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拒絕?
應該就不是徐流光她自己的意思。這個年代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徐流光在家裡也不是那麼被父母嬌寵的女兒。
而且,她與董玉蘭交好,瞭解董家,與董夫人相處很是融洽,董沉舟長相不凡,爲人正直,文武雙全,怎麼着都是一個佳婿人選。
所以,這是徐流光父母的意思,不,很大可能應當是她繼母的意思!
“容華妹妹,這可怎麼辦?”董玉蘭拉着容華的手,着急問道。她與徐流光的交情要更久些,這兩個朋友,無論是品性還是容貌,都是好的。
她以前就想着不管是誰當嫂子都不錯,好不容易父母商量下了決心,徐家卻不同意。
以往他們是武將,配不上徐家那是不用說。
可,如今她哥哥也很優秀啊?
“流光姐姐母親怎麼說的?”容華皺着眉頭問道。
“說我二哥如今是董家獨子,而流光身體弱,恐是無法承責生兒育女的重擔。”董玉蘭帶着怒意哼了一聲。
董家大公子已離世多年,董家還真就只有董沉舟一個兒子,董玉蘭是姑娘家以後是嫁人的,所以,這承繼香火的責任就全在他的身上。這倒是個好藉口,可徐流光的身子如何,她和董玉蘭最是清楚,想來董夫人也是看得出來的,而且有董玉蘭在,董家人肯定都是清楚的,不然,怎麼會中意徐流光當兒媳婦呢?
而那徐流光的繼母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不然徐流光也不會裝病甚少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不想徐流光往日的藉口,便如今成了她繼母推拒董家這門親事的藉口!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徐流光父母沒有看上董家,便董沉舟是探花郎,也改不了董家是將門之家。
容華一時沒說話。
“容華妹妹,我們來想想辦法。”董玉蘭皺着眉頭苦想,“不能就這麼算了。”很是苦惱的揪着自己的一縷頭髮捲了卷,“哎,這流光的父母不答應,我們也不能去把流光搶回來當嫂子。”
容華微笑道,“總會有辦法的。”
“可要是他們把流光跟旁人定了親,咋辦?”董玉蘭臉色焦急,隨即長嘆了一口氣,“又不能來強的,而且,那還是徐家的事。”
以權壓人?徐家人可不會怕董家。
容華想了想,“我們先見一見流光姐姐吧,看她怎麼說,或許她會有辦法。”頓了頓,道,“我想,流光姐姐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她要是知道,定一點動靜都沒有。
董玉蘭瞭然,然後道,“要是她沒有辦法呢?這婚姻大事,她可能是插不上話啊。”
“董姐姐你怎麼忘了,前些日子流光姐姐去莊子上養病的原因了嗎?”容華笑盈盈地反問。
董家人員簡單,她與董夫人,董玉蘭都相處很好,怎麼樣,這都是一門很不錯的親事。
徐流光是個理智,而且有主見的姑娘,這門親,她應該會爭取!可是她卻是任何的動靜,就這麼任由她父母回絕了!這實在不正常。
董玉蘭是心急失了分寸,聽得容華這麼一說,便明白了過來,點頭,“嗯,許她真的有辦法。”然後又搖了搖頭,嘆氣道,“要是徐家的長輩不願意與我們家結親,她有辦法只怕也沒有用啊。”京城的勳貴,大戶人家怎麼看董家的,她怎麼能不明白?尤其是讀書人,更是看不起他們董家的粗俗啊,更何況,徐家是幾百年底蘊的清貴世家!
“先別急,總會有辦法的。”容華微笑道。
董玉蘭玩着髮絲,看向容華,“容華妹妹是不是有什麼好法子?”
容華道,“流光姐姐願意,但徐家要是不同意,我們可以想辦法讓徐家不得不同意啊!”
