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本來想抱怨的,但想了想也只能實話實說:“昨天晚上喝了點酒,當時是休息好了,只是醒來的時候腦袋瓜有點不大舒服,還……”
說到這名可忙住了嘴,自己摔到地上這種丟人的事,還是不要在他面前說起來了。
北冥夜淺淺笑了笑,好聽的聲音慢悠悠傳來,比起古鐘的聲音還要醉人:“看來你昨晚過得不錯,還學人家喝酒。”
“是連城隊長灌我的。”接收到北冥連城投過來那記不屑的目光,她別過臉決定不去理會,依然對着手機抱怨了起來:“你手機沒電,也不知道關機之前先給我打個電話,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心裡真的好難過,連城隊長還說你有危險。”
“誰讓他說這種混話?”北冥夜似乎有點不高興,聲音沉了下去。
北冥連城哪怕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也知道怎麼回事,瞪了名可一眼,他道:“是你問我,我纔回答的。”
居然在老大面前給他告狀,這女人要不要這麼小氣?
名可還是不理他,依然拿緊電話,焦急地問道:“你爲什麼會有危險?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你現在在哪裡?”
北冥夜還是低低笑了笑,笑聲通過手機傳過來,讓名可纔剛清醒的腦袋又沉重了幾分。
這男人的聲音比美酒還要香醇,比古鐘還要低沉,比大提琴拉出來的聲音還要悅耳動人,一大早的,弄得她花癡病又犯了。
敲了敲腦袋,她又問道:“快說你現在在哪裡?究竟安不安全?你什麼時候回來看我?”
北冥夜還是在笑着。
名可卻怒了,聲音忍不住放大了些:“北冥夜,你別再糊弄我了,你究竟在哪裡?”
“連名帶姓喊,膽子真的大了。”北冥夜低沉的聲音終於透過手機在耳邊響起:“我現在在外頭,正在處理些事情,今晚我會過來看你。”
“那你昨天晚上有危險是怎麼回事?”
“連城跟你胡說八道,你也相信嗎?”
名可心頭一堵,其實知道北冥連城不會騙她,對他還是有那麼點信任的,只是北冥夜不願意跟她說,她也不好問了。
又跟他抱怨了兩句,才把電話掛斷,哪怕還是不知道他昨夜做了什麼,但至少他答應過今晚會回來看她,他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擡眼,北冥連城依然倚在門邊看着她,她呶脣道:“你還在這裡做什麼?亂闖人家的閨房,就不知道敲門嗎?”
“我敲過門,是你沒有迴應。”北冥連城淡淡看了她一眼,眼底又開始有幾分不耐煩。
“沒回應就是不讓你進來,你怎麼可以隨便闖進來?”居然還被他看到她在牀上滾下來的挫樣,現在心裡一定是在取笑她吧?
北冥連城懶得跟她爭論:“不是聽到一個冬瓜滾落在地上的聲音,我會進來嗎?”
冷冷哼了哼,他轉身離開,隨手將房門關上。
冬瓜滾落在地上,他說的冬瓜……是她嗎?
名可頓時上了火,差點忍不住把枕頭拿起來往他身上砸去,可是,他已經走遠了,連房門都被關上了。
又揉了揉有幾分痛意的腦門,才忽然想起來剛纔那個坐在牀邊、很溫柔很溫柔地給她揉着腦門的男人,好像正是北冥連城。
心裡頓時就有幾分迷糊了,北冥連城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昨天晚上還能睡得安穩也是這個傢伙的功勞,找了這麼個爛的藉口來灌她酒,一定是北冥夜給他的任務,讓他照顧自己,別讓自己擔心。
一想到那個男人在外頭,需要面臨危險還要想着自己,心裡總算是暖了幾分。
拿了衣服走進浴室,將自己匆匆收拾好,才下了樓。
下樓的時候,北冥連城已經等候在偏廳裡,但讓名可出乎意料的是,偏廳裡的餐桌旁除了北冥連城還有一個人,龍婉兒。
她也等在那裡,兩個人似乎都在等她。
名可頓時就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在龍婉兒房間出去的時候,龍婉兒似乎跟她說過,今天早上要和她一起吃早餐。
可她昨晚喝了酒,直到現在腦袋瓜還有點暈乎乎的,如果不是看到龍婉兒,這事她早就已經忘了。
北冥連城的臉色卻不怎麼好,見她過來也只是隨意向她招了招手,在龍婉兒開口讓她過去之前,他冷着臉道:“到我身邊來。”
名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過,當連城隊長冷着一張臉的時候,她還是自覺不去惹他,免得無故遭罪。
和龍婉兒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便走在北冥連城的身旁,在他的示意之下坐在他的右手邊。
這麼一來,有北冥連城高大的身軀擋在那裡,坐在不遠處的龍婉兒便連看名可一眼都有幾分困難。
等傭人把早餐端了上來,龍婉兒還是忍不住側頭,儘量看清楚名可的臉,問道:“這些早餐你喜不喜歡?你如果不喜歡,我讓傭人給你重新做一份。”
“她沒有這麼挑,窮人家的孩子吃什麼不是吃?”不等名可迴應,北冥連城就已經丟出幾句冷冷的話,把碟子往名可面前一推,冷聲道:“快吃,吃完得要幫我做事。”
名可實在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忽然變得這麼冷,似乎連城隊長不怎麼喜歡她和龍婉兒交往,是不是因爲怕龍家的人對她不利?
可龍婉兒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欺負別人?一看她就知道是個溫婉優雅的貴夫人。
努力探出頭衝龍婉兒一笑,她纔拿起刀叉吃了起來。
整頓早飯北冥連城吃得有點急,還不忘一直催促讓名可吃快點。
倒是龍婉兒有點看不下去,一直在勸她慢點吃,當心噎到。
兩個人比較之下,名可更加感覺北冥連城冷得確實很無情,可她不敢亂說話,連城隊長讓她快吃,她吃快點就是了。
十分鐘不到早飯已經吃完,北冥連城拿來紙巾擦了擦嘴,立即站了起來,垂眸看着她:“走,給我去做事。”
“知道了。”名可有點無奈,也拿來紙巾擦了擦脣角,衝龍婉兒一笑,纔跟上北冥連城的步伐,往外頭大廳走去。
大廳裡頭的電視還開着,不知道剛纔是誰在看新聞,名可轉過頭一看,忽然就被某道身影給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