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戰九梟簡短有力的話,名可吁了一口氣,忍不住瞅了眼靠在牀頭上,悠哉遊哉盯着自己打電話的北冥夜。
那些個大總裁什麼的,性格要不要這麼相似?就連說話的習慣都幾乎沒什麼區別。
“我想要龍夫人的電話。”不敢再浪費對方半秒鐘的時間,她直接道。
電話被掛上,直接就掛了。
看着慢慢黑掉的屏幕,名可脣角一抽,有種十分無力的感覺。
這個表哥……咳,又冷又傲還沒有半點耐性,跟某隻剛開始的時候一樣,簡直就是神只的化身。
不願意給就算了,掛她電話……討厭,自己怎麼這麼悲催?
“做什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看到她吃癟,北冥夜不見沒有陪着她焦急,反倒笑得愉悅。
名可瞪了他一樣,正要說話,不想手機又響了,短信的提示音。
低頭一看,居然是戰九梟發來的信息!
名可有點小小的激動,當看到對方發過來那個號碼之後,剛纔那點鬱悶終於徹底解開了。
好吧,雖然忽然掛電話的舉動確實不怎麼有禮貌,但至少人家給了她想要的。
這大概就是……效率。
北冥夜臉上掛着彩,據某女說,不想帶着一個“傷患”出門,又因爲北冥連城還沒有回來,所以,下午名可在佚湯的陪同下去了龍家。
但佚湯也就將她送進門,約好晚上六點來接她,便驅車離開了。
於是,進門的只有名可一個人。
讓名可訝異的是,京華苑的傭人對她態度都特別好,就連守門的一聽是龍夫人那位朋友名可,便立即將大門打開,還通了電話給管家,由管家呼延馳親自來接她去主屋。
這個無延遲比龍婉兒應該大上那麼兩三歲,五十幾的人,看起來還算溫和,但一雙眼眸卻會偶爾透出點點精明幹練的光澤。
太子爺用的人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這點,名可不會不明白。
她來過京華苑好幾回,但,和這位管家相處卻還是頭一回的事情,之前呼延馳也招待過他們,只是說話的對象都是北冥連城,對名可大概是從來沒有正眼看過。
這次過來居然態度這麼好,真的有點出乎名可的意料。
“名可小姐,夫人回來之後似乎有那麼一點不適應,中午也沒吃什麼,只喝了兩口湯,如果可以的話……”呼延馳領着名可往主屋的方向走去,一路向她講解了今天龍婉兒的狀態。
名可明白了,立即點頭道:“你叫廚房那邊準備點點心,等會送上來,我試試看能不能讓龍夫人多少吃一點。”
呼延馳眼底立即盈上了點點笑意,向她恭敬地點了點頭:“謝謝名可小姐。”
名可也只是微微笑一笑,不多說。
京華苑雖然很大,但從門口走到主屋也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京華苑的大都體現在後院了。
名可一路走過去,沒過多久便由呼延馳親自領着上了二樓,到了龍婉兒的門外,呼延馳看了她一眼,眼神有幾分複雜。
名可點了點頭,示意他先退下去,等呼延馳走了之後,她才舉手敲了敲房門:“龍夫人,我是名可,能進來嗎?你是不是在午睡?”
“不是。”裡頭很快就傳來了龍婉兒的聲音,沒過多久房門就被打開,龍婉兒親自開門來迎接,看到名可,龍婉兒臉上總算有了笑意。
讓她進門之後,她柔聲笑道:“怎麼忽然過來了?我還以爲你明天才會過來看我。”
名可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沒跟她說自己過來的事情,只是在電話裡頭聽出了她似乎有點不大開心,所以,掛了電話之後,便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也拿了北冥夜叫佚湯臨時買回來的手機,便出了門。
“我聽他們說你中午沒吃多少東西。”一進門她就纏上這個話題,盯着龍婉兒道:“你纔剛出院,身體還有點虛,怎麼可以不吃東西?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康復?”
“只是沒什麼胃口。”龍婉兒笑了笑,與她一起走了進去,在牀邊坐下,看着她,動了下脣,似乎想要說話,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眼下明顯有幾分不安。
其實,名可之前給她電話的時候,已經從電話裡聽出來了,她對京華苑還是有幾分排斥,是不是覺得在這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
對於一個想不起過去的事情的人來說,身邊沒有個相熟的人陪着,確實會過得不自在。
周圍的一切都是她不認識的,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可她卻必須要在這裡住下去。
名可可以理解她心裡的不安,看到她眼底的憂愁,她忽然笑道:“我之前也在這裡住過幾天,後院其實很漂亮的,夫人回來之後有沒有去看過?”
龍婉兒搖了搖頭,回來之後她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了,除了中午吃飯下去一趟,其他時間一概是在房間裡頭度過的。
不過,名可叫她夫人,這個稱謂也讓她不自覺沉下了臉:“不是說過不要叫我夫人嗎?你就算不願意做我的乾女兒,那叫我一聲龍姨也可以,要不叫婉姨也行,叫夫人多見外。”
名可有點語塞,她不是不想做她的乾女人,而是,她更想換一種稱呼。
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她忽然問道:“你有沒有聽他們說起過,你們龍家剛找回來的孫小姐,也就是你親弟弟流落在外的女兒?”
龍婉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似乎聽說過,不過,沒怎麼說,只是在向蘇葉問起龍家人的時候,她簡略提起過。
“那你知不知道我和那位孫小姐龍珊珊的關係?”見她一臉迷茫,名可笑着說:“她以前住在我們家,是我爸爸收養了她。”
龍婉兒睜大了眼眸,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名可又笑道:“既然龍珊珊喊你姑姑,那我……能不能跟着她一樣,也喊你姑姑?”
“當然可以!”這話,讓龍婉兒止不住一陣激動。
雖然,她不知道她爲什麼不願意當自己的乾女兒,但也看得出她不是嫌棄,只是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現在她願意叫自己一聲姑姑,對她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