說着容華看了眼皇宮的方向。
董玉蘭眼眸一亮,伸手一拍腦袋,“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不過,那沒有其他的辦法的情況再說。”徐家不願意,到時候用皇上來壓,免不得徐家會心生怨恨。
而且……
董大人深得正德帝的信任。
同樣的,徐家也深得正德帝的重任。
董大人是武將,徐家是書香門第,是人都不喜歡被人威脅,而且,讀書人自命清高,更是討厭被人威脅,強壓。
而徐家是讀書人中的讀書人!
所以,萬一到時候徐家耿了脖子不同意,正德帝賜婚,只怕也懸。
因此,還是先見一面徐流光再說。
董玉蘭想了想,點頭同意,“那我們這就給流光下帖子去。”斟酌了一番,道,“我們過去看她好了,這會子只怕她不容易出府,嗯,容華妹妹就你給她下帖子好了。”
容華點頭,就叫了醉彤等人進來,讓醉彤取了帖子,筆墨紙硯,當即就寫了帖子,吩咐流蘇道,“給七姑娘送去,嗯,記得一定要送到她的手裡。”
她和董家關係好,不定,徐流光的繼母會阻攔。
流蘇到了快正午就回來了,點頭笑着道,“七姑娘回了帖子了。”說着把手裡的回帖遞給了容華。
容華接了看了,然後又遞給了董玉蘭。
徐流光是邀請兩人明日過去玩。
看了徐流光的回帖,董玉蘭這纔是鬆了一口氣,與容華說了會話,吃了午飯纔回家。
翌日,兩人一起坐了馬車去了徐府。
徐府在城東的槐花衚衕,離寶禪寺衚衕倒不是很遠,兩刻鐘的路程,徐府很大,佔了大半個衚衕。
進了大門,馬車直接到了垂花門才停住。
徐流光已經帶了妙音和白音在等着了,見馬車一停就笑着迎了過去,“董姐姐,容華妹妹。”
三人上了軟轎,先去給徐流光的母親請安。
“不要客氣,就當是自個的家。”徐流光的繼母冷氏年約三十,容長臉,大眼,笑眯眯非常的和藹地對容華和董玉蘭道,“你們以後多過來坐坐。”眼底精光,透了一股子精明利落。
容華與董玉蘭點頭應了。
冷氏又看向徐流光道,“好好招待二姑娘和五姑娘,不要怠慢了人家。”
“是,母親。”徐流光恭敬應了。
冷氏關切地問了容華和董玉蘭幾句。
容華和董玉蘭都一一回答了,徐流光就起身告辭。
冷氏囑咐了徐流光好好招待之類的話,就點頭讓徐流光帶了兩人去她的院子裡玩。
徐流光住的院子不太遠,三人就步行而去。
徐家是書香世家,似是一草一木都透着書香之氣,徐流光扭頭看向容華道,“容華妹妹還是第一次來我這裡做客呢。”
“可不是。”容華笑着點頭。
因此一路也沒其他的,只是徐流光一路給介紹着沿路的風景。
到了徐流光住的院子,徐流光帶了兩人直接去了暖閣裡,裡面?...
的坑桌上已經沏了熱茶,擺好了點心。
入了座,徐流光就讓屋裡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
“流光,我們今日是來是有事跟你商量的。”等人一出去,董玉蘭道。
“什麼事?”徐流光擡頭看向兩人,好看的眉毛微微地蹙了起來,“出了什麼事嗎?”
容華與董玉蘭對視了一眼。
果然,徐流光是不知道董家想要結親的事,看來是有人特意瞞着她的。
董玉蘭就道,“前兩日,我母親特意拖了人過來跟夫人提了二哥和你的親事,不過,夫人和大人回絕了。”
徐流光臉羞紅了一片,隨即,又氣憤地咬緊了脣,手指死緊地握着茶杯,半響才道,“是我父親和母親回絕的?”
