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哪會今日?“李昶笑着謙虛說道。
”皇兒無需謙虛,在母妃心裡啊,你就是最好,最優秀的兒子。“惠妃溫柔笑着說道,”如今你能得了相爺的幫助,那更是如虎添翼了。“那儲位便是指日可待。
李昶含笑,眼裡的光芒異樣的明亮,不過嘴裡卻道,”不過也不可放鬆,到底是還有皇兄和皇弟在呢。“
”我兒說的是。“惠妃贊同地點頭,面色也跟着凝重了起來,”而且,你父皇那邊你也不可掉以輕心,到底他如今是一國之君,在你父皇的面前,你比以往要更加的低調謙遜,有相爺的支持,我是擔心你父皇會起防心。“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皇上活得好好的呢,所以,哪怕是兒子,他也會戒備着。
”兒臣明白。“李昶頷首,又說了一句,”兒臣會好好孝敬和侍奉父皇的。“
”老五不足一提,至於你大皇兄……“惠妃頓了頓,臉上就涌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來,”不過有中宮的拉攏,跟相爺想比,中宮成不了什麼氣候……“章皇后是想把注下在了李麟的身上,可她跟燕綽一比,能比得上嗎?
李昶抿嘴一笑。
兩人彼此都心照不宣。
有了燕相爺的支持,那皇位是手到擒來,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惠妃神清氣爽,笑着又叮囑李昶道,”對了,你府裡那些個鶯鶯燕燕今日回去後都全打發了。
燕家的那顆明珠,沒有想到被自己的兒子給摘了。
這些年來,兒子和他的幾位兄弟不都卯足了勁,想娶燕霏。
還是自己的兒子厲害啊,縱是燕相爺和寧氏千般不願意把女兒嫁進皇家來,可也沒有辦法。
“嗯,兒臣回頭就把人都遣散了。”不提醒他,他也有此打算,雖是可惜了些,可如今卻不能因爲這些個女人而誤了自己的大事。
更何況,是自己冒犯了燕霏在先,要是還讓那些個玩意給她添堵,那到時候,她一氣之下,惱了自己咋辦?
所以,府裡的那些個美人是斷不能留下的。
將來,等大事成了,還怕沒有美人?到時候,這整個東陵的美人還不是隨他挑?
“你心裡明白就好。”惠妃說道,“那燕霏知書達理的,但這些年來,相爺就她一個女兒在身邊,她心氣難免就高,皇兒,你要自己拿捏好,既別太寵着她,順着她,也別冷落了她。”
李昶忙不迭點頭。
惠妃見他心裡有數,也沒有多說,想了下,問道,“你父皇說了具體的婚期是什麼時候不曾?”
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那要是有了孩子,這大婚可是越快越好,不然,要是有了,那到時候肚子大了起來,可要丟臉了。
李昶回道,“父皇說是儘快,具體的日子估計還得等欽天監的那幫老頭子算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惠妃放了心,皇上既是那麼說了,那日子儘快定下來的,畢竟時間要是拖太久了,真要有了身孕,那到時候丟的不僅僅是燕家的臉,還有這皇家的臉也同樣會丟,“那這婚禮,得立即抓緊開始籌備了,好在是有內務府和禮部的人會籌備。”
……
皇上給李昶和燕霏賜婚的消息在宮裡迅速傳了開來。
聽了亁豐帝派來的人傳的話,章皇后眉頭緊擰着,“陛下怎麼會答應賜婚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昶在重華殿外跪了一個上午,自也逃不過章皇后的眼睛。
可這賜婚?
章皇后覺得是裡面有蹊蹺。
那燕綽的女兒是能隨便指婚的嗎?他燕綽要是不同意,那便賜了婚,那他也定會把這婚給拒了。
這李昶——
難道是已經得了燕家首肯的?
王嬤嬤也皺了眉頭,“三殿下娶了燕二姑娘,那他……”這門親事帶來的好處可不是一點點啊,有相爺的勢力,寧家的勢力,還有寧家的姻親——“娘娘,要不要老奴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必要。”章皇后擺手,“你讓人去回了,就說本宮身子還沒有好利索,這婚禮的籌備本宮會交代端妃妹妹好好幫助惠妃妹妹準備的。”他們要鬥就鬥去吧,左右她是皇后,誰登了皇位,都得尊她爲太后。
她就權當坐山觀虎鬥,當看戲好了,這戲臺搭好了,就讓他們盡情地唱去了好。
這李昶和惠妃拉到如此大的幫手。
端妃和李麟如沒有一點能耐和手段,那她也不用浪費心思了。
王嬤嬤點頭應道,“是,老奴這就親自去回了,然後去一趟端妃娘娘那邊嗎,把事情跟她說了。”
說完,便福身退了出去。
……
“這惠妃和李昶好厲害的手段,居然能求得了皇上給李昶和燕霏那丫頭賜婚。”端妃青着臉,氣得砸了手裡的青釉瓷茶杯。
坐在她旁邊的李麟也是黑着臉,緊緊地抿着脣。
燕家的女兒,他們兄弟誰不想娶?
