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清河公主身上只着了一藕粉色的肚兜,藕一般的胳膊,修長筆直的玉腿,如雪一般的肌膚盈盈潤澤。
林律搖晃着身子,驚愕萬分地看着清河公主,酒似是一下就醒了,臉更是紅得嬌豔欲滴,忙垂下了眼眸然後一邊轉過了身去,一邊道,“公主恕罪。”
清河公主指着林律尖叫道,“滾,還不給本宮滾出去!”
兩個宮女手忙腳亂地給她披衣服。
此時,外面聽得動靜的下人也趕了過來,這院子離得戲臺不遠,三人的尖叫也引來了其他的賓客。
連帶還有男賓也到了,聽得消息的新郎官七皇子也是帶着醉意趕到了,一見屋裡的情景,七皇子酒一下就醒了,一拳就朝林律打了過去,“混蛋!”
幾位皇子妃都嚇了一跳。
這沒得怎麼突然出了這樣的事?
林律沒有躲避也沒有回手,生生受了七皇子一拳,左眼頓時一片烏青。
“我打死你這個混蛋。”七皇子暴跳如雷。
旁人忙是伸手拉住了七皇子。
大皇子妃給了管事嬤嬤一個眼色,管事嬤嬤就忙請其他的客人迴避,大家也都很是識趣地告退。
“大皇嫂,四皇嫂,我去外面招呼他們。”曾茗對兩位嫂嫂說道。
“嗯。”大皇子妃點頭。
曾茗離開的時候,順便把六皇子給一起拉走了。
清河公主又是氣又羞,一張俏臉通紅,指着林律大聲道,“你瞎了眼睛不成?怎的的隨便亂闖?本宮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林律直接跪了下去,“是微臣唐突了公主,要打要殺,任憑公主處置。”
“我的兒。”林夫人哭着摟住着林律,“公主饒命,我們林家可是這麼根獨苗啊。”
說着哭着捶着林律,“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啊?”
林律搖頭,“多喝了點酒,想歇一歇,就叫了一個丫頭帶了路,也不知道那丫頭是怎麼帶的路,一拐一拐就到了這裡來了。”林律很是無辜,說着還搖了搖頭想保持清醒。
七皇子臉色更冷,雙眸如冰一般地怒視着林律,“你喝醉了?不知道?好一個不知道啊!”
竟還倒打一耙,是他們皇家的錯了
!
這林家真真是打的好算盤!
“微臣該死。”林律一副任憑處置的神態。
“本宮要挖了他的眼睛,要挖了他的眼睛。”清河公主雙目欲裂地瞪向林律,咬牙切齒道。
“公主饒命。”林夫人哭哭啼啼哀求道,“律兒是喝醉酒了,被人有心人算計了。”
“清河。”大皇子妃摟着清河公主,低聲道,“今日是小七的好日子。”凡事得爲新人着想。
清河公主咬着脣,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七皇子厲聲喝道,“是誰,是誰帶林世子來的。”
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宮女哆哆嗦嗦滾了出來,“是奴婢,奴婢不知道公主這裡,奴婢該死。”
說着咚咚地磕頭。
“你不會先進來看看?”楊暮雪喝道,“就算不是公主,也可能有其他的客人在裡面啊?今日人多,你不會先進來看看!”
“沒用的賤奴,你是該死!”七皇子冷聲道,“來人,拖下去嚴刑拷問,看她今日都是奉了誰的命,受了誰的指使!”
“殿下饒命,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小宮女叫着喊着被人脫了下去。
自己兄長的大喜日子,出了這樣的醜事!清河公主金枝玉葉的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不過她依舊是強忍着淚,“還有那撞到了我的丫頭,肯定也知道些什麼。”
想了想,竟是想不起那亞投訴長得什麼樣。
她目光看向自己的兩個宮女,那兩個宮女倒是記得清楚,回想了下,細細把那人的長相說了出來。
七皇子忙吩咐了人去抓人。
那丫頭很快就被拖了過來,跪在地上抖得如篩糠,只說饒命,自己走路一時沒有注意。
所以也是巧合!七皇子氣得暴跳如雷,立即吩咐了人把她拖了出去拷問。
大皇子妃和楊暮雪打着圓場。
怎麼着也是婚禮爲重。
至於清河公主和林律等人則是七皇子親自安排了人手送進了宮去。
七皇子先吩咐了人進宮送消息,然後直接吩咐了人把自家親妹妹送去了齊貴妃的宮殿。
齊貴妃聽得消息,勃然大怒臉都扭曲了,“林家,他們怎麼敢!”
