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川依然笑得冰冷,但卻不再看她了,端起咖啡慢悠悠嚐了一口,他聲音冷漠,表情也是不屑:“我雖然是慕氏的總經理,但在我爸眼裡只有子衿纔是唯一的繼承人,你找上我,我也幫不了你們肖氏什麼忙,我在慕氏的權力沒你想象的大。”
“不……”她不知道自己在否認的是什麼,是否認他說自己想找他幫忙,還是在否認他說在自己慕氏的權力不大這種消極話?
慕子川有多厲害,整個東陵商界的人都知道,或許如他所說,他不是慕氏老闆眼裡最看重的人,但他的能力不容置疑,慕氏是在他手裡徹底發展起來的。
短短几年而已,他把慕氏的規模做大了至少二分之一,這一點有誰能質疑?
東陵十大集團裡面排名第一的是帝國集團,第二便是慕氏,可又有誰能記得,慕氏在三年前不過排名第四?
十大集團,到後面那幾家勢力區別並不大,但,對於名列前茅的來說就很不一樣,名次哪怕僅僅只低了一位,但,實力卻是差天與地。
“我沒有這個意思,子川大哥,你誤會我了。”她心裡一片荒涼,小手緊握,指關節處一陣陣的泛白。
肖氏確實出了麻煩,可肖氏的麻煩根本輪不到她來管,他們也不會讓她有機會去碰肖氏的一切。
子川大哥居然把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搬到這種大事上來說,他爲什麼這麼武斷?爲什麼就這樣認定了一切?
“那你說說,昨天晚上爲什麼要給我下藥,難道就因爲喜歡我喜歡到不能自拔,連下藥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嗎?”慕子川挑眉,眼神明顯不屑。
“沒有,我沒有下藥,我沒有做那種事!”她激動得想要站起來,可這裡是餐廳,就連她說話聲音大一點,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往這邊投來。
光是慕子川的出現已經足夠吸引人,現在他還和一個女孩在這裡糾纏……
肖湘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握着自己的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着他輕聲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懷疑我給你下藥,可是,這麼嚴重的控訴,我希望你能有證據纔來指控我。今天謝謝你送我下來,從明天開始,你不需要再找我了。”
她站了起來,再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不想手腕一緊,人已經被慕子川拉回到座位上,他高大的身軀直接堵在座位之外,將她死死堵了進去。
“我有說過要讓你走嗎?”他直接在她身邊坐下,這一落座,兩個人立即就緊緊靠在一起。
他身上還有未曾完全散去的酒味,那陣濃烈的男兒氣息就這樣撲向她,分明好聞得讓人沉醉的,可這一刻,卻只讓她心醉。
剛纔放在桌上的手機被他拿了起來隨手丟給了她,他冷聲道:“我和你去酒店開房的照片都被報出來了,你現在纔來跟我說要撇清關係,肖小姐,你要我怎麼相信?”
肖湘慘白着一張臉,把手機拿起來,劃開已經暗下來的屏幕,一看,整個人頓時就冷透了。
不是什麼新聞,只是商業論壇裡一條帖子,照片一張一張往下看,有她和慕子川在酒吧裡喝酒的,有她扶着他去洗手間的,還有他灌酒的時候不小心壓下來,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的……
那時候兩個人根本沒有任何噯昧的關係,他只是一下沒坐穩,壓在了她身上,但從照片拍攝的角度來看,分明就是他將她壓下去強吻,這姿勢,說不出的噯昧。
再往下拉,肖湘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她扶着他到樓上客房,和他一起走進去,不遠處的頭頂上就是一個電子鐘,進去的時候還能清楚看到是深夜一點多,但,她一個人慌慌張張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變成凌晨五點多。
還有她出來時,那頭只是隨意紮了起來、凌亂的頭髮……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所有人說得清清楚楚,她昨天晚上和慕氏大少爺慕子川去開了房,甚至,做了那種事。
這個商業論壇在東陵特別有名,但凡在商場上混的人,不管知名不知名,基本上時不時都會去看看。
這個帖子一出來,再配上下頭的文字說明,說不知道肖氏集團的三小姐和慕氏大少爺在一起了?
肖氏三小姐……原來不是他有意去調查了自己的身份,而是,那帖子上都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她一張臉徹底白得沒有半點血色,顫抖着的長指繼續往下拉,一不小心便刷新了,可刷新之後,帖子卻不見了,只剩下一個“該帖不存在”的提示。
她猛地擡頭看着慕子川,慕子川卻只是冷笑:“那傢伙技術不差,全城搜捕還能不斷變換IP繼續上傳,讓我的人忙到現在還在和他鬥爭,挺有能耐不是?”
肖湘的心陡地一沉,“子川大哥,我也是受害者,那些照片明顯不是我拍的。”
“如果沒有給我下藥的事,我應該不會懷疑到你頭上。”他冷哼,沒想到自己活了二十九年,一直小心謹慎,到頭來居然栽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裡。
“我沒有給你下藥!”肖湘一急,雙眸頓時通紅。
她真的沒有,根本不知道下藥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他自己酒喝太多了產生幻覺,纔會這麼說她?
慕子川卻不再理會她,看着侍應把東西送上來,他從兜裡掏出一包藥丟到她面前:“趕緊吃,吃完之後把這個吃掉。”
肖湘把藥撿了起來看了一眼,緊急避孕藥……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心情,是生氣還是難過,亦或是絕望,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今天來找她就是爲了逼她吃這個藥麼?他是怕她藉着這個機會懷上他的孩子,回頭勒索他些什麼嗎?
原來在他心裡,自己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她用力把藥握在手裡,一雙眼已經紅了,甚至連眼淚都在眼底閃爍,但她咬着脣,一直咬着,不讓拿可恥的眼淚滑落下來。
吃藥就吃藥吧,她從來沒想過一些不該想的事情,她只是氣他爲什麼要誣衊她下藥。
可現在,氣憤不氣憤對她來說都沒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