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確實不滿意,只不過,不滿意的對象不上上頭的人,而是那個站了一會後,開始和兄弟們閒聊起來,過得怡然自得的小女人。
名可的出現讓兄弟們頓時亮了眉眼,平日裡大多數時間都在島上訓練,島上雖然也有一些女性,但基本上個個孔武有力,都是格鬥的好手,哪裡像眼前這個女孩這般嬌滴滴可愛動人?
一個小夥子跑到一旁的飲水機上給名可倒了一杯水過來,忍不住問道:“你和先生一起來的?來參加訓練?”
名可搖了搖頭,把水接過來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瞟了北冥夜一樣,他正在專心看着臺上的格鬥,她才鬆了一口氣,搖頭說:“不是,我……是先生的助理。”
因爲沒辦法解釋她和北冥夜的關係,只能隨意胡謅了一個。
先生帶着小助理上島,對大家來說倒也是件新鮮事,原來以爲她是先生的女人,但看起來又不像,她一點要過去討好先生的意思都沒有,還真的只是單純站在一旁,和他們一樣看着臺上。
不是先生的女人,和她說起話來就輕鬆多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跟她介紹臺上那兩個年輕人,原來是他們一月一次的格鬥會,今天已經開始了大半天,從早上開始的,到現在,臺上這一對還在打的已經是第二十幾隊了。
今天格鬥的全是最近幾個月才新招回來的兄弟,只有贏出的人才有機會繼續留在這座島上接受更嚴厲的訓練,輸了的明天就要離開。
這裡是帝國集團選拔和訓練保全人員的地方,哪怕今天在格鬥上贏了,也不是說就可以最終留下來,等再接受一個月的訓練後,他們會繼續第二輪格鬥。
最終留下來的人,至少要經過三輪格鬥比賽,最後再經過一輪循環格鬥賽來決定自己最終的崗位。
“也就是說,三輪格鬥之後留下來的,都可以在帝國集團工作麼?”名可看着剛下去的兩人,一個朝氣蓬勃一臉喜色,另一個輸了的,垂頭喪氣,無奈地離開會場,頓時便感覺這種選拔方式真的太殘忍。
一局定勝負,輸了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見身邊那個叫胡塗的男孩點頭,她看着新一對上去格鬥的兩個男人,忍不住呶了呶脣,有點不敢苟同:“要是本身也是高手,但運氣太差遇到另一個更強悍的高手怎麼辦?”
“那就只能怪自己運氣真的太差,怨不得別人。”胡塗盯着她的小嘴,這呶脣的動作真是可愛極了,他在這裡待了三個月,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嬌俏的女孩子了,尤其,還是長得這麼好看的。
越看越覺得漂亮,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卻不知道從哪裡忽然飄來一道冰冷的目光,這樣的寒冷,凍得他莫名奇妙地背脊發涼。
他嚇了一跳,驀地擡頭,但在人羣中找了那麼久也沒看到有誰那怨恨的目光看自己,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出了錯,他抓了抓頭,視線落回到名可臉上。
“有能力的不一定能留下來,但,留下來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說,見她眼底還有幾分疑惑,便解釋了下:“總共要經過三輪比賽,就算剛開始運氣好遇到弱的對手,留了下來,到後面也不會一直好運氣下去,憑運氣留下來。”
他看了臺上一眼,又指了指站在北冥夜身邊,拿着冊子一直在做記錄的穆一,輕聲說:“穆隊長會對每個上去格鬥的人做評估,觀察他們的表現之後記錄下來,下次安排格鬥對陣人選的時候,會將比較強悍的分出來,和一些他覺得弱一點的去對陣。”
“那萬一他評估有錯呢?”這樣的方式雖然好,但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正確,總是會有錯漏的吧?
“那就只能怨自己運氣不好了。”胡塗聳了聳肩,還是一臉笑意:“要相信穆隊長,他的眼光很好的。”
名可沒有繼續說話,又喝了兩口水,才繼續看着上頭打鬥的人。
胡塗似乎話特別多,忽然低頭湊近她,正想說什麼,背脊又莫名涼了起來。
好冷!
擡頭掃了一眼,還是沒發現有誰在盯着他,只是隱隱感覺到那份冰冷來自廣場中央,似乎……來自先生和穆隊長那裡。
他又抓了抓頭,有點完全摸不着頭腦,好奇怪的感覺。
但過了一會,沒感覺到再有什麼寒氣襲來,轉頭一看到還在專心致志看比賽的名可,一看到她精緻漂亮的五官,說話的慾望頓時又來了:“你是第一次上島吧?”
名可點了點頭,其實也沒自己表現的那麼專心,目光還是會時不時往北冥夜所在的地方瞄去。
他一身休閒服,和大家穿的迷彩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分明穿得這麼隨意,但,一身的強悍氣息卻愣是把一大片人都給壓了下去。
站在那裡,就像是一顆撐天大樹一樣,如果他要對付的人不是你,你可以站在他的身後,他真的能成爲你一生中最有安全感的守護神。
只是可惜,他不是她的守護神,她也不是他願意守護的人,兩個人的關係,永遠只是在身體的糾纏上。
“對了,你見過先生出手沒有?”見她一直看着先生髮呆,胡塗又靠了過去,小聲問。
名可嚇了一跳,忙回過神,搖頭:“沒……有。”
在牀上的出手算不算?還有,從二樓跳下去算不算?如果都不算的話,她確實沒見過他展露能耐的時候。
她對他的認知也就那麼點了,在牀上恐怖得像一頭野狼,穿上衣服之後又是一副風度翩翩的人模人樣,反正,就是衣冠禽獸一類。
“我見過。”胡塗神秘兮兮地,又傾身向她靠近幾分:“沒見過他打架,因爲沒人敢跟先生打,但,我見過他和兄弟們一起訓練,那一身肌肉……”
一想,連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願意相信一個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居然還是高手中的高手?
“先生和大家一起從懸崖底……”
話還沒說話,一把低沉的聲音便忽然傳來:“胡塗,下一個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