董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她經常過去玩,自是清楚的,也希望能嫁到這樣簡單的人家,而董二哥更是風光霽月的人。
以往,她也沒有幻想過,因爲她明白家裡的長輩是不會把她嫁入武將之家的。
可如今,董二哥卻走的科舉之路。
她父母卻是就一聲不響就回絕了?
甚至都沒有傳出一絲的風聲出來!
董玉蘭點了點頭。
徐流光氣得手指都打顫,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長輩的不是她不能說。
“流光姐姐,你先別急,也別動氣,你自己覺得董二哥怎樣?”容華伸手拉住了她的一隻手,問道,“若你不喜歡,那這件事你就當是不知道,若你願意,那我們就想想辦法。”
“嗯,流光,你覺得我二哥怎樣?”董玉蘭也急忙問道,問完,又補充道,“我二哥雖是臉皮薄了點,但也長得不錯啊,會打架保證不會讓人欺負你,也能和你一塊吟詩作詞。”頓了頓,往兩人面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道,“還有,最難得是他屋裡也沒有什麼通房之類的。”說完臉一紅,撓頭嘻嘻笑道,“父親說習武之人不能讓女色分了心。”
世家公子,十五左右就會有通房,董沉舟十九歲了。
徐流光臉直接紅成了胭脂。
容華垂下了頭喝茶。
董玉蘭也低頭喝了一口茶,臉色恢復了正常擱下了茶杯,拉着徐流光的手問道,“流光,你覺得我二哥如何嗎?”
容華擡眸看向她。
徐流光脖子都紅了,輕輕點了點頭,“董二哥很好。”
這是中意了!董玉蘭隨即高興得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那我們就想想辦法。”
容華也高興地道,“嗯,流光姐姐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董家是十分中意徐流光的,現在主要是徐三老爺和冷氏不願意。
徐流光抿脣深思道,“看來這件事,府裡只有父親和母親知道,旁的人都不知道的,祖父和祖母的態度我可以探一探,但,這件事我不能直接去求
……”
……
三人壓低了聲音說着話。
那邊冷氏正吩咐下人事呢,徐霞光腳步輕快地進屋,甜脆脆地問道,“母親,聽說董三姑娘來了?”
櫻紅色廣綾上衣,散花水霧綠草月華裙,膚白貌美,笑容豔麗,如是五月裡的石榴花一般嬌豔。
冷氏揮手讓人退了下去,拉着徐霞光坐到了身邊道,“這會天涼了,怎麼不多穿點?”
“我不冷呢。”徐霞光說了一句,然後嬌笑笑着搖着她的手撒嬌,“母親?”
臉上的笑容就帶了幾分嬌羞。
京城閨秀都趨之如騖的董家二公子。
朗朗如月,又比家裡的兄弟多了幾分英武之氣,她每次見得他心都砰砰地跳如是要跳出了胸口來一般。
可,董家過來提親的卻徐流光那個藥罐子!徐流光那藥罐子怎麼能配得上能文能武的董沉舟?
定是她因爲和董家三姑娘玩得好,所以淋水樓臺,故意勾引的董沉舟!真是不要臉!
早知道,自己應該早早和董三姑娘交好的!
“嗯,三姑娘來了。”冷氏溫柔笑着拍着她的手道,“去你姐姐院子裡了,你也過去玩吧,你們年紀相仿,定能玩到一起去。”
女兒的心思她一眼就能明白,而且董家那樣簡單的人家,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嫁過去的。
只是,這董家卻看中了那死丫頭啊!
