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起洗嗎?”北冥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在名可還沒從自己的悲傷中回過神之前,他已經彎身把她從被窩裡抱了出來,往浴室走去。
名可被嚇了一跳,想要將他推開,但卻爲時已晚。
溫熱的水從花灑上落下,全灑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識抹了一把臉,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嘴已經再一次被堵上。
如同吻上了癮一般,這一吻,也不斷被加深了下去……
一大早名可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她連眼都還沒有睜開,伸手就往牀邊撲了過去。
但,那張睡了一年的牀似乎尺寸變大了不少,她伸手摸索,還是摸不到牀邊那隻小櫃子,反倒觸摸到了一手的炙熱。
惺忪的眼眸緩緩張開,視線裡那張好看到天理不容的俊顏慢慢清晰了起來,等看清睡在自己身邊的是什麼人之後,熟悉的尖叫再次響起:“不要
!”
北冥夜明顯也是剛醒來,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來之後已經是午夜時分,夜裡又和她幾乎做了一整夜的運動,直到凌晨五點過才睡去,只睡了三個小時,直到現在還困得很。
他伸手將女人攬回到懷裡,回頭把還在鬧的手機抓了過來,掐斷後隨手扔回到牀頭櫃上,低頭,埋首在她的頸窩裡,不理會她的抗拒,再度閉上眼:“要麼睡,要麼繼續。”
名可快要出口的叫聲頓時嚥了回去,咽得這麼快,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要麼睡,要麼繼續……這混蛋!只是,她也好睏……
不自覺打了個呵欠,雖然心裡還在怨着,甚至難受過,但都敵不過睏意,沒過多久,便又閉上眼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五分鐘之後的事情,手機又響了。
名可揉了揉酸澀的眼眸,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周圍的一切,那隻還在哇哇叫的手機被拿到她面前。
她下意識接了過來,沒看屏幕上是什麼號碼,將接通湊到耳邊,啞啞應了一聲:“喂。”
“可可你怎麼回事?芊芊說找不到你,她在宿舍等了你很久了。”電話那邊傳來了肖湘的大嗓門:“你現在在哪裡?我們要出門了,讓芊芊在哪裡等你?對了,你究竟要不要回來啊?”
名可昏乎乎的意識在肖湘的聲音裡慢慢清醒過來,拿開手機一看屏幕,八點半!真的不早了。
“我回來,我馬上回來。”她被嚇得徹底回過神,想了想,又說:“不,你讓芊芊直接去海灘那邊等我,我馬上過去。”
那頭,肖湘和杜芊芊說了她的意思,杜芊芊表示沒問題,肖湘才讓名可趕緊出發,掛電話之前,還是忍不住取笑了句“下次注意點時間”,才把電話掛上
。
看着慢慢暗下來的屏幕,名可的心也緩緩沉了下來。
就算不回頭,她也知道如今躺在她身邊的是什麼人,昨天晚上的一幕幕重回腦際,這時候,真個天地似乎都在一瞬間崩塌了。
和慕子衿的將來,到這一刻算是徹底結束了吧。
她不鬧也不哭,只是拉緊身上的被子彎身把被扔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這次,衣服居然完好無損……
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因爲不知道,人反倒變得平靜了,把衣服穿上,她從牀上滑了下去,走進浴室。
出來的時候,北冥夜已經從牀上爬起來,正在穿衣服。
她有點訝異,今天是週末,他又剛從東方國際回來,今天也要上班麼?
也不知道這男人哪來這麼好的體力,昨晚……
想起昨晚,已經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和他不是第一次,但,那麼契合的還是頭一回。
他沒有守諾言不是她能控制的,但,更多的過錯在於自己。
“我可以走了嗎?”盯着他高大的身影,她輕聲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北冥夜沒有立即迴應,今天他穿的是一套深顏色的休閒服,玄黑色,他似乎特別喜歡這個色調,穿好上衣,繼而扣上皮帶的抹金釦子。
很隨意的動作,名可卻不得不承認,這些小動作由他做出來,真的很帥氣很有魅力。
她別過臉,拒絕去看他任何美好的一切,他不美,一點都不美,人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在他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美好的東西。
“把你的東西拿好。”扣上釦子,他轉身看了書桌上的包包一眼,才舉步向浴室走去:“自己下去吃早飯
。”
等他進了浴室,名可一轉頭,纔看清放在書桌上的包包。
她的包包!
她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過去,將她的手提包拿了起來,趕緊翻開。
不僅她的包找回來了,還有她的錢包,裡頭的銀行卡和身份證,以及手機……
她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往浴室的方向看去,裡頭,他洗漱的聲音隱隱傳來,有那麼點熟悉,是這些日子待在一起所熟悉的。
她丟掉的東西,連慕子衿都找不回來,居然被他的人找回來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在這裡的事情,哪怕他人不在,也能一五一十掌握得清清楚楚嗎?
指尖有點顫抖,將手提包拿了起來,還是忍不住下意識往浴室望了眼,最終深吸一口氣,拿着手提包急匆匆下了樓。
她沒有聽北冥夜的到樓下吃早飯,下去之後直接離開大廳,穿過前院走出帝苑。
帝苑在山腰上,要下山得要走很久很久,她明明知道就這樣走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到山腳,但,卻寧願自己走,也不想再留在帝苑裡。
一口氣走了好遠,她才慢了下來,一邊喘着氣,一邊看着拿在手裡的手機。
慕子衿送的手機,尊貴紫,那麼漂亮,那麼好……只是一切的好,從今以後都和她沒有半點關係了。
她看着手機看了很久,才目光黯淡地想要將她收回包包裡,不想還沒來得及放進去,手機已經響了。
子衿的來電……
猶豫了好一會,她劃開接通鍵,把手機放在耳邊:“子衿。”
“他回來了。”他的聲音有幾分平靜中潛藏的焦急,還有一點沙啞:“對不起,昨晚和朋友出去喝了點酒,起太晚了,你在不在學校裡?我現在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