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北冥夜扛着名可往木屋走去,女孩子們一個個又失望又羨慕,但,卻是無奈得很。
難道,真的要柔弱易推倒類型的女孩子才能博得男人的歡心麼?這丫頭被阿嬌摔了幾下,先生就心疼了,換了她們,摔斷了腿也沒人管……
聽到身後男人們的口哨聲,名可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當即又羞又怒,只恨不得用力在北冥夜背上咬下去。
她不是沙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她扛起來,簡直就是一種羞辱。
尤其,那些口哨聲,一聽就知道是那種意思……
她揪上北冥夜的上衣,拿起來就往自己臉上拭去,不是要擦眼淚,而是想把自己一臉的汗水全擦在他身上,最好把這件一看就知道名貴得很的衣服給毀了。
這時候不是害羞,根本就是憤怒,莫名奇妙讓她上臺被人揍,莫名奇妙又把她撿了起來,扛着離開,這個男人做什麼決定,從來不會顧慮她的感受。
就算兩人之間有協議,協議上也沒包括要她捱揍這一條,平白無故被摔了好幾次,嗚……疼死她了。
北冥夜直接把名可扛回到木屋二樓的房間裡,走到牀邊,正要把她丟下去。
名可知曉了他的意思,立即便尖叫了起來:“不要,不要摔我,疼……疼……先生,別摔我。”
他收回將她丟出去的力道,改而將她抱了下來,輕輕放在牀上。
等她在牀上坐下,一擡頭便又看到他堵在牀邊,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哪裡疼?”
她一呶脣,忍不住抱怨道:“哪裡都疼。”
“衣服脫了,我看看。”見她小臉糾結成這樣,眼底的痛楚不像是假的,他心頭莫名有幾分揪緊,不知道她剛纔是不是受傷了而他不知道。
她和阿嬌打的時候,他雖然看起來很隨意,但卻一直盯着上頭的情況,阿嬌每次摔她都摔得很輕,理應不會傷到她纔是。
但她現在這模樣,又分明真的很疼。
名可縮了縮身子,聽到他說“衣服脫了”這四個字,下意識又慌了:“不……不疼了,不用看。”
他蹙了眉,眼眸裡頭染上一絲不耐煩:“究竟疼不疼?”
“不……不疼了,真的。”疼的話得要脫衣服給他看,她哪裡敢說半個“疼”字?一旦脫了衣服,誰知道他會對她做什麼?
他的獸性,可不會因爲她身上有傷而減少一分一毫。
北冥夜依然盯着她,彷彿在研究她臉上的表情,雖然她在說了“不疼”這兩個字之後,已經極力想要讓自己痛苦的表情隱藏去,但,還是會不小心暴露出來。
忽然,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了,他只是沒想起來,自己在她心裡的形象早已經堪比野獸。
“去洗個澡。”他轉身,從一旁的衣櫃裡翻了好一會才取出一件襯衫丟給她:“先穿這個,等會我讓人給你拿一套運動服過來。”
“我不穿運動服!”她嚇了一跳,下意識拒絕。
又是運動服,是不是意味着她今晚還得要再面臨一個“格鬥”?說是格鬥,根本就是讓別人揍她嘛,大家都是訓練有素的人,就她一個什麼都不會,簡直就是在虐待她。
北冥夜回頭看着她,被她這副受驚過度的模樣取悅到了,薄脣勾了勾,他笑了:“這裡只有運動服,你難道想穿裙子和大家一起吃晚飯?”
一挑眉,他雙手抱胸,垂眸盯着她:“你想穿裙子也成,等會我幫你把褲子撕開。”
“禽獸!”這一聲咒罵很輕很輕,真的很輕,輕到連她自己都幾乎聽不到,只是薄脣微微一動,連聲音都沒有出口。
但,北冥夜卻聽得清楚,這丫頭,罵他禽獸!
膽子好肥呀,居然罵他禽獸!
“要不要我現在禽獸給你看?”他的聲音,一瞬間沉了下去。
名可驚呼了一聲,抱起牀上那件他丟下來的襯衫,以最快的速度奔到浴室裡,並順手關上了浴室的門,抵在門上大口喘着氣。
兩條腿好酸,身體也好疼,心裡更是慌得很。
幾秒鐘之後,門外的房間裡忽然傳來了他明朗的笑聲,笑得這麼歡,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中了彩票,撈了一大筆。
或許,對北冥夜來說,中彩票這種事情,還真的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她鎖上浴室的門,再三確認過鎖得死死的,才走到水龍頭下,慢悠悠洗了起來。
至於外頭,北冥夜放肆地笑了一會後,看着緊閉的浴室門,笑聲漸漸弱了下來,直到完全消失。
他還在看着那扇門,聽着門後傳來的水聲,想象着她在裡頭正在做什麼事情,這時候沒有半點衝動,卻是心裡忽然升起了一點點暖意。
房間裡,一個膽小如鼠的女人,表面上對他溫順,實際上心裡叛逆得很,偶爾很聽話,聽話到讓人舒心,偶爾又有那麼幾分調皮,調皮得叫人開懷。
這樣一個女人留在他的身邊,似乎……感覺越來越好了。
慕子衿對這女人也開始有感覺了嗎?還是,根本只是在逗她玩?
脣角的笑意又揚了起來,只是這次他的笑有幾分冷,莫名的冷,一想到她和慕子衿的關係,剛纔心裡升起的暖意頓時消散無蹤。
轉身,從衣櫃裡拿了一套運動服,步出房門。
名可在浴室裡洗了很久,有點故意的成份,也是不怎麼想這麼快面對那隻禽獸,只是後來自己又累又餓,幾乎站不住了,才慢吞吞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北冥夜已經又回到房中,分明洗過澡了,頭髮上還滴着水。
見她出來,他往牀頭上一靠,淡言道:“過來。”
她沒有過去,只是默然看着他。
北冥夜也似不在意,慵懶地屈起腿,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如果覺得自己今晚能從這島上離開,可以繼續站在那裡。”
名可暗中翻了翻白眼,終於還是走了過去,在他的示意下,坐到牀上。
“衣服脫了……”
“不!”她立即想要站起來。
北冥夜的大掌卻已經落在她肩頭上,輕輕一摁,直接被她摁了下去,趴到在被褥上頭。
“不要!”她想起來,卻敵不過他的手,粉粉的薄脣被她咬出了一片蒼白,她啞聲說:“我……身上好疼,到處都疼,我還……還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