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劇這種工作,看電影的人不一定會注意到,觀衆只看演員和故事,但,行內的人就一定不會忽略。
“信不信馬上就會有娛樂公司去找那個什麼徐年華要劇本?”龍楚陽笑,有幾分不屑。
名可還沒說什麼,肖湘卻已經憤憤不平了:“那傢伙確實已經收到約稿了。”
佔用了可可的名字,就連接了新工作也不願意讓她們知道,徐年華那傢伙真的太黑了,跟着那樣的人做事,真心憋屈。
“看吧,這就是你們不懂得維護自己成果的下場。”龍楚陽似乎早料到會這樣那般,聽了肖湘的話,一點都不覺得訝異。
名可抿了抿脣,沒說話,這種事情也實在沒辦法,當初和社團簽訂工作協議的時候,大家還懵懵懂懂的,根本什麼都不懂。
劇本的歸屬權屬於社團,社團又是徐年華的,現在徐年華用自己的名字作爲主編,就連她們都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只能說,踏入社會之前,涉世未深的,多多少少總是要吃點虧,就當是交學費。
“要不要我幫忙給你維權?”龍楚陽倒是大方,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們:“要是想維權呢,對你們來說其實是好事,我可以幫你們出錢,至於能不能成功,這點我不保證,但有一點可以保證的是,把這件事情鬧大,對你們來說絕對有好處。”
“不用。”這種炒作,名可實在不喜歡。
“既然這樣,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談了。”這麼平靜,倒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我用人之用有實力的,至於那種沽名釣譽的,我也看不上,你們逸飛的人都知道,《天下》是你寫的,對這個故事磅礴的結構框架,我很喜歡,你們可以考慮一下,等我接手東娛之後,來給我做事。”
往兜裡摸了摸,沒找到任何名片,他笑了笑掏出手機:“號碼多少?我給你留個電話。”
名可遲疑了下,終於還是將手機拿了出來,把號碼告訴他。
懂得防人是好的,但,太過於防備卻不是什麼好事,她們現在確實需要一個機會,或許龍楚陽就是眼前最好的時機。
事情是真是假,只要和他去一趟東娛就好。
龍楚陽拔通了她的電話,雙方把號碼存下來後,他看了看手錶,才道:“我還有些事情,你們要是回去,我正好送你們一程,是住學校吧?”
“你有事就先忙,我和湘湘再坐一會。”名可忙道。
“那好,我不妨礙你們了,回頭電話聯繫。”他站了起來,臨走的時候,還是回頭看了肖湘一眼:“你叫肖湘是不是?我對名可小姐比較有印象,對你印象不是很深,抱歉。”
“我是肖湘。”肖湘衝他笑了笑,名可比自己出名那是預料中的事,因爲北冥夜的關係,在劇組裡什麼在騰飛的時候,有誰不認識名可?
目送他離開後,肖湘忙在名可對面坐下,看着龍楚陽剛纔喝過的咖啡杯,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你說……他是不是真的會接手東娛電影?他究竟是什麼人?你們今晚是怎麼遇到的?”
“回去的時候再告訴你。”看了眼桌上的殘局,名可招來侍應要結賬,不想侍應告訴她們,剛纔那位先生已經付賬了。
對龍楚陽,兩人又多了幾分欣賞,這麼大氣,看起來確實不像是騙子。
更何況她們兩個窮得叮噹響,也沒什麼值得他去行騙的。
“走吧。”名可站了起來。
肖湘也跟了過去。
一路上,名可將今晚發生的時候簡略說了一遍,當然對於自己和龍楚陽上演的那一幕,她基本上是隻字不提。
這事想起來都覺得不安,要是被某男知道……
她揉了揉眉心,好端端的,做什麼想起那個男人,被他折騰得還不夠可憐麼?再想,就真的是犯賤了。
那天晚上北冥夜沒有找名可,名可也沒有主動給他打過半個電話,回去之後洗過澡她就爬到牀上,一看時間才九點半。
但今晚她真的很累了,昨天晚上的疲勞,再加上今天一整個下午在劇組裡忙碌,直到現在又累又困,困得她幾乎連眼睛都睜不開。
又拿過手機看了眼,確定北冥夜沒有發她發短信,也沒有給她來電話,她才帶着複雜的心情,隨手將手機丟在牀頭矮櫃上,扯了被子翻過身,安心睡過去了。
至於北冥夜,快十點的時候把俞霏凡送回公寓,便直接駕了車回到帝苑,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半,想着昨天晚上把那丫頭折騰得那麼狠,今晚就不再折磨她了。
事實上昨晚的狠到今天也有幾分後悔,他似乎還欠她一句道歉的話。
不過,想想她今天醒來似乎完全不在意那般,這句道歉的話大概也沒必要再說。
上了二樓洗過澡,他換了一身睡袍才從房間裡出去,敲響了北冥連城的房門。
北冥連城還在房間裡忙活,那張照片他已經還原了百分之九十幾,就剩一點點收尾的工作。
“再給我十來分鐘。”他平靜說道。
收尾的工作比起剛開始要容易太多,就剛開始的時候特別困難。
“能放大嗎?”北冥夜瞟了屏幕一眼,上頭的照片還是丁點大,就算把照片還原也還是看不清楚。
“當然可以。”北冥連城哼了哼,對質疑他技術的人,他懶得去理會。
十幾分鍾……北冥夜看了看自己的腕錶,走到他的書架子前取來一本書籍,拉來一把椅子坐在上頭翻閱了起來。
既然只有十幾分鍾他也就不回去了,不如直接在這裡等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房間安安靜靜的,偶爾響起北冥夜翻動書籍的聲音,其他的時候是絕對的安寧。
十五分鐘之後,北冥連城丟下鼠標站了起來,一邊舒展起筋骨,一邊說道:“還原出來三張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你自己看看有沒有認識的。”
北冥夜把書冊合起放回到書架子上,走了過去拉開凳子坐下。
其實對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多大興趣,不過只是當一個任務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