一旁聽得消息過來的正德帝和方皇后臉色都不好
。
三人都沒有說話,唯有齊貴妃低低地抽泣着。
等了一會,清河公主等人才到。
一見漲紅了眼睛的清河公主,齊貴妃就站了起來,把她拉入了懷裡,“我的兒。”
清河公主在七皇子府邸的時候是強忍着,一滴淚都沒有流出來過,這一回到宮裡,一見齊貴妃,頓時淚流滿面,“母妃。”委屈得不行。
成國公和林夫人,帶了林律恭敬地跪了下去。
正德帝的眼睛都能吃人了。
在正德帝看來,怎麼着都是因爲他拒絕了林太后的意思,所以林家這是故意算計着自己的女兒。
真真是好大的膽子!
“微臣教子無方,請皇上責罰。”成國公言辭懇切,一臉愧悔。
正德帝一臉怒容,陰沉沉地瞪着林律和成國公,“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是算計到朕的女兒頭上來了!”竟是算計到女兒的頭上來了,其心可誅!
“皇上,都怪微臣貪杯,爲有心人算計利用,冒犯了公主。”林律磕頭道。
“你還無辜?”正德帝氣得把桌上的茶杯砸了過去。
“皇上饒命。”成國公,林夫人林律忙磕頭。
“皇上。”林太后扶着宮女的手匆匆趕了過來,“皇上息怒,皇上也算是看着律兒這孩子長大的,他從下謙和有禮。”
“母后您的意思是,林律是無辜的,他還是因爲清河這丫頭遭了罪嗎?”齊貴妃擡頭問道。
“貴妃,哀家沒有這個意思。”林太后搖頭淡聲說道。
可大家心裡都明白。
清河公主爲人跋扈,這宮裡頭吃過她由頭的人不少,這有人要是趁着機會報仇也有可能。
“血口噴人。”清河公主氣得跳腳,被齊貴妃緊緊地給抱住了。
正德帝臉色更黑了幾分。
林太后也沒有開口。
“皇上。”方皇后心裡雖是惱怒,可還是比較冷靜的,就着林太后的話,勸慰着說道,“眼下,清河的閨譽爲重。”
正德帝看眼哭成了淚人的女兒,眼神又是如刀子一般地往成國公林律父子看去。
方皇后強帶着笑意勸說道,“皇上,事情已經發生了,那清河就只能下嫁給林家了
。”
“哼。”正德帝冷哼了一聲,也沒有說其他的話。
事情算是成了?成國公和林律,林夫人三人心裡一喜,把頭又低了幾分。
“是啊,皇上。”林太后點頭,“皇后說得對,現在清河的閨譽最重要。”
正德帝臉都成了鍋底。
齊貴妃氣得渾身都發抖,“誰算計的清河,本宮要把他拖出來凌遲了!”竟還是自己兒子的喜宴上算計清河。
齊貴妃纔不信林家是無辜的,定就是他們林家謀劃的!
“貴妃,你冷靜點。”林太后看向齊貴妃勸道,“現在最重要最着急的是律兒和清河的事。”
“皇上,您一定要給清河做主啊。”齊貴妃哭了起來。
正德帝緊緊地抿着脣。
齊貴妃樓着清河嗚嗚地哭得傷心。
女兒都被看光了,能如何?
便是皇家公主,名聲也是重要的。
清河公主抽噎了幾下,掃了一眼地上衣冠楚楚的林律,又看向臉色沉沉的正德帝,哭了起來,“父皇,女兒不嫁,女兒死都不嫁給林律這混蛋!父皇……”
“清河……”正德帝嘆了一口氣。
方皇后道,“事已至此,這婚事就這麼定了吧。”
正德帝微不可察地頷首。
齊貴妃哭得傷心,卻也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
“父皇,我不嫁,我不給。”清河公主尖着嗓子道,“嫁給這個陰險的小人,我還不如死了!”
說着就要往一旁的柱子撞。
一旁宮女嬤嬤忙攔住了她。
齊貴妃摟着她哭道,“我的兒,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
“母妃,我不要嫁給林律。”清河公主嚎啕大哭,哭得背過了氣。
殿裡頓時手忙腳亂亂成了一團。
等太醫看過了清河公主後,說無礙,衆人才放了心。
清河公主反應如此激烈,齊貴妃又求又是哭的,正德帝當即也沒有給林律和清河公主兩人賜婚。
出了齊貴妃宮殿的時候,林太后給了成國公三人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三人點了點頭,也沒有多留直接就出了宮
。
……
事情如春風一般,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說是什麼的都有。
有說清河公主暗戀林律,設下這個圈套。
也有說林律喜歡公主,所以算計了公主。
也有說是公主得罪了人,來尋仇的,這林律倒是受了無妄之災的。
沸沸揚揚的街頭巷尾人盡皆知,大家更加相信的是,清河公主心儀林律設下的這個局,原因無他,因爲這是七皇子的大婚之日,清河公主很容易下手!
