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湘還是很快就睡過去了,爲了讓她休息好,醫生開的那些藥裡頭多多少少有點助眠的成分。
吃過藥沒多久她就一直犯困,只是睡得有幾分不安穩,但這次過後,卻似乎真的安穩睡去了。
名可坐在電腦桌前,繼續搜索着肖氏三小姐和慕大少的消息,好在總算沒什麼勁爆的消息被搜出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肖湘的呼吸一直那麼均勻,期間她去過兩趟洗手間也沒弄醒她。
看她睡得那麼安穩,名可安心過後,有些念頭卻在腦海裡慢慢凝聚着。
北冥夜和慕子川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想心裡越不安,最終她拿起電話,再三確定肖湘應該不會中途醒過來,纔拿了鑰匙,直接從外頭把房門鎖上。
反正肖湘也有鑰匙,她要出去自己開鎖就好,鎖了門,至少可以阻止外頭那些人進去騷擾她。
在門上駐足了十幾秒,她才轉身往遠處樓道口的角落走去。
拿着電話,其實心裡有幾分遲疑,想直接打電話給北冥夜,又怕被他問出來肖湘對她說的事。
這些事情都是肖湘告訴她的,她不知道肖湘這麼做會讓北冥夜有多生氣,不管怎麼樣,她不想再增加肖湘一點負擔,一點點都不行。
所以在遲疑了好一會之後,最終她撥了另一個號碼……
阿嬌捧着宵夜進門的時候,放在書桌上的電話正好響起,她熟悉的鈴聲……
“連城隊長,你電話。”朝浴室的方向喚了一聲,裡頭只有嘩啦啦的水聲,卻聽不見他半點回應,大概他也沒聽到自己說的話。
她把那碗還冒着熱騰騰蒸汽的麪條放在桌上,遲疑了一下,才轉身走了過去,把書桌上的手機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竟是名可的,又往浴室的方向望了眼,水聲不僅沒斷,甚至加大了,只怕一時之間他也出不來。
想了想,她才長指一挑,把電話接了起來:“喂。”
名可也沒想到接電話的居然是阿嬌,在聽她說連城隊長還在洗澡,她心裡頓時更疑惑了起來。
如果她沒記錯,北冥連城應該不喜歡讓女人靠近的,但現在阿嬌不僅可以進他的房間,甚至還敢在他洗澡的時候給他接起電話……這兩個傢伙不會真在一起了吧?
這倒是一件好事,總算是最近這麼多陰沉的事情裡頭,唯一值得高興的一件。
“那好吧,我晚點再打過來,你記得要對他溫柔一點,別再那麼粗魯了,他喜歡女人溫柔的照顧,我猜這傢伙有戀母情結,你看着辦。”她笑了笑,認真交代道。
阿嬌頓時紅了臉,雖然知道她是誤會了,可是聽她這麼說,她卻又聽得很認真。
“那……我應該怎麼做纔會讓他更高興?”她忍不住問道。
“這個我沒有辦法回答,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傢伙總讓人感覺缺少了那麼點母愛,你就像個母親那樣關心他,我想早晚有一天,他會被你感化的。”
阿嬌用力點了點頭,應了聲,倒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對北冥連城的喜歡。
與名可結束了通話之後,她還拿着手機,心裡想着事情,一直捨不得放下。
至於名可,看着黑下來的屏幕,心裡又開始亂了起來。
阿嬌和連城在一起,那麼晚了,人家濃情蜜意的,她也不好再去打攪他們。
可是,這件事情不弄清楚,她心裡真的無法安定下來。
在樓道上徘徊了幾分鐘,她還是把北冥夜的號碼摁了出來,他是自己的男人,有什麼事情她就應該直接去找他。
可是,在往撥出鍵摁下去之際,她又猶豫了。
北冥夜找肖湘,一定警告過她不許和自己說任何有關的話,否則,肖湘不會直到現在才把事情告訴她。
那男人最恨別人的背叛,雖然,事到如今不管肖湘有沒有違背諾言將事情說出,她只怕過不了多久,自己也會把事情問出。
但這事總不能和肖湘扯上,萬一北冥夜真的生氣了怎麼辦?她可不能確定,他是不是能看在自己的份上,放過她的朋友一馬。
他心情好的時候,什麼話都好說,可他萬一真的生氣了,連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哄得好。
所以,落下去的手指還是收了回來,看着那串號碼,看了好一會,她終於還是摁了返回鍵。
可,看着手機上那一串聯繫人的號碼,她又實在不知道該問誰。
腦袋瓜裡許多東西在轉着,轉到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指一直跟着自己的思維在跳動,屏幕上慕子衿的號碼就這樣被她摁了出來。
她不應該去找子衿的,雖然慕子衿說過他們是朋友,過去的事情不會再多想,可那天慕子川跟她說的話,她卻一直沒有忘記。
他說子衿曾經喝醉過,一直一直呼喚她的名字,他到底只是爲了讓她難受而騙她,還是說這事是真的?
長指停在屏幕外,還是不敢摁下去,萬一這事是真的呢?
正值猶豫不決的時候,電話忽然震動了下,這一震,嚇得名可差點忍不住把手機直接扔到地上。
再看屏幕,來電的居然是慕子衿……她纔想着要不要打給他,他自己就打過來了,事情要不要這麼巧?簡直匪夷所思!
名可咬着脣,遲疑了一會,才終於將電話接通:“子衿,找我有什麼事?”
“我剛回來。”慕子衿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但還能聽出那份暖暖的氣息,“你現在在哪裡?學校還是帝苑?方便出來見個面嗎?”
“你去哪了?”名可下意識問道,想到他的問題,又答道:“我在學校。”
但也不是方便不方便的,只是,這麼晚了……
“剛從西陵回來。”
“那……”
“你知道我大哥和肖湘的事情是不是?有空嗎?我想見見你,有些事情想與你談談。”慕子衿打斷了她的話,聲音還是那麼溫和,只是這次,似乎多了一點沉穩的氣息。
其實,也不過兩個多月沒見,感覺上上次見他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名可想了想,才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