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皺緊了眉,想要掙扎,北冥夜卻已經拿起水龍頭在她身上衝洗了起來:“你只要不要亂動,別讓我上火,今晚我就不碰你。”
他的話名可卻一點都不信,現在兩個人靠在一起,他身體的變化自然也瞞不過她。
都已經這樣了,還說別讓他上火,回頭他又說自己早已經讓他上了火,他需要泄火呢。
但她沒想到北冥夜真的只是給她洗澡,雖然給她擦身體的時候那隻大掌還是不怎麼安分,在她身上摸了個遍,但除此之外他沒有做其他事情。
等到兩個人都洗乾淨,從浴室裡出去,名可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換上睡袍的兩人走到牀邊,名可回頭看着他,北冥夜卻來到她的身後,輕輕將她一推。
名可整個人便跌倒在柔軟的牀上,回頭看他,他正要向自己靠近。
她嚇了一跳,忙蹬掉鞋子,在牀上滾了一圈,遠離着他。
北冥夜淺淺笑了笑,在牀邊躺了下去,扯開被子,看着她:“過來。”
這次名可沒有猶豫,乖乖爬了過去枕在他的臂彎裡。
“現在呢?還害怕嗎?”他的大掌落在她頭頂上,給她拂開不小心垂落在額前的幾縷髮絲。
被他這麼一問,名可纔想起來今夜都經歷了些什麼,可剛纔在浴室的時候一頓鬧騰下來,那份不安已經散去許多了,只是還有點擔心:“那些人會不會去找你?”
“不知道。”北冥夜不想騙她,只是溫言安慰道:“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如果不是因爲有你,連城也不至於逃得這麼狼狽。”
“我知道我害了他。”說到這點,名可也是愧疚得很。
北冥夜卻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告訴你,那些人想要對付我還不夠火候。”
“那……那個飛鷹呢?”
晚上在大廳的時候戰九梟就說了,他現在已經被飛鷹列入了重點打擊的對象,萬一他們真的要暗殺他……
“暗殺”這兩個字讓她一顆心又提了起來,能出自太子的嘴提起來的,一定不是什麼不入流的絕色,絕對有足夠實力的。
飛鷹,只怕勢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北冥夜卻笑着勸道:“飛鷹要對付我的決心還不算大,他們真正的敵人是戰九梟,我不過是運氣不好救了戰九梟的人,他們不會花太多的精力在我身上,不值得,你明白嗎?”
名可眨巴着眼眸盯着他,半響才點了點頭,雖然是明白了,但還是會擔心。
想了想她又問道:“芙姨呢?你今天不是去醫院了嗎?她怎麼樣?”
“沒怎麼樣,我去的時候她已經睡了,不過你放心,我找過她的主治醫生,也許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徹底好起來。”
名可不再說話,只是伸出手抱上他的腰身,用力抱着。
這樣面對面親密抱在一起的機會真的很難得,過去兩人躺在牀上,他就一定會想盡所有的方式將她吃幹抹淨。
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抱在一起還真的很少經歷,原來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心竟是這麼近的。
她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也可以感覺到他身上那股源源不斷的力量。
當他將自己徹徹底底包容在懷抱裡的時候,她會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一輩子只要乖乖依靠在這個男人身邊,就能安安穩穩過一生。
她閉上眼,聞着他身上那股讓她心安的味道,明明心裡還有許多擔憂的,可不知道爲什麼,才過不了幾分鐘意識便模糊了起來。
北冥夜知道她今晚徹底被累到了,不僅累到,還受了莫大的驚嚇,她的入睡在他的意料之中,十分鐘不到她已經呼吸均勻了起來,沉沉睡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將自己的手臂從她脖子下抽了出來,給她蓋好被子才從牀上翻了下去,舉步離開了房間。
北冥連城的房間就在隔壁,他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北冥連城還沒有睡,似乎在等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送過來的筆記本安安靜靜放在書桌上,新的,裡頭有京華苑所有的防禦系統佈防圖。
戰九梟對北冥連城無意是信任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做到這一點的,這世上也不多見。
戰九梟,真的是個人物,能成爲朋友,他一定是你最好的戰友,若成敵人,那定會是世上最難纏也最難對付的。
這點上,倒是和北冥夜挺對盤。
兩兄弟關了門,也不知道在商議些什麼,一個小時之後,北冥夜從北冥連城的房間出來。
回到名可房間的時候,那丫頭依然保持着他剛離開時的姿勢,睡得極爲深沉。
只是在他又睡回到她身邊的時候,她下意識往他懷裡鑽去,又伸手將他抱住,薄脣輕輕啓合,迷迷糊糊地溢出了幾句幾乎讓人聽不清的話語。
“不要離開我,夜,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不要走……”
北冥夜的長臂落在她腰間,把她更用力鎖在自己懷裡,她對自己的依賴他能感受得清楚,正是因爲這份依賴,讓他更加放不下這丫頭。
從前還會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太過分,可現在,在經歷了這些之後,忽然又開始覺得他的決定纔是最正確的。
雖然這不是他的初衷,但卻越來越覺得這是一箭雙鵰最完美的辦法。
如果讓她回到龍家,她根本沒有辦法在龍家生存下去,龍家那個地方不適合她,北冥家也是一樣,做一個平凡的女孩對她來說纔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從頭到尾他沒有給過她任何選擇的機會,所有的選擇權,全都在他的手裡。
如果將來有一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會不會一氣之下離他而去?
可他自私,早已經自私到不會讓她離開的地步,就算知道真相,就算氣得想要殺了他,他還是不會輕易放手。
將她擁在懷裡,扯來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他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閉上眼。
有些事情本不打算這麼快就去做,但既然這些人已經開始有行動了,那麼他也只能將自己的行動提前。
他的人,誰想傷害,他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