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現在是不是一個人害怕?要不要我過來陪你?”並沒有問,話語裡還有點笑意。
這點笑意名可聽得出來,知道他只是在取笑自己,她抱怨道:“有本事你就過來,逗我做什麼?帝苑到我們學校又不遠,開車快一點也不過是半個小時的事情,你真這麼疼我,那你過來好了。”
“真想要我過來?”北冥夜已經站了起來往衣櫃走去,只是這丫頭不知道。
對名可來說,這裡是學校的女生宿舍,她當然不會認爲北冥夜真的要過來,女生宿舍素來是禁止男賓進入的。
只除了開學和放假那一兩天可以讓家長進來給學生收拾一下東西,其他時候,哪裡見過半個男性的身影?
不過,她又忘了,現在和她通電話的人是北冥夜,在東陵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忽然想起來還有些事情要做,我不和你說了,早點睡,晚安
。
”名可纔不過閃了閃神,電話那頭已經傳來北冥夜拒絕繼續交談的話語。
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剛纔分明還好好的,他居然一下就將電話掛了。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她趴在那裡,又是害怕又是氣憤,差點氣得把手機拿起來往地上摔下去。
這混蛋,怎麼可以變臉變得那麼快?一會寵她寵得要死,一會又變得冷冰冰的!
她剛纔究竟說錯了什麼?不就開玩笑讓他過來麼?
雖然真的很想砸手機,但,這手機是自己的,砸了還得要用錢買回來,她可不捨得。
在牀上自己翻來覆去睡不着,拿着手機卻連個能找的人都沒有,心裡還是慌得很。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大半個小時之後,她的窗戶竟忽然傳來了一點奇異的聲響,彷彿有人在敲打窗戶那般。
這下,名可差點被嚇得尖叫起來。
她現在是大二,已經換了宿舍,現在這間宿舍在六樓,可不像去年那樣是在一樓的,試問六樓宿舍的窗戶怎麼會有人在敲?
忽然就想起了一則恐怖故事,半夜窗戶被敲響……媽呀!她真的嚇得差點要尖叫了!
人霍地坐了起來,迅速往牀角躲去,手裡還死死拿着她的手機。
雖然剛纔北冥夜說有事沒空和她說話,可是這會兒除了他,她不知道還能找什麼人。
窗戶又被敲響了幾下,這下敲得這麼明顯,她聽得清清楚楚,真的有“東西”在敲打她的窗戶。
驚恐的眼淚刷地就滑了下來,別的事情她都可以不怕,唯獨這種東西,她真的很怕很怕,現在人已經怕得差點要昏死過去了
。
電話拿了起來,什麼都不想,迅速便撥通了北冥夜的號碼,只求他快點接起來,快點再快點,她的心臟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但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她纔剛撥通電話,窗戶外頭居然傳來了她熟悉的鈴聲,這個鈴聲……
眉眼一睜,她驚得連心尖兒都在發顫,死死盯着落下來的窗簾,有點不敢置信,但更多的還是害怕。
終於北冥夜把電話接了起來,電話那頭除了他的聲音,還傳來一點風聲:“還不開窗,是不是想要我直接從六樓摔下去?”
是他!真的是他!
從驚恐,絕望到驚喜,興奮,前後不過十秒鐘的功夫,眼淚卻已經在臉上灑落了好幾層。
名可把電話扔下,用力抹了一把眼淚,翻開被子下了牀便向窗戶奔了過去。
這次再沒有半點驚慌,而是緊張,緊張到連心都快要蹦出來了。
刷地一聲,窗簾被拉開,窗外那道身影清晰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小心翼翼把窗戶打開,北冥夜才從敞開的窗戶上輕輕一躍,迅速跳了進去。
等窗戶被關上,窗簾又拉回到原來的位置,這宿舍裡頭的所有動靜便全部掩去,不讓外頭的人偷窺半分。
名可便一轉身,直接便投入到他的懷裡,眼淚又忍不住滑了下來,但這次卻是幸福的淚,愉悅的淚水。
“你嚇死我了!你剛纔真的嚇死我了!”她一邊哭着,一邊啞着聲音抱怨道:“忽然敲響我的窗戶,我以爲……我以爲外頭……”
“恐怖故事看多了,以爲是沒腳的東西嗎?”他的小丫頭就是這麼膽小,這事從他們相識沒多久之後,他就知道。
大掌落在她腦袋瓜上輕輕揉了揉,他脣角的笑意不斷在加深:“膽子這麼小,怎麼做我的女人?以後回了東方國際,還不得被老爺子給嚇死?”
“老爺子算什麼?我纔不怕他
。”名可吸了吸鼻子,擡起頭迎上他的目光。
相對於“沒腳的東西”,一個老爺子對來她說真的沒什麼,只是這傢伙剛纔這樣嚇自己,直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
剛纔真的怕,那種恐慌,沒嘗試過的人絕對不會明白。
“好了,我都已經來了,還哭個什麼勁,哭成這樣,我會以爲你不歡迎我。”北冥夜伸出大掌,有點粗魯地給她眼角的淚擦乾。
擡頭迎上他含笑的目光,名可終於想起來剛纔他在電話裡是怎麼拒絕和自己說話的,小嘴嘟噥起,她還是忍不住抱怨了句:“不是說你很忙,有其他事情嗎?來這裡做什麼?”
“我不就是忙着要過來嗎?不掛電話,難道要讓我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他的眼眸湛亮湛亮的,脣角的弧度也好看得叫人移不開目光:“你不知道上回那樣過來很危險的嗎?一邊打電話一邊開車,被交警抓到要開罰單的。”
名可咬了咬脣,見他說得一本正經,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淺笑了出聲:“你北冥大總裁的車子設備那麼先進,哪裡需要你拿着電話來和我聊天?”
“一直在跟你通話,沒機會切換藍牙,少說一會你又得要抱怨我不陪你了。”不知道上回是誰要他一直說話,不要停,據說一聽,某人就會害怕。
名可咬了咬脣,還是怨念地瞟了他一眼,雖然是怨念的一眼,可事實上,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原來他上次真的是一邊拿着手機,一邊開車回來找自己,這個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他,壞的時候那麼壞,可是好起來的時候,卻又好得叫人感動得想要落淚。
慌忙轉過身背對着他,手背將眼角那兩滴不小心落下來的淚擦乾,才轉身往自己的牀邊走去,扯了個沒那麼容易讓人流眼淚的話題:“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一杯。”
“喝什麼水,我過來可不是僅僅爲了喝一杯水。”北冥夜走了過去,從她身後將她抱住:“既然你那個舍友不在,那正好,今晚我們就在這裡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