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再見龍楚寒,名可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心裡藏了些秘密,心情也說不出的沉重,這讓她在踏入這家咖啡館的時候,連帶着腳步也緩慢了起來。
剛進門,遠遠就看到角落裡那道身影。
他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放了個筆記本,修長的十指正在筆記本上敲敲打打,看起來一副忙碌的樣子。
這個時候的他,分明就是個事業有成的年輕貴公子,不僅年紀輕輕就是個成功企業家,還風度翩翩,帥氣多金。
這樣一個男人,要什麼有什麼,金錢,名利,女人,只要他想,什麼都能擁有。
如果自己是他,會不會愚蠢到加入一個國際犯罪組織,從此毀了自己的一生?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你開始犯錯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會有被揭發的時候,到時候,等待着他的又會是什麼命運?
他到底是不是飛鷹的人?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直到侍應再次過來催促,名可才霍地回神。
不少人已經注意到她的存在,還有一些人凝神看了一會之後,開始竊竊私語,但名可沒有在意,倒是看到龍楚寒發現自己了。
在他將筆記本收起來,正要向她招手之際,她先一步向他走去。
“怎麼進來都不過來?沒看到我嗎?”等她過來,龍楚寒站了起來,幫她把椅子放好,才與她一起落座。
見她臉色有幾分疲憊,他招來侍應,要了兩杯咖啡,看着她問道:“昨天晚上是不是累到了?看你今天精神不是那麼好。”
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名可立馬就想起,今天她那些花邊新聞應該要出來了,昨天晚上她和南宮烈在房間裡頭呆了一個多小時纔出來,外頭的人應該已經在議論紛紛了吧?
臉不由得紅了,雖然和南宮烈沒什麼,但這樣被問起,還是會有幾分尷尬。
龍楚寒一看就知道她誤會了,他忙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聽說北冥夜到東陵來了,你昨晚應該在照顧他吧?”
“你知道他的事?”名可心頭一突,看着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之前怎麼沒給過我半點消息?今天給我電話,我還真有點不敢相信。”
“昨天過來的,和北冥夜差不多時間下機,在機場還碰過面,就是不同的航班。”侍應把咖啡端了過來,因爲不到吃飯的點,龍楚寒沒有點其他,只讓侍應端來了一點小點心。
他又看着名可道:“連南宮烈都願意出來給你新片造勢,看來你們的關係挺不錯,有他的幫忙,以後你在這個圈子的路應該能走得比一般人要順心。”
彷彿單純就是一個兄長,說到這種事,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雖然有了南宮烈的幫忙,你比其他新人起步要有利,但這個圈子太複雜,絕對沒有你想象的簡單。以後不管在哪裡做什麼事見什麼人,一定要小心謹慎,這圈子龍蛇混雜,多得是不安好心的人,尤其是男人,知道嗎?”
名可沒有說話,只是安靜聽着,他說什麼,她除了點頭,再沒其他。
現在和龍楚寒在一起,聽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會下意識多斟酌幾遍,不知道他這麼說,話裡有沒有別的話,背後有沒有藏着其他意義,這樣一來,時間一久,只覺得身心十分疲憊。
連龍楚寒都看出她的疲累,他盯着她的臉,認真問道:“是不是很累?要是累的話,我送你回學校休息吧。”
名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反倒問道:“你要在這裡呆多久?這次過來是要出差嗎?”
“來投資一項工程,會呆一段時間,至於多久,暫時還未定。”
名可點了點頭,努力讓自己表現出和平常一樣的溫婉態度,把咖啡端起來嚐了一口,因爲太燙,一不小心被燙到脣瓣。
她吐了下舌頭,下意識趕緊把杯子放下。
龍楚寒已經在一旁的紙巾盒裡,把紙巾抽出來,遞到她面前,柔聲道:“當心點,看你嘴脣丟燙紅了,以後是個藝人了,這張臉得要好生保養着,要不然隨時都會被拍到出醜的模樣。”
名可把紙巾接了過來,依然沒說話,只是小心翼翼在薄脣上擦了擦,再看龍楚寒叮囑自己時的模樣,始終還是那麼溫柔,這點溫柔讓她心裡糾結得很。
等嘴脣那份燙麻的感覺散去了些,她纔看着龍楚寒,裝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和霏煙姐最近怎麼樣?她還有沒有去找你?你們和好了嗎?我聽她說你有新的女朋友了,是不是真的?”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說道:“其實我覺得霏煙姐人挺好的,熱心,爲人也爽朗,也許因爲太爽朗了,會讓你覺得不夠溫柔,但我知道其實她內心是很溫柔的。”
她說話雖然看起來很隨意,但卻一直在注意着龍楚寒的臉色,見龍楚寒眉心微擰了起來,眼底淌過一絲疑惑,名可心頭一緊,但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變故,似乎還在等着他的答案。
龍楚寒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似的,盯着她問道:“什麼霏煙姐?你說的該不會是嚴冰冰吧?”
沒有一點異樣,眼底也沒有一點波瀾,表現得如此完美,讓人看不出半點破綻,到底他和俞菲煙是什麼關係?到底,他是不是飛鷹的人?
俞霏煙呢?兩個人既然說了過去在一起,那是不是說,如果龍楚寒有問題,俞霏煙也一樣的可疑?她現在是不是還在北冥夜身邊?
從他臉上找不到任何提示,但名可被他一提,立即裝着驚醒過來,她忙道:“對不起,哥,我習慣性把她當成俞霏煙來看待,纔會……畢竟北冥夜對她似乎真的很不錯。”
她想她真的有那麼點演戲的天分,爲了不讓龍楚寒起疑,只能擠出一點點落寞,脣角一扯,扯開一點澀澀的笑意,但卻始終在勉強自己維持臉上的微笑。
“其實我心裡還是一直懷疑她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既然已經回了東陵,這些事情以後就不會再想,也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