可以前就只有燕霏一個姑娘,他們都想討好她,現在燕容華回來了,可人家是帶着未婚夫回來的!
能選擇的的還是隻有一個燕霏!
“母妃息怒,昨日燕家大小姐才大婚呢,怎麼今日三皇弟就請旨賜婚了?”好半響,李麟才猜疑說道。
端妃的氣也是慢慢地緩和了下來,“去查查,不過也小心些,別讓相爺察覺了出來。”
“兒臣會小心的。”李麟點頭會意,“母后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會不會因此而傾向三皇弟?”
“暫時還不會,以後就說不定了。”端妃涼涼地笑了,“她要是現在就想換陣營的話,就不會讓我幫助惠妃籌備老三的婚禮。”看着李麟俊朗的眉目,就道,“我兒,也該娶妃了。”
李麟道,“單憑母妃做主。”
“回頭我與你母后商量商量。”端妃在心裡把京城勳貴家的閨秀們過了一遍。
李麟頷首一切由她做主。
貞妃倒是沒有生氣,懶懶地倚在美人榻上,笑着吩咐身邊的嬤嬤說道,“你給皇兒遞個話去,讓他穩住做好份內的事情就好。”
這李麟和李昶最好是鬥個你死我活,然後她的皇兒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頓了下,道,“嗯,老三已經定了正妃了,這老大和皇兒的正妃也該要定了,我得挑一挑。”說着就坐了起來,讓人把筆墨紙硯拿了出來。
三皇子李昶和相府二小姐的賜婚,在京城引起了一陣喧譁。
相府接旨的人卻是非常的淡定,沒有任何驚喜交加的表情,便是當事人燕霏也都是一臉的淡定。
汪公公宣了旨,便告辭茶都沒有喝一口就走了。
汪公公一走,燕霏隨手就把聖旨遞給了竹畫。
燕綽皺眉掃了她一眼。
見狀,寧氏忙拉了燕霏說道,“如今已經是定了親的人了,可不許像以前那樣任性了。”
說着不着痕跡地伸手竹畫手裡的聖旨拿了過來鄭重地放到了燕霏的手裡,“好生收起來。”
周珩對旁人向來沒有多餘的表情,於是容華笑着說道,“恭喜妹妹。”
“謝謝姐姐。”燕霏含笑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憤恨。
燕綽站了起來要去外院的書房。
容華和周珩也起身回和煦院。
“好好繡嫁妝,可不許亂跑了。”寧氏拍着拉着燕霏的手,又是看了眼她手裡的黃燦燦的聖旨,說道,“這是聖旨,可不許隨便亂放了,你回房好生收着,你剛纔那樣隨意,要是被有心人傳到了皇上的耳裡,你父親可不會護你。”
手裡的聖旨如是一根刺,不過燕霏也沒有再隨意丟給丫頭,只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便福身帶了丫頭離開。
寧氏嘆了一口氣,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夫人您別太擔心,小姐會好好的,有相爺和侯府,三皇子會好好待小姐的。”張媽媽遞了一杯茶到了寧氏的手裡。
寧氏端着茶杯沉默了半響,道,“想來大婚的日子就在近期,好在霏兒的嫁妝我也是早早就準備好了的,如今準備起來也快。”
“就是辛苦夫人了。”張媽媽說道。
這爲了大小姐的婚事腳不沾地地忙了一個多月,如今馬上又要忙二小姐的婚事。
“還有,媽媽你也讓人把我的東西也點一點,等霏兒大婚後,我就搬去蓮花庵住。”寧氏揉着額頭說道。
“夫人,好端端的怎麼搬去蓮花庵?”張媽媽驚愕。
“清淨。”寧氏語氣蒼涼。
張媽媽呆住了,思考了一番,含着淚問道,“是不是爲了小姐?”
寧氏微微頷首,然後自嘲一笑,“不過也不算是爲了她,這些年,我在這相府過的是什麼日子?媽媽你心裡清楚的。”
可是,那也不用去庵裡住啊?“庵裡清苦,奴婢擔心夫人您身子骨受不住。”張媽媽小聲勸道。
“我主意已定,你不用勸我了,霏兒有了歸宿,我也就放心了。”寧氏淡淡說道。
張媽媽沉了臉,憤然說道,“都是大小姐,要不是她,夫人和小姐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小姐被破了身不得不嫁給三皇子,夫人還要去庵裡吃齋唸佛,相爺是一點都不關心。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相爺怎麼就如此狠心呢?相爺不顧及夫妻之情,難道父女之情也一點都顧念?
寧氏臉色陰戾,手指緊緊地攥着,“那死丫頭,定跟她娘一樣不會有好下場的!”
亁豐帝以前沒有能得逞,如今又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會甘心?
要不是顧及到女兒,她真想一碗毒藥和那死丫頭同歸於盡了!
“那我們要不要……”這口氣張媽媽憋了很久了。
“那和煦院的人都是相爺安排的,我們也插不進手去,而且霏兒的大婚在即,還是不要節外生枝。”寧氏搖頭,臉上慢慢地爬了一抹陰笑,“想來他們也不會很快離開的。”還怕以後沒有機會?
