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御心裡很無力,這夜少爺,不管是激將法還是委曲求全的懇請,從頭到腳竟沒有一樣可以將他打動,他實在想不出更多的說辭了。
“說完了?”北冥夜勾了勾脣,不等東方御有所迴應,便喚了一聲孟祈。
孟祈立即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走了出來,來到兩人跟前,對北冥夜恭敬道:“先生。”
wωω◆ ttκā n◆ C○
北冥夜瞅了東方御一眼:“帶東方伯伯去休息,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他該累了。”
“好的,先生。”孟祈向他點了點頭,纔看着東方御道:“東方管家,我帶你去。”
“夜少爺……”東方御依然盯着北冥夜,急道:“夜少爺,老爺這個提議對你來說絕對是好事,我們知道你手裡有足夠的資金,夜少爺,難道你想眼睜睜看着北冥集團落在外人的手裡嗎?你也姓北冥的。”
北冥夜最後看了他一眼,才轉身往樓上走去。
東方御還想追過去,孟祈卻把他攔了下來,溫言道:“東方管家,大家都是管家,你跟在北冥老先生身邊這麼多年,你的心情我很明白,但我家先生的脾氣,我想東方管家也很清楚。他既然沒有一口拒絕,那就是說這件事情還有商量的餘地,或許你先住下來休息幾天,等他考慮清楚了,這事再做決定,你覺得怎麼樣?”
東方御往樓上看了眼,遲疑了下,才問道:“我可以見見可可小姐嗎?”
“明天吃早飯的時候,東方管家不是可以見到她了嗎?還有,剛纔吃飯時你們也見過面了。”孟祈笑道。
東方御忙道:“孟管家,你應該清楚我找可可小姐是因爲……”
“我勸你最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先生的脾氣比你想象的還要不好應付,如果你利用可可小姐來達成某些目的,我想他一定會生氣的。”
東方御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不敢多說什麼,向他點了點頭,纔跟隨他到客房休息去了。
夜少爺……卻是最討厭別人想方設法要挾他,利用他身邊的人,更加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他是急瘋了,纔會病急亂投醫,只是現在,事情真的刻不容緩了。
北冥夜進門的時候,名可剛從浴室裡出來,頭髮還溼噠噠的。
他走了過去,從她手裡把乾毛巾拿過,竟親自給她把頭髮擦了起來。
名可有點受寵若驚的,這傢伙今天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嗎?這回他生氣不僅沒懲罰她,反倒對她這麼溫柔,這麼溫柔的舉動出現在他身上,簡直有幾分匪夷所思。
“夜,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她眨了下眼,忍不住問道。
“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北冥夜牽上她的手,走到椅子旁坐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依然給她拭擦着頭髮,只是大掌很不客氣地從她浴袍裡探了進去。
名可咬着脣,忍着低叫的衝動,好不容易調整好自己的氣息,才刻意無視他的那隻手,擡頭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你剛纔答應東方伯伯了嗎?”
“你知道他找我什麼事?”北冥夜沒有回答,依然認真地給她擦着頭髮上的水珠。
名可呶脣道:“我今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在電視裡看到有關北冥集團的財經報道,大概的意思是集團的股價一直在跌,最近集團也人心惶惶,情況好像不太樂觀。”
“豈止是不樂觀。”北冥夜淡漠道。
名可揪了揪他的袖口,又擡頭看了他一眼:“那是我外公的公司,你就不能稍微在意一點嗎?”
“你覺得呢?”他大掌忽然用力。
名可立即臉色一變,這次再也忍不住低叫了起來。
一拳捶在他胸膛上,她瞪了他一眼,不悅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真的要見死不救嗎?你跟他又沒什麼仇,他不僅是你的養父,還是我的外公,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聽不見他說話,想了想,她又小心翼翼問道:“是不是外公從前做錯了什麼,讓你到現在還在生他的氣?”
“他做錯的事情還少嗎?”北冥夜沒有看她,一邊感受着她柔軟的身子,一邊給她認真擦頭髮,兩件事情都做得那麼利索,各不耽誤。
名可的臉漲得越來越通紅,知道自己外公脾氣不好,肯定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可是,好歹大家也還是一家人,但男人的事情,她又不敢管太多,畢竟她什麼都不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北冥夜忽然隨手一揚,把已經被沾溼的毛巾扔到書桌一旁,低頭看着她,他問道:“你希望我幫他?”
“他要你怎麼幫?”名可沒有先回答,反問道。
北冥夜勾起了脣,用力摟了摟她的腰:“你現在學壞了,知道說話得要留有餘地。”
“還不是在你這隻老狐狸身上學的。”這話纔剛說完,立即感覺到身上一陣刺痛,她皺了皺眉,咬着薄脣,不敢再亂說話了。
倒是北冥夜看着她憋屈的模樣,忍不住淺笑了起來:“他希望我可以收購北冥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他手上的股份有這麼多嗎?”名可嚇了一跳,這應該不是外公做事的作風。
雖然她對她外公還不是很瞭解,但她外公手上的股份所剩的不會太多,如果將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賣給北冥夜,說不定連北冥夜手裡掌握的點數都比他高,她沒忘記他和連城手裡都是有股權的。
“那隻老狐狸怎麼可能願意出售他手上的?”北冥夜笑道。
名可瞪了他一眼抱怨道:“不準說我外公是老狐狸。”
“那你爲什麼可以罵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心偏得還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
名可咬着脣,不再反駁,只安靜聽着他說話。
北冥夜低頭在她額角上、臉上,甚至鼻子上吻了好幾下,氣息分明有幾分亂了,但說話還能鎮定自如:“東方御說得太好聽,但事實上,你那位狐狸外公私下裡跟我說過,他只能將他手上十個點的股份,以低於市面價值二十個點的價格賣給我,還有,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