“那我這就過去。”徐霞光立即笑靨如花地起了身。
“五姑娘也在,你可不許使小性子,和你姐姐一起好好招待三姑娘和五姑娘,知道嗎?”冷氏囑咐道。
“女兒省得的。”徐霞光點頭,笑盈盈地出了屋子帶着丫頭往徐流光的屋子而去。
冷氏皺着眉頭搖了搖頭。
這門親,是好,只是怎麼結,得費一番心思。
怎麼着,前才拒絕了董家,這又想次女和董家結親,得好好想想。
“那董三姑娘不會把事情跟七姑娘說了吧?”一旁的媽媽擔心道,事情就夫人,老爺和這院子裡的幾個心腹知道,還有就是八姑娘知道一二罷了。
“她知道了又能如何?”冷氏嗤笑,“我實話實說而已。”
“可是,老夫人和老太爺……”
“她一個姑娘家難道去老夫人和老太爺不成?”冷氏笑道,“那我巴不得她去求呢。”她一個大姑娘家的說要嫁給董沉舟,她還要不要臉?她不要臉,徐家其他的人還要呢!
她只要一開口,那老太爺和老夫人還不得震怒,不定直接就絞了她的頭髮送去了庵裡!
容華三人正在屋裡說着話呢,門外響起了妙音的聲音,“小姐,八小姐來了。”
三人就頓住了話。
容華和董玉蘭抿了口茶。
徐流光道,“嗯,請她進來吧。”
“姐姐。”徐霞光笑容燦爛地進了屋先給徐流光行禮,然後又給董玉蘭和容華行禮,“三姑娘,五姑娘。”
容華和董玉蘭忙還禮,“八姑娘。”
徐霞光來了,先前的話題自然是不能再繼續,好在三人也商量得差不多了,徐流光先從徐家老太爺和老夫人着手,若不成,再由董大人出面去求皇上賜婚。
所以,徐流光乾脆讓妙音吩咐了人去把大房的六姑娘,二房的九姑娘請了過來。
六個姑娘年紀相仿,倒也其樂融融,中午飯也一起用了。
吃了中午飯,再待了會,容華和董玉蘭就告辭。
徐霞光和徐流光姐妹兩人帶着丫頭送了兩人到了垂花門。
“三姑娘,五姑娘,回頭我和七姐姐一起過去尋你們玩,可不是嫌棄我。”徐霞光親暱地挽着徐流光的手臂,笑意盈盈地看向容華和董玉蘭說道。
容華和董玉蘭客套了一句,就上了馬車。
“七姐姐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等人走了,徐霞光很關心地說道。
“嗯,八妹妹今天也辛苦了。”徐流光抽出手臂,帶了妙音和白音往自?...
己的院子而去。
徐霞光則往冷氏的院子走去。
“八小姐她這是又想做什麼?”進了屋,妙音憤然道,那樣子是顯而易見跟董三姑娘示好,她一個丫頭都能看出來。
徐流光一笑,倒沒什麼氣憤之色,而是吩咐妙音道,“你去打聽下,祖父現在可在府裡,是在外院書房還是在祖母那。”
“是。”妙音點頭,忙吩咐了人去打聽,沒一會就回來稟告道,“老太爺午飯後就在老夫人院子裡,現在還在。”
徐流光換一身淡藍纏枝的褙子,玉色素面的月華裙,去了徐老婦人的院子。
徐老婦人和徐老太爺正在喝茶說着話,徐流光一進屋,就跪在了兩老的面前,“孫女有事相求,還請祖父祖母恩准。”
“你這孩子,有什麼話起來再說。”徐老夫人忙讓身邊的丫頭去扶她起來。
“祖父,祖母不答應,孫女就不起來。”徐流光神色堅決,並看了一眼周圍伺候的下人。
徐老夫人看了眼徐老太爺。
徐老太爺如若深潭的眼睛看了兩眼徐流光,朝一旁的下人罷手,“都下去。”
衆人忙是退了出去。
“有什麼事,你快說,你身子骨不好。”地上雖是鋪了羊毛毯子,可這孫女跪久了也傷身。
“請祖父,祖母恩准孫女去家廟修行。”
“你說什麼?好端端的姑娘家,怎能要去修行了?”徐老夫人愕然地看向徐流光。
徐老太爺沒有說話,眉頭微蹙。
“孫女身子羸弱,只怕是會連累家裡的姐姐妹妹們,所以,不如去家廟修行,一來爲祖父,祖母祈福,二來,清淨正好養病。”徐流光眼裡帶了水光,紅了眼眶。
“你這孩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受委屈了?你只管與祖父祖母說,祖父祖母自會給你做主。”徐老夫人道,“那家廟清冷,你身子嬌,怎能受得起那陰寒?”
