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骰蠱砸下來的時候,她甚至做好了再死一回或者再上手術檯的準備。
可項御天擋了她面前。
他就這麼擋到她前面,一隻大掌罩上她的頭頂。
她來不及收手,整個骰蠱就這麼砸了下來……
他的手沒有移開,有溫熱的液體慢慢順着她的頭髮絲淌下來,充斥着血腥味。
江唯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項御天,不敢相信,聲音都沙啞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剛剛和孤鷹他們一樣,不也不信任她麼?
那麼冷漠、陰沉地看着她……
可現在,他卻擋在她前面。
“我相信你。”
項御天站在她面前,低眸深深地看着她,如一片看不到底的海水,澈藍深沉。
“……”
真得相信麼?
那麼多她難以解釋的巧合,他真的相信?
“項少,這女人明明是在睜着眼說瞎話……”顧北有些激動地站起來。
“我自己的女人我清楚!”
項御天冷冷地說道,目光灼灼地一直盯着面前的江唯一。
“項少!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這可不像你的爲人。姜南可是爲了項少都被抓進去了!你不能爲了一個女人就讓兄弟們……啊。”
顧北一車軲轆的話還沒說完,就慘叫起來。
“啪——”
項御天一個反掌甩過去,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都他/媽別忘記,你們一個一個全是我帶出來的!顧北,你再敢在我面前橫一次試試看,我讓你今天就躺着出去!”
項御天陰冷地瞪着他,身上的氣場強勢肅殺,從孤鷹腰間拔出槍就朝天花板放了幾槍。
“砰砰砰——”
槍聲響亮。
有燈被打落下來,碎一地的玻璃渣。
“……”
衆手下頓時跪一地,沒一個敢吱聲。
顧北捂着臉也沒再敢說話。
項御天把槍丟開,用沒受傷的手握住江唯一的手,緊緊牽住,他手上的狐狸頭戒指有些鉻疼她柔軟的手。
“聽着,下個月8號我和江唯一訂婚,給我通知下去,地獄天所有的人全部到齊!”項御天衝着他們冷冷地說道,字字重音,“都給我認清楚,地獄天將來的女主人是誰!”
“是,項少!”
衆人齊聲應道。
江唯一低眸看着被他握住的手,他握得很用力,恨不得將她的手握斷一樣。
地獄天將來的女主人……
他要把她擡到那麼高的位置。
“你先去休息,我處理一點事。”項御天轉過眸看向她,眸光深不可測。
“你的手……”
江唯一看向他的右手,那是被水晶骰蠱砸得新血淋漓的一隻手。
“小傷,你先去。”項御天低下頭在她的脣上淺淺地吻了下。
簡單劃過的一吻。
她的心卻悸動得超乎她的預料。
項御天領着孤鷹、顧北等手下離開,江唯一這纔看到一旁始終低着頭不敢吭一聲的牧遙,衝她使了個眼色,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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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
月色皎好,天空漆黑。
江唯一走到一處沒有監控攝像的地方,身後傳來牧遙跟上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