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回去。”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回去?如果要回去,早就已經回去了,還會等到現在嗎?
不想說這個話題,夏千金又求道:“夜哥哥,你要出海玩,我也要去,我已經病好了。”
想要拉上他的手臂對他撒嬌,可她的指尖纔剛碰到他的胳膊,不知道爲什麼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彈了回去。
她知道是夜哥哥不願意自己去碰他,可是,他懷裡還坐了個女人,這時候,她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夜哥哥,你就讓我陪着你吧,你的遊船那麼大,我又佔不了多少地方,我還可以和你作伴……”
“船上沒有吃的,回頭先去買點菜再上船。”北冥夜根本不理會她,側頭看着名可,見她選得認真,忽然眼底便閃過一抹惡作劇的光芒,大掌趁着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竟從她腰上往上一探。
“啊!”名可低呼了一聲,被那觸感嚇得連鼠標都差點扔了出去。
忙低頭把他那隻邪惡的大掌拉了下去,恰逢外頭小助理將早餐送了過來,她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又繼續看着屏幕,一邊吃三明治,一邊專心在照片中挑選了起來。
這傢伙究竟有多少遊輪,居然要用一個文件夾來存放照片,隨意掃了眼她看過和沒看過的,至少有上百艘。
真是……暴發戶都沒他那麼浪費,一個人要上百艘遊輪做什麼?就算天天出海,也得要三個月還能輪一次,還真當自己是古代的皇帝,遊輪是他後宮的妃子了!
奢侈!
“是俱樂部的。”北冥夜怎麼會不知道他這個小女人愛節儉的美德,她就是見不得別人浪費地球資源是不是?
目光柔柔的,或許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這一刻他的眼神居然可以用溫柔這兩個字來形容,輕輕攬着她的腰,他笑:“不過,俱樂部是我的,現在時間還早,你挑上的,撥個電話過去應該都能拿得到,要是晚了……”
“我正在挑。”名可立即就明白了,今天週末,晚了的話,說不準喜歡的就被人預定上了。
不過,他的俱樂部不能提前預約嗎?就算現在挑,說不準也已經被人預約晚了。
當然,北冥夜也不會跟她說,就算被預約了甚至已經被開走了,只要是她喜歡的,他也可以立即一個電話過去,讓人出海將遊輪攔截回來。
橫豎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俱樂部的幕後老闆是帝國集團的總裁,就算半路被攔截回來,誰敢在他勉強哼一聲?
很多時候,不管願不願意,你也不得不承認,財大的,就是可以氣粗。
兩個人在這裡算得上打情罵俏的,夏千金就站在一邊,居然被徹底忽視了。
她知道夜哥哥一定是生氣了,氣她自作主張讓火狼去傷害那些和他走得近的人,今天才會當着她的面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試問她認識他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過他這麼接地氣的一面?爲一個女人而改變,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現在表現得這麼願意討論這個叫名可的女孩,也不過是因爲他在生氣,在故意懲罰她而已。
她咬着脣,一想到這些,眼淚又止不住滑落了一臉。
“夜哥哥,求你不要這樣,我知錯,你別不理我好不好?”她真的知錯了,下次,她不會再讓火狼做得這麼不乾不淨,她不會在明目張膽去對付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了。
她就是在直率,太沒有心計,纔會讓這些女人反咬一口,整不死她還讓她有機會在夜哥哥面前說她的壞話。
她真的知錯了!
“夜哥哥……”欲語淚先流,話都沒有說得利索,眼淚已經又滾下了一串串。
北冥夜又看了她一眼,依然笑得雲淡風輕:“你做錯什麼事了嗎?”
“我……”夏千金咬着脣,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直在咽咽嗚嗚的輕聲哭泣。
名可也不理她,這種事情還真的輪不到她來理會,所以,她坐在那裡,依然不言不語,繼續挑她的遊輪。
“夜哥哥,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夏千金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再次央求道:“我會乖的,我一定會乖乖的,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就算……”
她咬着脣,臉上淌過一點羞澀的暈紅,輕聲說:“就算你想要我做那些……事,只要你肯原諒我,我……我都願意的。”
名可一聽,差點忍不住爆笑起來。
夏千金究竟是大腦結構與別人不一樣,還是說是故意的?
不過,她說這話倒是讓人挺羞臉的,也難爲她能說得出來,要是這裡只有她和北冥夜兩個人倒也沒什麼,但是,她在,火狼也在,現在在門外只怕也聽到了。
不過,這時候她只能死死忍着不敢笑出聲,本來人家一個小姑娘家說出這麼羞澀的話,已經足夠不好意思了,雖然她看她也不覺得有多少不好意思的成分。
但,笑她,似乎真的很沒道義,更何況她是夏千金,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她的背後還有一個火狼,她若是笑了,只怕連明天的太陽都不一定能看得見。
北冥夜脣角的笑意卻斂了去,擡頭看着夏千金,難得見他臉上有幾分嚴肅的表情:“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你是我的表妹,居然跟我說這種話。”
“我不是……”夏千金咬着脣,眼淚還在流個不停,她一臉委屈,又一臉羞澀:“我不……我和你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你是在提醒我,我被收養的事實嗎?”他一挑眉,眼底明暗難辨。
“我不是這個意思!”夏千金嚇了一跳,瞥見他眼底的寒光,立即嚇得後退了兩步,連大氣也不敢透一口。
雖然她真的很喜歡北冥夜,可是,不得不說他有時候真的很嚇人。
門外的火狼還是忍不住了,跨入了兩步,看着她,柔聲說:“小姐,你若想出海,我陪你出去就是,你想坐哪個遊船,我都可以陪你。”
“沒讓你進來。”夏千金瞥了他一眼,剛纔眼底的羞澀和難過,這時候全成了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