容華是沒後去參加七皇子的婚禮,不過事發後沒有多久後知道了。
容華淡笑,目光從面前的書卷上移了開來,道,“這林律還真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啊。”說着搖了搖頭問流蘇問道,“那被抓的人呢,開了口沒?”
林家精心佈置的一個局,無非就是想娶清河公主以求保命。
在七皇子大婚的當日,人多啊,容易下手。
“沒,受不住酷刑,死了。”流蘇回道。
所以不論外面如何傳,也只是個巧合了!容華手指在書卷上敲了敲,“王爺可有說什麼?”
“王爺說小姐不用擔心。”流蘇道。
周珩是擔心自己,怕林律娶了清河公主,那林家就能安然過去了吧!怎麼會呢?自己這麼相信他!容華含笑微微點頭,吩咐流蘇道,“你放出話去,就說林家與當年我父親的死有關,娶公主是想保命。”已經亂成了這樣了,添上一把火,那邊燒得更旺了些。
流蘇點頭,領命而去。
翌日,董玉蘭是吃了早飯就過來了,跟容華描述了一番昨日七皇子婚宴上的場景,想着前七夕節自己差點被人算計的事,便心有餘悸道,“想來,清河公主應該是會嫁給林律了。”
清河公主心儀自己的哥哥,董玉蘭是知道的,所以旁人議論紛紛地說清河公主心儀林律下了套,她是不相信的。
容華淡笑,“也許吧。”不算葉怡珠肚子裡那個,清河公主便是正德帝最小的孩子,生母又是齊貴妃,所以她很是得寵,性格又蠻橫,能就老老實實吃了那啞巴虧?
董玉蘭想了想,道,“也是,我要是清河公主,也絕對不會嫁給林律的。”臉色一斂,道,“名聲沒了又如何?大不了一輩子在家當老姑娘!是吧,容華妹妹。”
容華就笑着點了點頭。
兩人說了會話,就扯開了話題說起了女兒家的事來
。
……
葉世軒的死與成國公有關係的傳言傳遍了京城,昨日七皇子府上的事是林家人謀劃的。
林家人氣得吐血。
進宮敬茶謝恩的七皇子眼裡也都是怒意。
等一對新人敬了茶謝了恩,然後白絮認了親,正德帝就發了話直接散了。
昨日出了那樣的事,大家當然是巴不得。方皇后也沒有留幾個兒媳,直接讓她們也都散了。
七皇子和白絮陪了齊貴妃回去。
四皇子和楊暮雪留了下來,四皇子皺着眉頭道,“母后,這林家可是跟白家綁在一起的,這林家到了小七那邊……”
楊暮雪也皺起了眉頭。
方皇后面色凝重,說道,“清河……只能下嫁林家了,不過皇兒你也不用急,你是中宮嫡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且……”方皇后微微一笑,“清河這丫頭這次栽了這麼大的跟頭,她能咽得下這口氣嗎?林家娶了她,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
……
到了齊貴妃的宮殿,白絮臉上帶着牽強的笑容,很識趣地朝齊貴妃屈膝道,“母妃,妾身去看看清河。”她心裡是慪得要死。前有楊暮秋,昨日大婚當日清河公主這小姑子還來這麼一破事,昨晚洞房七皇子都是心不在焉,草草了事。
清河公主反應激烈,齊貴妃也不敢讓她回自己的宮殿,直接留了她在自己偏殿,方便照應。“嗯,你去看看她,陪她說說話也好。”齊貴妃點了點頭,吩咐了一個宮女帶她去偏殿。
“母后,父皇怎麼說?”進了內殿,等宮女和內侍退了下去,七皇子就急切問道。
“還能如何?”齊貴妃揉着額角,難過說道。
“這林家太過分了,還當他們這麼做了,林律就娶定了清河嗎?”七皇子怒道,“欺人太甚!母妃,清河不能嫁。”
“我也不想把清河嫁給林律那下賤的東西,可是兒子啊,現在事情都傳得忙滿城皆知了,這女子的名聲大於天,你妹妹她……”齊貴妃也不想把女兒嫁去林家,也忍不下這口氣,可女兒都被人看光了,還能如何?難道還把女兒嫁到別的人家去?別人能忍下這口氣?
“這件事定就是林家做的,還傳得這麼快,不是林家在後面推波助瀾,我纔不信!”七皇子哼了一聲。
“你父皇不定過幾日就會給他們賜婚,清河她如今情緒不好,所以就先壓了壓。”齊貴妃嘆氣道。
“母妃,您放心,林家不就是想娶了妹妹回去當保命符嗎?”七皇子沉默了半響,冷着臉說道,“他們林家是把別人都當傻子呢,當別人看不出他們的把戲呢
!妹妹到時候是住在公主府的,到時候他們林家的事跟妹妹有什麼關係?”