徐流光卻帶着微笑搖頭道,“沒出什麼事,孫女也沒有受委屈。”
“七丫頭,你先回去吧。”徐老太爺道。
“是,祖父。”徐流光點頭,行了禮告辭。
“去查查,三房那邊又怎麼了?”徐老太爺皺了眉頭,讓人叫了自己的親隨進來,吩咐道。
徐老太爺出手,到了黃昏就查了出來,徐老太爺臉色一沉,就讓人去了叫了徐三老爺和冷氏過來。
見屋裡沒有留丫頭婆子伺候,冷氏心裡既忐忑又興奮。
那丫頭知道了?求到老夫人和老太爺面前來了?
徐老太爺直接問道,“董家來給七丫頭提親了?”
徐三老爺點頭回道,“是,不過七丫頭身子骨不好,那董家又是莽夫出身,所以,兒子回絕了。”
是要把丫頭送去庵裡吧?冷氏忍不住嘴角就翹了起來。
“糊塗!”徐老太爺手裡的茶盅就砸向徐三老爺,“七丫頭身子骨不好,更應給她尋一門簡單的親事,雖然董家是將門,可董沉舟這孩子的學問如何,難道你不清楚?”
“父親息怒。”徐三老爺不敢躲,砸在了胸口,一杯茶水全澆在了衣服上,然後撲通跪了下去。
冷氏如是一盆冰水從頭澆了下來,渾身透涼,也忙跟着徐三老爺跪了下去。
徐老夫人瞪了眼冷氏,給徐老太爺倒了茶,“小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有話好好說。”
定是這心眼小的唆使的!自己兒子是個好的,在朝堂上,政事上眼光敏銳,深謀遠慮,可這女人就沒有那麼厲害了。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娶她進門了,當年是想着冷家門第差點,如此她能好好對待七丫頭。
可是她進了徐家這麼多年了,她卻是越發鼠目寸光,如今是越發的只盯着自己的腳尖過日子了!
“是啊,父親,您有什麼話直接吩咐兒子。”徐三老爺忙道。
徐老太爺看了他們夫妻一眼,道,“七丫頭的親事,你們兩個就不用插手了。”
冷氏猛然擡頭,“父親,這……”
徐老夫人眼睛一掃。
冷氏就忙頓住了話,垂下了腦袋不敢再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是那死丫頭的父母,怎麼能不插手?
“七丫頭的親事你讓老大媳婦操持。”徐老太爺看向徐老夫人道。
“嗯,我會吩咐了下去的。”徐老夫人點頭,應道,“該明兒就讓她給董家遞話過去,等挑好了日子,就請官煤把這親事給定下來,老大媳婦辦事,您放心就是了,定會七丫頭風風光光地出門,那嫁妝,我也吩咐老大媳婦好好準備的。”
徐老太爺點頭,表示具體的事情她們婆媳去商量。
徐三老爺臉上火辣辣的,燥得慌。
冷氏胸口的血腥味不斷地往上涌。
那是三房的女兒啊,她的親事卻是給大房去打理。
這不是打他們三房的臉嗎?
徐老太爺看了一眼冷氏,然後叫了徐三老爺去了外院,好一頓伺候。
徐老夫人也沒有客氣,罰了冷氏去了小佛堂跪着數了一晚上的豆子,第二日回房的時候,走到了半路臉色蒼白,憋了一晚上的血吐了出來,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徐大夫人得了徐老夫人的吩咐,就忙是派了人過去董家。
------題外話------
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