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側了側腦袋,又眨了眨眼,努力想了好一會才說道:“對不起,我不該跟你鬧脾氣,以後不會了。”
北冥夜蹙了眉,以前分明喜歡她這麼乖巧的模樣,現在爲什麼聽到她這麼說,心裡反倒有幾分不高興了?
“爲什麼跟我鬧脾氣?”他又問道。
名可頓時有幾分不耐煩了起來,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不過,既然決定不再挑戰他的耐性,她哪怕心裡不高興,也只能把那點悶氣強壓下去。
吐了吐粉色,又朝他翻了個白眼之後,她才正兒八經地說:“我小氣,不懂說話,得罪北冥先生,我錯了,對不起。”
如果她不是對着他的臉吐粉舌,不是給他甩白眼,這話大概會多幾分說服力。
居然敢暗中給他翻白眼,這丫頭,這麼大個手機放在那裡,她真的看不見嗎?怎麼會愚蠢到這地步?
可北冥夜一點都不生氣,反倒被她這些背後的小舉動給逗樂了,一晚上的沉悶,隨着她翻白眼的舉動竟變得明朗了些。
端起酒杯嚐了一口,視線依然落在手機屏幕上,長指輕輕一劃,防止它忽然黑屏。
他勾起脣,又問道:“原來你還知道自己耍了小脾氣,那麼,跟我說說爲什麼要耍小脾氣?”
名可撇了撇嘴,因爲喝了酒,說話和舉動都有點半失控的狀態,哪怕腦袋瓜還清醒,但有些話卻是忍不住衝動地說了出口:“你總是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
好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她咬了咬脣,拿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直到感覺自己的腦袋多清醒了幾分,她的手才又落在他肩頭上輕輕揉着。
吐了一口氣,她輕聲說:“沒什麼,我忘了,先生,我們換個話題好不好?”
“好。”他倒是沒有爲難,原來是怪他態度不好,可他一點都不覺得,這幾天雖然沒找她,自己卻沒少吃苦,不過,這些事情他是不可能當着她的面說出來的。
“你想說什麼?”他又打開另一瓶紅酒,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
名可認真地想了起來,想說什麼……她不知道,想了想,她忽然腿一軟,差點便摔了下去。
北冥夜長臂往身後一探,把她壓在自己背上,讓她穩住了腳步,才把手臂收了回去。
名可幾乎半掛在他身上,兩條纖細的胳膊掛在他脖子上,自己的身體與他的背緊緊挨着。
她穩了穩腳步,才慢慢與他拉開一點距離,只是那雙手還是牽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還能站得住……北冥夜透過手機看着她的模樣,忽然又有幾分不滿意了起來。
看來,還醉得不夠。
長臂又往身後探去,這次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跟前,沒有開口說半句話,杯子湊了過去湊到她脣邊。
名可被逼無奈又喝了小半杯紅酒,直到真的完全喝不下去了,她才輕輕推了推杯子,輕聲說:“先生,不想喝了。”
北冥夜盯着她紅撲撲的小臉,盯了好一會,才終於一擡頭把杯中剩下的紅酒全喝掉,長臂放開她的腰,他注意着她臉上的表情。
名可明顯有幾分站不住了,手一直扶着吧檯,就怕自己摔下去。
北冥夜看她比剛纔又醉了幾分,他才心滿意足地拉着她,把她拉到自己的背上:“伺候。”
名可腦袋瓜有點暈乎乎的,聽到他說伺候,她也只能把一雙手繼續落在他肩頭上給他揉了起來。
只是這次她整個人緊緊貼在他背上,以他的背來支撐着自己,若非這樣,她一定會摔下去。
軟軟的身體貼在他的背後,讓他本來就不低的體溫頓時又高漲了幾分。
想捉弄她的,怎麼到頭來,被捉弄的反倒變成自己那般?
這女人的身體他是不是真的戒不掉了?碰一下就有反應,簡直幣毒品還要可怕。
北冥夜斂了斂神,越來越不高興自己的七情六慾時常被身後的小女人所操控,不過是一個用來消遣的女人,影響力這麼大,以後,會不會真的亂了他的步伐?
“先生,我頭有點暈,能不能先回去休息?”身後,名可低低淺淺的聲音傳來,因爲半掛在他身上,薄脣快要和他滾燙的脖子觸碰到一起了。
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灑落在他脖子上,頓時又讓他火燒火燎地,身體一緊再緊,體溫越漲越高。
“這是在邀請我回房嗎?”大掌一緊,因爲自己這句話,身體一陣緊繃,竟差點將手裡的杯子給握碎。
該死,他居然被自己的話給調戲到了。
名可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聽到他那話之後,人頓時就像清醒了好幾分一樣,立即站直,努力想要與他拉開距離。
“我……伺候你。”那些調戲的話,對他來說是毒藥,對她來說卻像是醒酒荼那般,效果這麼好,好得讓北冥夜差點想暴走。
這女人,是不是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哪裡就差了?要身材有身材,要力量有力量,就是她說想一整個晚上不許停,他也有足夠的信心自己能做到。
這麼強悍的身體,換了其他女人,哪個不是恨不得將他推到牀上吃幹抹淨,怎麼她就一點都不感興趣?
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開始深深懷疑起自己的魅力,還有……某方面的能耐?
難道是因爲某些技術太差勁,沒有伺候好她?
男人又糾結了,最近,怎麼老是在糾結?吃錯藥一樣。
終於名可又開始站不住了,軟綿綿的身子慢慢倒在了他的背上,兩杯半,足夠將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給灌倒。
他等着她倒在自己懷裡那一刻,堅硬如鐵的手臂已經探出,隨時等候她倒下來。
誰知道背後的小女人依然在努力支撐着自己,以她最頑強的意志力。
北冥夜一張臉越來越黑,到了最後,如同每次和她拉鋸戰一樣,率先宣告放棄堅持的人總是他。
不,這叫霸氣,不叫放棄。
把杯子裡頭最後那點酒水喝光,他忽然長臂一伸,將她從身後攬到自己懷裡,打橫抱了起來,離開吧檯便往樓上走去。
裝什麼正人君子?本來就是想要,想要,直接要就是,等她主動……靠之,每次都那樣,等到天荒地老都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