“哎。”齊貴妃又嘆了一口氣。
“我不嫁。”清河公主怒氣匆匆走了進來。
她的身後跟着一臉無措的白絮。
“你怎麼不好好歇着,太醫說了,你得養上兩日。”齊貴妃溫柔說了她一句,然後又看向白絮,“你坐。”
白絮屈膝謝了,坐到了七皇子的下首。
“母妃,皇兄,我不嫁,我不嫁。”清河公主的態度更加堅持,就是不嫁!看向齊貴妃和七皇子道,“這件事就是林律做的,一定是那個無賴,上次讓太后娘娘求娶不成,就使這下三濫的法子來逼我下嫁,說什麼我都不嫁。”
“清河,不是你說不嫁就不嫁的,這件事你父皇自由定奪。”齊貴妃柔聲說道。
七皇子說道,“皇妹,父皇不是也還沒有下旨賜婚嗎?你先別急。”
“不急,我能不急嗎?要是等父皇賜了婚才着急嗎?母妃,皇兄,我跟你們說了,我不嫁,就是不嫁,誰喜歡誰嫁去!我去找父皇說,我去求父皇。”清河公主一跺腳,轉身就往外走。
齊貴妃忙叫了人跟上去。
“這孩子……”齊貴妃頭痛欲裂地站了起來,“她這麼鬧,惹得你父皇也生了氣就不好了。”
“母妃,我去看看,您歇着。”七皇子站了起來,對白絮道,“你陪着母妃。”
“是。”白絮忙應了。
七皇子疾步就往御書房而去。
沒多久,七皇子就趕上了清河公主,一把拉住了她,“皇妹,你冷靜點。”
“皇兄,我要怎麼冷靜?事情擺明了就是林家做的!昨日那兩賤人也死了,死無對證,林家就要我吃下這悶虧!”清河公主拔高了聲音道,“我偏不如他們的意!”
“我知道,是你受了委屈。”七皇子安撫道,“可你這麼氣沖沖去求父皇,要是惹惱了父皇,那這件事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皇兄……”清河公主紅了眼眶,“他,他林律怎麼敢做出這麼下賤的事來!”
“乖了,皇兄會幫你的,你別急。”七皇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那兩人是死了,可她們肯定還有親人啊?給我幾天的時間,皇兄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嗯。”清河公主點了點頭。
……
正德帝一日兩日都沒有動靜
。
而京城的傳言是跟六月的烈陽一般,傳得如火如荼。
林律是每日都去御書房外下跪請罪,十分的誠懇。
朝堂上,幾個御史齊齊參奏,說林律和清河公主是舅甥,輩分在,禮不可亂。
有大臣便言,男女授受不親,這有了肌膚之親,林律應該負責,更何況他是誠意十足,至於差了輩分,這太后又不皇上生母,不是血親,可不守。
兩幫人一時吵得不可開交。
七皇子也沒有查出什麼來。
過了幾日,正德帝才準備下旨給兩人賜婚。
清河公主以爲正德帝是不會賜婚了的,這提着心剛放下呢,那廂就傳了消息過來說皇上要賜婚了。
清河公主急得跳了起來,提着裙裾就準備去御書房哭鬧,出了宮門口又頓住了腳步,深思了片刻,留了話說要出家,然後直接調轉了方向直接帶了兩個心腹宮女出了宮,直接往慈恩寺而去。
這賜婚的公公還沒有走出宮,正德帝就得了女兒出宮的消息,急忙是派了人去追她。
齊貴妃一路哭奔到了御書房,“皇上,妾身就清河一個女兒,她要是出了家,妾身也沒活路了……”
齊貴妃差點哭暈了過去。
正德帝也是有幾分真心疼這個女兒的,急忙是吩咐了去林家把那傳旨的人叫回來。
林家正是歡天喜地地準備着接聖旨,不想這傳旨的公公剛到了大門口還沒有進林家的大門呢,就被正德帝后派來的人,追了回去。
成國公忙是吩咐了人去打聽。
知道清河公主因爲賜婚而去了慈恩寺,林家人驚愕不已。
謀劃了這麼久,到了這關鍵的時候,清河公主卻是直接去了慈恩寺,難道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夫人當即就沉下了臉,道,“這可怎麼辦啊?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她人都被律兒看光了,難道她還能不嫁嗎?難道她還真的想出家不成?”
林若不以爲意地笑了起來,“母親,公主金枝玉葉難道還真出家不成?便是她想,皇上和貴妃娘娘也不會同意的。”
成國公和林律都陰着臉沒有說話,父子兩人是一臉的凝重。
林夫人和林若便也抿了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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