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唯一頓時呆住,怎麼突然這樣?
她震驚地站起來,看着他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在亂動着,她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調解。
要是突然這樣醒過來,那以後再治療的效果就會變差。
“你怎麼了?”江唯一問,強迫自己要鎮定一些。
現在,只有她能解決。
“不能碰她,我會害了她,我會害了女兒,我要走……”
項御天低低地說道,語氣有些急切。
江唯一向後縷了縷長髮,聽到這話立刻說道,“你別走,你回頭看看,她哭了,你的渺渺哭了,你怎麼捨得拋棄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她最開心的事,你怎麼捨得拋棄她。”
他幹嘛突然要走。
害了女兒……是因爲想起小鈴鐺受驚的事嗎,那沒關係,她會治好的。
“別哭,不準哭,不準哭。”
項御天在他的夢境裡果然回頭了。
“……”
江唯一這才無聲地鬆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來,她真怕意志堅定地一去不回頭了。
幸好,她的聲音對他有效。
江唯一繼續用自己的聲音引導着他。
催眠的時間不宜過長,江唯一看着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喚醒項御天,然後將屋子裡的香薰燈關掉,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通氣。
窗簾一拉,陽光灑落下來。
江唯一回過頭,只見項御天躺在牀上,睜着雙眼望着她,身上沒什麼凌厲陰戾氣息,大概是由於剛醒來的緣故。
“醒了?”
江唯一問道。
“嗯。”項御天拉了拉衣領,“已經完了?”
“對啊。”江唯一微笑走過去,在牀的另一邊坐下,“感覺怎麼樣?”
“不怎麼樣。”項御天低沉出聲,“就是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告訴我,你愛我,愛我愛得死去活來的,是我甩也甩不掉的尾巴。”
聞言,江唯一有些窘迫,“我是問你感覺,有沒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我睡飽了也神清氣爽。”
“……”江唯一有些生氣,“好歹是我第一次催眠,我覺得挺成功的,你不要這樣打擊我行不行。”
說點好話會死嗎。
見她急起來,項御天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半晌,薄脣噙起一抹弧度,寵溺地凝視着她,“是感覺有些不同了,我的渺渺就是厲害,學催眠也是一學成功。”
江唯一笑,“這還差不多,不過這纔是第一次催眠,我安排好時間給你做療程,說不定你就再也不會失憶了。”
她對自己很有信心。
“我現在明白義父爲什麼要養那麼多年的催眠師了。”項御天從牀上起來,伸手繫上袖釦,小小的動作散發着性感。
“因爲催眠過後,心情能變得安定?”
江唯一問。
項御天看了她一眼,然後頜首,“嗯。”
何止是安定,僅催眠一次,他也知道那些是假的,只是她製造出來的幻境,但很奇怪,他的心就是平靜很多。
甚至這兩天的鬱結都平復許多,安城的話再想起來,也沒有那麼大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