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跑到甲板上,名可還在用力摁着胸口,心跳不斷在加快,呼吸也越來越亂,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平復下去。
她親了北冥夜,她居然親了他,還是這麼主動,如同着魔一般向他親了過去,她怎麼可以這麼不知廉恥,居然主動親吻他。
甲板上清風悠悠吹過,涼颼颼的,一點涼意終於將她的意識拉了回來。
當她回過神,擡眼一望,才發現他們的遊輪還在往大海深處而去,海風吹送,將她一頭長髮吹了起來。
駕駛室的男人透過眼前的玻璃,清清楚楚將她這一刻的美盡收在自己眼底。
一個赤足的精靈站在甲板之上,擡頭看着大海,迷茫的目光透出點點純潔與無知,就彷彿一個一不小心從天上跌落下來的天使一般,那麼純真,那麼清透。
當風將她的長髮吹起來,當她伸手將落在臉上那幾縷髮絲往耳邊拂去之際,那個動作便定格在北冥夜的眼底,也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他的女人,這一刻如同不吃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樣,很美,真的很美。
遊輪又往大海深處開去幾海里,再回頭往,已經看不到岸上的一切了。
覺得距離足夠的遠了,北冥夜才從駕駛室裡出來,回到艙房裡換了一條泳褲。
出來的時候,名可還倚在欄杆邊,看着一望無垠的大海,目光悠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其實沒必要這麼謹慎,只是她現在這個模樣真的太美,他不想讓任何人分享到這份美麗,尤其是男人。
所以,他纔會有拉窗簾的舉動,在知道她想要到甲板上玩之後,便想着還是得要將遊輪往遠方開去些,在這裡,基本上不可能會被人看到了。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什麼要這麼小氣,但,只要一想到會有人和他一樣將她所有的美盡收眼底,心裡就覺得不舒服。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名可將落被海風吹落在臉上的髮絲夾到耳後,纔回頭看他。
一回頭,他一身強悍的體魄,頓時全映入了眼簾。
標準的倒三角體型,寬厚結實到安全感滿脹的胸膛,粗壯有力的鐵臂,小腹上數不過來那豎着的腹肌在金色的陽光下清晰可見,還有黃金比例的完美長腿……
她特地錯開視線,還是不小心瞄到強悍到讓人乍舌的男性氣息,一張臉頓時蒙上一層揮不散的暈紅,在她勉強讓自己收回目光的時候,兩邊臉頰已是滾燙的一片。
女人驚豔的目光向來讓北冥夜不屑,但他沒想到,原來對象換了是自己女人,她眼底的驚豔竟會讓他覺得心情莫名愉悅。
大步走到她身後,長臂伸出將她從背後摟入懷裡,性格的下巴抵在她細膩溫暖的頸窩見,薄脣在她耳際劃過:“在看什麼?看得這麼入迷。”
他一靠近,那份滾燙的氣息更加逼人,她本能想要抗拒,但這一刻,卻有點不太想拒絕他的觸碰了。
因爲,今天的北冥夜,他的身體是暖的。
不是錯覺,是真的暖暖的,和初相識時完全不一樣,初識的時候,他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冷的,除了在牀上的時候他炙熱如火,下了牀,便是冷冰冰的如同冰山一般。
現在這個暖暖的他,讓人捨不得推開,不知不覺間,他竟已經改變了這麼多。
低頭看着他落在自己腰間那雙大掌,她下意識將自己一雙小手讓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握了握。
雙掌看起來修長完美,但事實上,上頭很多老繭,很粗糙。
可這樣的粗糙不僅沒有影響到半點美感,反倒讓人心裡憐惜得很,他的過去,都曾經歷過多少風浪。
“你這樣,我會以爲你在邀請。”他垂眸,看着她落在自己大掌上的小手,眼底染上一抹更爲愉悅的笑意,一雙眼眸在陽光下晶亮晶亮的,如寶石一般好看。
她氣息微微亂了下,忙收回手,回頭想看他一眼,但埋首在自己頸窩裡,她根本看不到他。
“先生,今天天氣好,不如……釣魚吧?”不想和他在這種事上瞎扯,她提議道。
“釣魚有什麼意思?”又想從他身上佔便宜,一條魚一個夜晚?他現在,還真沒那麼大方。脣角勾起,他笑:“你不是不會游泳嗎?教你。”
名可還沒來得及拒絕,他已經隨手推開欄門,把自動扶梯放了下去。
她只來得及驚呼了一聲,人已經被他抱在懷裡,一下滑入涼涼的海水中。
海水有幾分涼,卻不冷,名可下去之後便死死抱上北冥夜的脖子,害怕,因爲曾經有過恐怖的記憶,瀕死的一幕幕回到腦際,讓她嚇得完全不敢鬆手。
北冥夜淺淺笑着,低頭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膽子這麼小,怎麼做我的女人?”
“那……那我可以不做的……”她不是膽小……好吧,或許膽子真的不怎麼大,但對於一個曾經差點被淹死在海里的人來說,下海這種事真的很恐怖。
“別……別放開我。”感覺到他原本環在自己腰間上長臂鬆開,她嚇得更用力抱緊他的脖子,急得兩眼都幾乎要紅了:“不要……先生,不要放開……”
北冥夜垂眸盯着她,目光亮亮的,眼底全是邪惡的笑意:“我以爲你只會說,放開我。”
原來她也有求他不要放開的時候,這模樣,還真惹人憐惜。
可他不僅沒有抱住她,反倒真的徹底放開了。
名可知道,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只是想要看她出醜。
可她現在真的沒辦法,放開……會死人的,她哪裡敢?
看到兩人和遊輪上下來的扶梯距離不算大,她用力圈住他脖子的同時,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去夠扶梯。
只要夠到,她纔不要他,直接爬扶梯上去了。
但,身邊的男人既然故意想要逗她,哪裡會讓她如願?
就在她以爲自己終於要夠上扶梯而打算徹底將他這個浮物放開之際,他忽然薄脣一勾,腿下只是輕輕蹬了蹬,兩人便和那把扶梯瞬間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一下子撲了個空的名可扎入海水裡,因爲不會換氣,下去之後立馬便喝了兩口海水。
海水很鹹,鹹得發苦,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她手裡徹底沒有支撐她浮出水面的東西。
驚恐之下,她雙手在海里慌亂地劃過,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抓到個東西用力一扯,拼了命讓自己浮出水面。
好怕,她真的好怕!
本打算將她撈起來的北冥夜忽然臉色一沉,在她扯上自己之際,他一張臉徹底黑透,黑了之後,卻又浮現出點點難掩的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