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蹲下身,忍住不適,半抱着楚母,把楚母的身體往上託。
但陸母的身體就像黏在地上的一灘爛泥一樣,根本拖不動,楚傾差點也被帶到地上了。
而且在楚傾拉陸母的同時,陸母可能是無意識的舉措,用手把手上的鼻涕蹭到了楚傾的衣袖上,楚傾看到,感到陣陣噁心。
楚傾的臉上掛着刻意的溫和,其實心裡已經罵了好幾條街了。
“伯母,你快點起來,地上太冷,這樣容易受涼,您年紀大了,這個年紀的人特別容易着涼,起來好麼。”
陸母把楚傾現在的舉動看到眼裡,只覺得越看越滿意。
覺得這樣,纔是真正媳婦應該做的。
看看這個楚傾有多乖啊。
哪像那個叫楚唸的小蹄子,從來就沒給過她好臉色,一點也不知道如何孝敬婆婆,在家裡連個菜都不煮,不僅僅要餓她兒子,還要餓死婆婆,太造孽了。
可是陸母似乎忘了,從始至終,都是她自己不願意給楚念機會,不願意楚念燒菜,嫌她燒菜難吃,不願意跟楚念接觸,於是楚念只要每逢陸母來了,都一個人關在自己的房間,儘量不會跟陸母碰面。
陸母是越來楚傾越喜歡,越覺得找媳婦就應該找這樣的。
楚傾終於把陸母拉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攙扶着陸母坐上了沙發。
陸母仔細的看着楚傾的一張臉,越看越喜歡。
楚傾這個小丫頭,長得小小巧巧的,性格乖巧,以後跟喬深結婚了肯定會對她唯命是從,是個乖巧的媳婦,肯定會對自己孝順,哪像楚念那個白眼狼。
想到楚念那張長年拉着的臉,陸母的臉又陰沉了下來。
楚傾看到陸母這樣,心思活絡,知道陸母又想到不開心的事了,立刻岔開話題:
“伯母,你看菜都灑了,不如我再炒幾個菜吧,我們一起吃晚飯吧,等喬深哥哥是好的,可是不能委屈了我們的肚子呀,餓了到時候肚子可是會抗議,咕咕叫的,呵呵。”
說完,楚傾還假裝調皮的眨了眨眼。
陸母聽到楚傾的話,舒坦到心裡了,她伸出粗糙的手緊緊的握着楚傾的說,聲音和氣的說:
“小傾啊,我真希望你跟我能成爲一家人就好了,其實生過喬深後,我就有一個想法,想再生一個女兒,可惜老陸走的早。”
陸母想到早逝的老伴,神色傷感。
楚傾看到陸母這樣,立刻機靈的上前搭話:
“伯母,其實我也一直想要有個媽媽,我自己的媽媽去世的早,爸爸又纔剛剛認我,從小媽媽就忙,無暇照顧我,我好希望有個媽媽的,我能對她撒嬌,承歡膝下,伯母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我當女兒。”
楚傾眸子閃爍着算計。既然直接面對喬深哥哥不能通關,那就曲線救國,還是像老姑婆陸母下手。
陸母聽到楚傾如此“貼心”的話,更加感動了,她信誓旦旦的對楚傾保證,“小傾,我就看上你了,只有你才配當我的兒媳婦,等喬深回來了,我就跟他說,讓他娶你,你不要擔心,我是喬深的媽媽,他肯定要聽我的。”
楚傾聽到陸母的話,知道目的達到了,她帶着絲絲羞澀,羞怯的說:
“伯母,我,我是很喜歡喬深哥哥,但是我不希望因爲我,你和喬深哥哥的關係鬧着很僵的,而且喬深哥哥現在跟楚念還沒有離婚,我不想當第三者。”
楚傾把話題牽到她最想解決的問題上。
陸母聽到楚傾的話,略微愣了一下,仔細一想,是的,自己的兒子還沒跟楚念那個小蹄子離婚呢,如今小傾進她家門不就落人口實嗎。
楚傾看到陸母糾結的樣子,又下了一劑猛藥,她聲音帶着淡淡的傷感,對着陸母說:
“伯母,我爸爸和媽媽是初戀,我是楚鬆的女兒你是知道的,但是就是因爲楚唸的媽媽傅貞,孃家有錢,就逼迫我爸爸和傅貞結婚,明明是我媽媽和爸爸是最先認識的,反而我媽媽成了第三者,我成了私生女,伯母,我媽媽已經被人誤會爲第三者了,我作爲她的女兒,不想再揹負這樣的罪名了,我不想當第三者。”
陸母聽到楚傾的話,心疼的要命。
她伸手摸了摸楚傾的頭,楚傾心裡一陣厭惡,無奈只能忍着。
楚傾繼續說:“伯母,就算以後我不能跟喬深哥哥在一起,但我依然是你的女兒,只要你還願意認我這個女兒。”
陸母聽完楚傾的話,態度徹底軟化了,已經被楚傾灌了迷糊湯。
陸母對楚傾說:“小傾,相信伯母,伯母肯定會讓你跟喬深在一起的,誰也阻止不了,我這就想想辦法。”
楚傾聽到,心裡暗暗笑了,她裝在不在意的提起:“伯母,法律上說不是夫妻關係長期不和,法律就可以宣佈兩個人離婚嗎。”
陸母聽到楚傾的話,拍了拍頭,說對!
