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被堵,那就不用我做什麼了。北冥夜擺了擺手,俞霏凡便在沙發上坐了下去,似乎只要他讓她做的,不管是什麼事情,她都會一聲不哼爲他完成。
雖然只是這麼一個小動作,這麼一個小互動,但名可和北冥黛黛都能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其實真的很有默契。
不過,北冥夜不高興了,名可對這一點感受得十分清楚,她只是不明白他究竟不高興些什麼。
俞霏凡拉了拉不遠處的北冥黛黛,衝她淺淺笑了笑:“站在那裡做什麼?坐下來吧。”
北冥黛黛有點不情不願,輕輕甩開她的手,又看着北冥夜,依然一臉怨念:“有些事情想和你說,你讓這女人先走。”
“可可是我的女人,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是。”北冥夜斜靠在椅背上,只是輕輕一拉,名可被逼無奈,直接倒在他懷裡,這模樣說不出的曖昧。
北冥黛黛一看,頓時火了:“她是什麼人,有資格聽我們說話嗎?”
“那你先說說,你要說的是什麼事情。”
北冥黛黛咬了咬脣,喉嚨頓時被堵了一下,話居然說不出來了。
她瞪着北冥夜,又瞪了名可一眼,回頭看俞霏凡時,俞霏凡只是以眼神叮囑她不要亂說話,可她這副委曲求全的模樣讓她更氣了。
凝視着北冥夜淡然的目光,她怒道:“你什麼時候和霏凡姐結婚?她已經二十五歲,不小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她結婚?”他從抽屜裡取出一根雪茄,啪的一聲點亮,湊到脣邊輕輕吸了一口,這模樣說不出的慵懶,可卻優雅,就連北冥黛黛也忍不住醉了一把。
但她很快便清醒了過來,想起他剛纔所說的話,更氣得漲紅了一張臉,連聲音都尖銳了起來:“她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怎麼可以說得出這樣的話?你不跟她結婚還能跟誰,難道和這個女孩嗎?”
北冥夜看了一眼名可,她依然靠在他懷裡不言不語,如同木偶一樣,但他很清楚這女人只是不想參與到他們的事情中。
他忽然勾起脣,淺淺笑了笑:“跟她結婚也沒什麼不好的,可可很聽話,我喜歡這樣的女孩。”
名可臉色未變,完全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相處的時間不長,可爲什麼就覺得自己這麼瞭解他?他現在說這話根本是說給俞霏凡聽的。
果然俞霏凡一聽,臉色頓時變了變,她低垂眉眼,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半響才笑道:“你不要聽黛黛胡說八道,我現在事業剛發展起來在,怎麼可能考慮結婚這種事?”
“就算你考慮,對象也不會是我。”北冥夜的聲音依然那麼淡,但剛纔話語中那一點暖意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渾身冰冷的寒氣。
俞霏凡幾不可見地輕嘆了一聲,脣角依然掛着笑,只是那笑,明眼人都看得出笑得很牽強:“我也沒想過要和你結婚,你放心,你不高興的事情,我從來不會做。”
“你們胡說什麼呢?霏凡姐你就一輩子被他吃定了,讓他欺負了嗎?”北冥黛黛走到她跟前,拉着她的手把她拉了起來。
“黛黛。”俞霏凡看了她一眼,淺淺搖着頭。
北冥黛黛卻完全不管不顧,用力拉着她繞過辦公桌,走到北冥夜的身旁,把她往北冥夜身上推去:“我不知道你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怕老爺子……”
“閉嘴。”不等她說完,北冥夜已經沉聲叱道:“再亂說話,我立即叫佚湯把你丟出去。”
“我知道你就是這個原因!”北冥黛黛咬了咬脣,怒目瞪着他:“我不介意你把我丟出去,這有什麼?丟出去我還會自己走回來,要是因爲這樣你委屈了霏凡姐,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我不喜歡她。”北冥夜擡起頭,迎上她的目光,落在名可腰間的長臂摟得更緊。
名可雙手抵在他胸前,心裡有幾分不安了起來,忽然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個男人,他在生氣。
可是,她總覺得他就算生氣也不會真的懲罰俞霏凡,更不會懲罰這個敢和他惡言惡語說話的女孩,那麼在這裡這麼多人中,最有可能被他懲罰的人就只要她自己……
“想做我的女人?”不等名可從不安中反應過來,北冥夜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說話的對象自然不是她,而是被北冥黛黛推到他身邊的俞霏凡。
俞霏凡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去回答這個問題,如果說“是”,他會不會很生氣?如果說“不是”,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希望了?
她想做他的女人,從十幾年前開始就想,喜歡他喜歡了這麼多年,他是知道的,現在這樣問她,要她怎麼回答?
“知不知道當我的女人要和我做什麼?”他薄脣微微勾了勾,在名可徹底反應過來,想要從他懷裡逃出去的時候,他低頭,邪魅的目光落在她一張被嚇白了的小臉上:“丫頭,我們來演示給她看看。”
他瞳孔的光亮忽然變了變,在名可驚慌失措的目光之下,霍地站了起來,打橫抱着她大步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不要!”名可從震驚中醒悟,立即用力推着他的胳膊:“我不要,放開我,放開!”
這是他和俞霏凡兩個人的事情,爲什麼要扯上她?他生氣,怒氣沒辦法發泄在俞霏凡身上,爲什麼要拿她來出氣?
在他們這場莫名奇妙的拉鋸戰中她算什麼?她什麼都沒做過,爲什麼要她來承擔?
“我不要,我不要!先生,放了我,不要……”聲音從休息室裡頭傳來,北冥夜沒有關門,只怕也是故意的,故意讓外頭的人聽到他們在裡頭的動靜:“不要,先生……北冥夜,放開我,啊……放開!”
女孩的尖叫,男人低低的淺笑,一直縈繞在耳邊……
北冥黛黛和俞霏凡完全反應不過來,等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名可驚恐的尖叫聲已經變成哭泣的哀求:“不要,求求你,不要……放……開……”
北冥黛黛心口一堵,聽着女孩一聲聲如同控訴一般的哭泣,想要進去阻止,兩條腿卻有如千斤重,連半步都邁不出去。
俞霏凡身體一軟,幾乎站不住倒了下去,如果不是用力扶着辦公桌,她一定會軟倒下去,一定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