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也多虧有連城隊長在身邊,要不然,名可就算能躲得過那些殺手,一個人逃到山頂上也一定會凍死在那裡。
忍不住回頭看了走在身後的北冥連城一眼,似乎自從上了車到現在回到北冥家,一直沒有聽他說過半句話。
見他沉着臉低頭走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少了幾分平時的冷漠,人看起來竟像無精打采一樣,她忍不住問道:“連城隊長,你是不是生病了?有沒有覺得頭痛不舒服,渾身發冷?哪裡……”
“閉嘴。”北冥連城冷冷哼了哼,竟大步越過她往主屋的方向走去。
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她的聲音,也不想看到她整個人,昨天晚上抱着她衝動了大半夜,到現在他還理不清自己的思緒,他真的有必要找個心理醫生看看,對着自己老大的女人,怎麼總想着將她壓下去狠狠索愛?
看着他僵硬的背影,名可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剛纔說什麼得罪他了?
擡頭看了北冥夜一樣,北冥夜似乎也在看着北冥連城大步走遠的身影,只是目光太複雜,她還是看不懂。
一直就是看不懂這個男人,偶爾能看懂,也只能懂得七分,名可已經習慣這種相處方式,所以,不多問。
東方御聽完彙報便將人遣散了去,走在前頭的北冥連城也只是在對北冥雄說了句什麼話之後,便越過他進了大廳。
北冥雄本來想跟進去,卻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腳步還是停了下來,似乎在等人。
名可可不敢再自作多情以爲他在等自己,但,他居然真的在等她。
“有沒有哪裡傷着?”等兩人走到自己跟前,北冥雄瞟了名可一眼,冷冷哼了哼。
名可真有點受寵若驚了,他居然會關心自己,抖了下脣,她啞聲道:“沒有,沒受傷。”
“沒受傷就好,省得到時候那些蠢貨又將責任推到我身上。”北冥雄又重重哼了哼,打算轉身走進大廳。
但在看到名可不怎麼精神的臉孔後,遲疑了下,他又淡淡說了幾句:“已經準備好早餐了,趕緊吃了上去休息,別說我北冥家對客人招待不週。”
說完這些話,這次真的走了,走回到大廳裡。
名可只是盯着他比實際年齡要顯得蒼老的背影,鼻子酸溜溜的,連半步都邁不出去。
“他說,傭人準備了早餐,不吃了?”一直不說話只是默默站在她身邊的北冥夜忽然問道。
“吃!”怎麼能不吃?那是外公頭一回主動讓她去吃東西,她怎麼可以不吃?
北冥夜的目光在她紅透的鼻子上掃過,深邃的眼眸裡閃動着幾分無奈,終於時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和她一起往大廳返回。
他們進偏廳的時候,北冥連城已經坐在餐桌上大口吞噬了起來,看到名可的身影,他加快了進食的速度,狼吞虎嚥的模樣,讓安靜坐在一旁的北冥雄皺緊了眉心。
那些人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居然連他的人都敢動!
他氣,但看着北冥連城的目光卻始終有幾分柔和。
可當北冥連城吃飯碗裡的東西擡起頭的時候,北冥雄眼底的柔和頓時就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嚴肅和不悅:“你小子不是跟着北冥夜練了好多年?以前的訓練都是白練的嗎?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女人,玩得手軟腳軟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是不是?”
沒人搭話,北冥連城在喝完一碗粥後,接過傭人送來的第四碗,又大口喝了起來。
北冥雄的話很不好聽,所以就連名可也不想理會了,其實他關心連城隊長,她聽得出來,不過這老人家似乎已經習慣了用這樣的態度去交流,大概,已經習慣了幾十年了吧?
饒是商場上的高手,在東方國際叱吒風雲,但她還是想說,這老爺子的情商低得一塌糊塗。
身邊的北冥夜也不說話,坐下來把熱牛奶推到她面前之後就自顧吃了起來,吃相沒有北冥連城那麼焦急粗魯,但也不見得能好多少。
看得出,是真的餓了。
見連城小子不理自己,北冥雄一肚子火氣不知道怎麼發泄,目光掃到北冥夜頭上,頓時又責備了起來:“你小子居然懷疑是我找人動這丫頭?一個黃毛丫頭,我動就動了,我會不敢承認?你當我是什麼人?”
還是沒人理他,一個個吃得跟餓鬼投胎一樣。
北冥雄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生氣,還是隻是心裡不舒坦要發泄,知道這兩個混帳東西不願意跟他說話,居然找上了三個人當中吃相還算不難看的名可:“你呢?你也認定是我安排的人?”
名可眨了下眼,擡頭看着他,想了好一會纔想明白他的意思。
她搖了搖頭,笑:“應該不是你,我一個無權無勢沒有一點身價的黃毛丫頭,你動了就動了,怎麼可能不敢承認?”
“哼!”還算她有自知之明。
“你眼睛裡頭好多血絲,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名可看着他,柔聲道:“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以後我們會更加小心。”
“誰有空擔心你們?”北冥雄冷哼,一臉不屑。
名可只是笑笑,繼續低頭喝粥。
她沒有別的意思,知道他只是擔心連城隊長,說這些話也不過是爲了說給北冥連城聽,北冥雄是真的在關心他,這麼大的年紀了,熬得一雙眼血絲滿布,也是不容易。
她不希望他們一直用這樣的方式相處下去,就算只是養子,養了這麼多年也是有感情的,一家人爲什麼不能開開心心過日子?
可惜北冥連城還有那麼點心不在焉,根本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甚至,他有點刻意不讓自己去聽名可說什麼,心裡一直叨唸的是,去哪裡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腦袋瓜裡那些片段,還有似真似假的感覺一直在糾纏,再不想個辦法解決,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麼事情。
例如,強上老大的女人……
“啪”的一聲,他將筷子放下來,霍地站起,一聲不哼離開座位,走出偏廳穿過大廳,直接上了二樓。
強上老大的女人,開什麼玩笑?簡直莫名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