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笑了笑,龍敬看着名可溫言道:“既然沒有爺爺,以後就跟珊珊一樣喊我爺爺,那現在有爺爺了,就不要再難過了。”
名可真想衝他笑一笑,可是這話又讓她難受了起來。
見她這樣,龍敬生怕自己又說錯些什麼,害得這丫頭在大廳觀衆之下掉眼淚,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他道:“我不在這裡害你難過了,以後多點來龍家,不過,別帶北冥夜那混賬東西。”
“我知道了。”知道他心裡還怨着北冥夜,名可也不介意,聽得出他讓自己來龍家是真心的,這一刻心裡還有什麼好難受的?
哪怕不能認祖歸宗,讓他知道自己是他孫女兒,可至少她也能喊他一聲“爺爺”,對方也可以接受,她便心滿意足了。
“爺爺,我和姑姑說說話,你去忙你的吧。”壓下因爲感動而浮出的點點淚意,她莞爾一笑道。
龍敬點了點頭,又跟她說了聲別再哭了,見她臉上有了笑容,他才轉身離開,一離開,立即又被一羣晚輩拉了過去,天南地北聊了起來。
龍婉兒揉了揉名可的腦袋,笑罵了幾聲小丫頭,便又牽着她來到白蘭跟前:“蘭姨,這位是珊珊在外頭的姐姐,叫名可,可可,來喊一聲奶奶。”
“奶奶好。”這一聲奶奶名可倒是喊得順口,也許是因爲對白蘭沒有那種對着龍敬時的感情,所以,心裡沒有太多的包袱。
白蘭雖然不怎麼熱情,但也還算給了龍婉兒的面子,雖然對她那一聲“奶奶”從頭到尾沒有迴應過,但還不至於不理人。
龍婉兒又牽着名可,讓她繼續留在自己身邊,看着那些年輕的男人不斷投在名可身上的目光,她就覺得自豪。
這感覺,就像是自己生了個出色的女兒,現在女兒長大了,吸引了不少男人的注意,她這個當媽媽的也與有榮焉。
心裡高興極了,沒有女兒的遺憾,也在這一刻被徹底補全。
後來主持人上臺,宣佈宴會正式開始,又讓龍老爺子爲龍老夫人的生日致詞,晚會立即進入最重要的環節。
大家頻頻來向龍老夫人祝賀,連龍婉兒也被龍家的人拉了過去,和龍丹丹一樣陪在老夫人身邊,接受着大家的祝賀。
名可被擠出人羣外,正要往角落的位置走去,卻不其然看到與她擦肩而過的龍珊珊。
“爺爺,姑姑,這些也是你能叫的嗎?”龍珊珊冷冷一哼,一張妝容精緻的臉暗暗在扭曲着。
這麼多人看着,她自己也是宴會的一道風景線,生怕自己有任何不美好的一面被那些年輕的公子貴族看去。
所以,哪怕心裡恨得要死,她也只能維持着一臉平靜,甚至脣角一直往上揚起,染開優雅的笑意。
名可沒有理會她,繼續往前方走去。
龍珊珊卻在她越過自己身旁那一刻,冷聲道:“不要以爲我就動不了你!你別這麼過分,還想來沾龍家的光,繼續這樣下去,我不保證會對你做些什麼。”
名可加快了腳步,根本不願意理會她。
龍珊珊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但也只是一眼,等她再轉過頭的時候,臉上便又恢復了優雅的笑容。
其實,她知道跟她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可她就是壓抑不了自己的衝動。
遠遠望去,只見名可又回到了北冥連城那一桌,安靜坐在一旁,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名可還一個勁地搖頭,那白蓮花一般的表情,讓她直恨得牙癢癢的,最討厭她這安靜淡然的模樣。
那些男人一個個全都瞎了眼,看不出這個女人的內心有多惡毒,全都被她一張臉,還有佯裝出來的單純給騙去了。
北冥夜那樣,連北冥連城也一樣,甚至還有太子爺戰九梟,以及她兩個堂兄,一個個對名可都特別的好,特別的在意。
別以爲她不知道龍楚寒和她一起吃過飯的事情,雖然北冥連城也在場,可她就是不喜歡。
龍楚寒是她來到龍家之後頭一個相中的目標,怎麼可以讓名可搶了去?
冷冷哼了哼,正要舉步向人羣走去,卻不其然看到在人羣中出來的嶽清雅,她眼底淌過什麼,忽然薄脣一勾,向她迎了過去:“清雅姐姐,你給奶奶道過賀了嗎?”
“剛道過了。”嶽清雅衝她柔柔笑了笑:“你趕緊過去吧,我先到一旁坐會兒。”
“清雅姐姐。”龍珊珊喊住了她,來到她跟前,目光向遠處的北冥連城和名可投了過去,她輕聲問道:“那位北冥家的帥哥和你是什麼關係?他是你今晚的舞伴吧?”
“他是我男朋友。”嶽清雅笑道。
“男朋友”這三個字讓龍珊珊差點變了臉,可她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哪怕再驚訝,也只佯裝出一份驚喜:“你和北冥家那大帥哥在一起了嗎?我還以爲他和名可纔是一對的呢。”
嶽清雅本來是笑着的,聽她這麼一說,脣角的笑意頓時散了去,盯着她,她認真道:“可可是他大哥的未婚妻,珊珊,你可別亂說話,他們以後都是一家人。”
“這樣呀。”龍珊珊笑了笑,再次回頭看了那邊一眼,等再看向嶽清雅的時候,她眼底的笑意已經多了幾許曖昧不明的氣息:“原來他和名可已經分手了?這事我不知道,清雅,你可別怪我。”
嶽清雅聞言,臉色立馬又變了:“分手了是什麼意思?連城和可可以前……”
“你難道不知道嗎?北冥家兄弟倆共用一個女人,就是那位名可,這些事情在這裡也不是什麼新聞了。大家都是這麼說的,我也不過是聽說而已,你要想知道,可以去問問他們。”龍珊珊因她對那些人的不瞭解,似乎恨訝異。
緩了緩,她又笑着安慰道:“不過,既然他們已經分手,那你就和北冥連城好好在一起吧,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沒必要……”
她沒有說下去,只是笑了笑,笑意裡頭,明着是安慰,事實上,卻帶着幾分惡毒。
只是,嶽清雅似乎完全看不到,又或者看到了,卻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