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做什麼,她都不在意。
哪怕他用刀在她身上劃上幾下,她都會毫不在乎地走開,她還是淡然……
因爲他項御天的刀對她來說,一點都不疼。
只有在乎的那個人,他的刀刃刺過來纔會痛。
項御天從沙發上站起來,擡起長腿一腳踹翻一旁的桌子、椅子。
身上的躁意無處發泄。
看着偌大的舞廳,項御天一步步往後退,看到桌子和椅子就踹翻,狠狠地發泄那股胸口窒息。
“江唯一,你給我等着,我痛苦,你也別想好過。”
項御天狠狠地踹翻桌子。
她憑什麼……
她有什麼資格無視他。
她有什麼資格嘲笑他。
她有什麼資格……不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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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知道自己在警察局徹底呆不下去了。
整個警察局瞬間上上下下把在夜總會的事散播成十來個版本,統一思想都是她和項御天這個地獄天首腦有好幾腿……
江唯一心想已經提交了申請假期的信,也就不等交接了,直接整理東西回家。
她把自己的東西裝進紙箱中,抱着走出警察局。
長而空洞的走廊,平時安靜得連只蚊子都飛不出來,這一晚,每個辦公室的門都一會開、一會關……
不時有頭冒出來,仔仔細細地打量她一眼,然後關上門;
不時有人故意喝着沒水的空水杯經過她身邊,端詳上幾眼,然後走開。
“你聽錯了,是江唯一和項御天在夜總會鬼混結果被同事撞到了,聽說她當時正在給項御天那個個……”
“不是,是那個同事和江唯一有一腿,項御天就把那同事揍了個不醒人事。”
“這種女人真不要臉,自以爲長了張花瓶臉就到處勾引男人,還幹這行呢,怎麼不去做j女呢?”
“就是,那種職業更適合她這種放蕩的女人。”
“……”
江唯一抱着紙箱一臉淡漠地走出警察,坐上自己的車,伸手系安全帶,可扣了幾下都沒把安全帶扣好。
江唯一倔強地繼續扣。
越扣越不行,就這樣一件簡單的事,她做都做不好。
她放棄系安全帶,拿出車鑰匙插進去點火啓動車子,明明只要將鑰匙打到底的一個動作,她卻打了幾次都沒點火成功……
車子啓動不出來。
江唯一不停旋轉車鑰匙,不停地旋轉,可就是不成功。
漸漸的,她的視線模糊。
兩行溫熱淌過面頰。
她哭了。
她真的無法再控制自己。
江唯一拔出車鑰匙丟到一旁,頹然地垂下手來,眼淚不爭氣地一個勁掉下來,淚水越來越多,徹底迷了她的眼睛。
她什麼事都做不好。
她有什麼可委屈的,她早料到項御天會報復她的不是麼?
現在只不過被羞辱兩句,被人講幾句閒話,只不過在警察局不能呆到交接工作的時候而已……
這些算什麼。
都是小事。
“……”
江唯一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眼淚卻一直掉,委屈洶涌而出。
她靠在車座上,索性哭了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