陸母接着急不可耐的問楚傾:“那小傾,我們該怎麼證明喬深和楚念關係不和呢。”
楚傾柔柔弱弱的說:“伯母,之前你那裡不是有楚唸的錄音嗎,他錄音裡不是說對喬深哥哥沒什麼感情嗎,一直想離開,這樣就證明兩個人夫妻關係不和。”
“哦哦,對對,小傾你說的太對了。”陸母連連拍了拍腦袋。
陸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楚傾:“小傾,這離婚的事情都要夫妻雙方出庭的,我是喬深的母親有用嗎?”
楚傾神秘的笑了笑,對着陸母說:“伯母,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準備好了,我有一個朋友在法院,只要你去一趟法院,把離婚協議書提交上去,我的朋友會負責料理後面的程序,會說當事人有事出國近期能不回國,委託其母親全權處理這場婚姻訴訟。”
陸母聽到楚傾有底氣的話,點點頭。
這時,陸母想到離婚協議書被陸喬深已經撕了,就趕忙問楚傾:“小傾,離婚協議書被撕了,我去那裡找。”
楚傾瞭然於心,對着陸母淡淡的笑着說:“伯母,陸氏財團那麼大,法律部有整整十幾位律師,您是喬深哥哥的媽媽,找一個律師,讓他幫你準備材料,他還敢不同意嗎。”
陸母聽到點點頭,拿出筆,記下明天需要準備的一些東西。
楚傾看到陸母急不可耐的忙碌着,心裡暗笑。
這件事情就讓陸母一個人忙活了,成功了就最好不過了,她能跟喬深哥哥在一起。
如果失敗了,一切都是陸母做的,正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她頭上,跟自己沒關係了。
楚傾和陸母兩人商量了一下明天需要準備的一些材料,又閒聊了一會兒,陸母覺得餓了,楚傾下廚,隨便燒了幾個菜,土豆燒雞,酸辣白菜,兩個人草草的吃了一頓。
吃完後,楚傾留下來,把鍋碗全部刷乾淨了,然後起身對着陸母道晚安。
陸母看着一直都在忙忙碌碌的楚傾,覺得非常滿意,這纔是一個好媳婦該有的樣子,孝順,柔順,她愉快的把楚傾送出了門口。
楚傾柔柔的對陸母說:“伯母,晚安,做個好夢。”
陸母聽到,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大了,難得脾氣好的對楚傾說:“小傾,路上黑,你小心一點,慢慢走。”
兩人說完,陸母便關了門。
楚傾轉身離開,往樓下走道走,臉上還殘留着來不及掩飾的深深的厭惡感。
這個老姑婆,剛剛把鼻涕擦在她的衣袖上,真真的噁心,看來要把身上的這件衣服扔了。
楚傾厭煩的擰了擰眉,往下走。
十一個小時後
陸喬深下了飛機。
“過來,接我。”陸喬深站在飛機場外,撥打自己秘書王秘書的專線電話。
“是的,陸先生。”電話接聽了,王秘書電話那頭畢恭畢敬的說。
約莫過了10分鐘,王秘書的車子來了。
陸喬深跨出長腿,身子一側,坐進了車子後座裡,王秘書上前關了門,然後自己跑回正駕駛坐下。
一路上,陸喬深不多話,眉頭緊鎖。
陸喬深只是淡淡的問了王秘書幾句話,問:
“公司最近有什麼動靜。”
“公司的股價最近怎麼樣。”
“上次的那場合資兼併案進行的怎麼樣了。”
王秘書一五一十的回答。
“公司一切安好,陸先生。”
“股價是穩定狀態,平穩上升。”
“合資兼併案,已經有項目部的程經理全權負責,目前穩定進行中。”
本來陸喬深已經問完了自己想問的問題,突然他的腦袋裡閃爍過昨天的那一通電話,他下意識的皺眉,問:
“我母親最近有來公司找我嗎。”
王秘書沒想到陸喬深會問陸母,他惴惴不安的說:
“陸先生,陸老夫人前幾天是有天天到您公司來找過您,不過這幾天都沒來找過您了,只不過。”
陸喬深聽出王秘書話裡有話的語境,他厲色說:
“說下去,我母親怎麼了。”
王秘書哆嗦了一下,說:“陸老夫人今天跑了我們法務部幾趟了,每次都見一個律師,不知道。”
王秘書話說了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他也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他確實不知道陸母跑到法務部是要幹什麼的,法務部的事物都是針對集團內部本身要務,陸老夫人又不管公司的事物去法務部誰知道幹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