過,她很快便讓自己清醒過來了,看着他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今天一整天打你手機都一直提示關機,你去哪裡了?手機沒電了嗎?對了,你吃過飯了沒有?”
北冥連城目光有點複雜,看着人時那兩道視線彷彿離你很近,可卻又似乎轉眼間已經飄向了遠方。
名可說了那麼多話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唯一聽進去的也許是最後一句。
他搖了搖頭,並沒多說什麼,只是依然安靜看着她。
“那先去吃飯吧,我陪你。”名可轉身就走,可身後的人卻一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也是走了幾步,不見他追上來,回頭才發現他還一直站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