伏低做小的,是因爲擔心女兒。
女兒出嫁了,那她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這口氣,不出一出,她怎麼能甘心?
張媽媽忙道,“還是夫人想得周到。”
……
過了兩日,燕霏和李昶大婚的日子便定了下來,就在下個月二十六。
如今已是三月中旬了,所以,這時間也很緊,寧氏便又是腳不沾地忙碌了起來。
好在也還有內務府和禮部的人幫襯着。燕霏被寧氏派了人拘在了薈雅苑繡嫁妝,院子門都沒有出一步。
燕綽已銷了假,堆積下來的事情很多,每日早出晚歸,忙得很。
倒容華和周珩很清閒。
相府裡忙得熱火朝天,容華自也不會說去幫忙之類的話,一來,寧氏不樂意,二來,她自己也沒有想過。
天氣好,就和周珩帶了喬羽辰出去走走,要不想出門,就和周珩呆在和煦院如膠似漆。
這日,三人出門去逛了逛,一回和煦院,這次沒有跟着出門的醉彤便是笑盈盈地迎了出來,“王妃,您猜誰來了?”
容華擡眸往屋裡看了一眼,問道,“誰來了?莫不是大周來了人?”
“王妃真厲害,一猜就中。”醉彤笑道。
這東陵,她又沒有什麼朋友,能讓醉彤這般高興的,定然就是大周那邊的人了!“是誰?”容華失笑問了一句,一邊和周珩,喬羽辰往裡走。
醉彤還沒有說話,笑容明媚的春天就屋裡就蹦出了出來,“小姐!”一見容華身邊的周珩,春天忙頓住了腳步屈膝行禮一氣呵成,“奴婢見過王爺。”
“春天!”容華笑着道,“快起來。”
“是。”春天笑眯眯地站了起來。
“嗯,長高了。”容華笑着點了點頭,“你跟着你爹來的嗎?”這春天來了,那肯定是跟何武來的。
喬羽辰跟她也熟,也高興地朝她笑了笑。
“是的。”春天朝喬羽辰回笑了一下,回道,“媽媽和梨花姐姐她們都很惦記着小姐您呢。”
何武也已經迎到了門口,與他一起迎出來的還有映姑姑。
“映姑姑,你也來了?”容華驚喜。
映姑姑頷首。
進了屋見了禮,何武指着屋裡的箱籠道,“這是石媽媽讓小的給小姐您帶來的,還有這兩個是董姑娘和徐姑娘讓小的帶給小姐的。”
大大小小十幾個箱籠。
“何叔一路辛苦了,還帶這麼多東西。”容華笑着說了一句,然後又問了董玉蘭和徐流光和石媽媽等人的情況。
何武這次是來進貨的,知道她在東陵,石媽媽等人都是想過來,不過路途遙遠,就只讓了春天跟了何武過來。
知道她們都好,容華也就放了心。
幾個人是今天一早到的,一抵達麗京就直接來了相府。
何武還帶了不少大周的物品過來販賣,這一年來天南地北的走,何武見識多了,這做生意賺錢方面也有了自己的見解。
容華道,“嗯,我知道了,我回頭跟父親提一提,看能不能騰出一個鋪子來,給我們專門賣大周的東西。”
一旁的顧媽媽聽了,笑着說道,“王妃,相爺的庶務這些年都是交給久公子在打理,您直接跟公子說就是了。”
容華點頭道,讓人帶了何武和春天下去歇息,然後纔看向映姑姑,“姑姑,你怎麼也過來了?”
“王妃的身份,那邊已經都知道了,皇上說王爺身子不好要派太醫過來,敬惠公主不放心,便跟皇上說她會安排人過來,於是我便讓管家給公主遞了消息,然後跟何武他們一起過來,公主則另派了人過來,不過……”
映姑姑看向周珩,“敬惠公主明面上的人都遇到了意外。”
容華斂目。
她是東陵燕丞相的女兒,這個消息傳到了大周去,想必是引起了一番震動。
這敬惠公主明面上派的人出了意外,真是意外還是人爲?那就是不好說。
映姑姑過來,想是擔心正德帝派人給她和周珩下毒吧!林勝雖是醫術不錯,但他的醫術還是比不上映姑姑的。
“我知道了。”周珩沒有一點意外。
容華扭頭吩咐醉彤道,“帶姑姑下去休息。”
喬羽辰也笑着告辭,抱着今日買的東西去了書房。
“你別擔心,他傷不到我的。”周珩伸手撫了撫她微蹙的眉頭,然後把容華拉過來抱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附耳低喃道,“泱泱,累不累?我抱你回房休息會?”
容華立即坐正了,“不累。”
抱她回房去休息?她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周珩笑出了聲來,攔腰抱着她回了房。
……
晚上吃完了飯,容華便與燕綽,傅久藺提了那鋪面的事。
傅久藺一口直接應了下來,翌日便把事情辦妥了。
鋪子在離京最繁華的東市,掌櫃和夥計都是現成的。
鋪子很快就上了軌道,何武採買了貨物就起程回去,而春天則留了下來。
一個月的時間飛逝而過,一晃到了燕霏大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