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第二天早上起來感覺頭暈目眩的,沒有力氣,昨晚淋着雨回來感冒了。月落洗漱完畢吃了藥就暈暈乎乎的去上班了,來到公司,同事們都對月落指指點點的,月落知道,因爲昨晚的的事,她成了衆多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月落不在乎那些閒言碎語,做到位置上,繼續工作。“月落,你沒事吧?你別聽她們亂說,怎麼臉那麼紅,還沒有精神,是不是病了?”希雨把手放到月落頭上“哇塞,這麼燙,月落你發燒了,怎麼還來上班?你真以爲自己鐵打的嗎?走我陪你去輸鹽水。”月落衝希雨笑笑說“不用啦,我已經吃過藥了。”希雨不聽月落說什麼,直接拉起月落往外走。剛好走到門口遇到徐總監,希雨說“總監今天我和月落請假。”徐總監問“怎麼了嗎?”希雨說“月落病了,我帶她去醫院。”徐總監看看月落說“去吧”徐總監欲言又止,走過幾步叫住月落“月落啊,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眼中看到的樣子,可是很多人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要太較真。那樣你會活的很累的。”徐總監說完就走了。希雨拉着月落出了公司,往醫院方向去。
經過一系列的折騰,這會兒,月落已經躺在醫院的牀上掛着鹽水,希雨說“你睡會吧,我去給你買的吃的,你肯定沒吃早點吧,這樣可不行。病了的人就應該補充體力。我去了啊。”月落看着希雨出去,覺得很困,就閉上了眼睛。
痕舞經過輸液室的時候,無意的向輸液室瞟了一眼,繼續走,走了幾步停下來,跑回輸液室的窗戶旁邊看着牀上躺着的女孩,“好像,真的好像,還是那樣孤獨憂傷的氣質。還是那樣的讓人忍不住要保護她的那種感覺。”痕舞說着,身邊隨從而來的司機老張完全聽不懂痕舞在說什麼。“少爺你說什麼,什麼好像”痕舞轉過頭對司機老張說“你先回去吧,等會我自己回去。”老張說“可是老爺吩咐………”痕舞說“沒事,我回去了我會和我爸解釋的。”司機老張走了。痕舞悄悄走進病房,拿起病列單看了看,君月落,三個字映入痕舞的眼睛,用手摸了一下額頭,不可思議的笑着,他仔細看着月落,變得更加楚楚動人了,那種自然的美撩撥着痕舞的心絃,在他心裡住了十八年的女孩回到了身邊,痕舞痕舞溫柔的用手摸着月落的臉,沉醉的看着月落。
月落感覺有人觸摸着自己臉,醒來,看見的是一張很俊秀的臉,月落的突然醒來,讓痕舞有點尷尬,立即抽回手,不知道該說什麼。月落觀察着眼前的男人,白色衣服,淺藍色褲子,給人的感覺很陽光,但是很清瘦。
痕舞看見那雙眼睛的時候,更加確定了,她就是十八年前那個在醫院樓道里哭的讓人心碎的女孩,憂傷的氣質,很乾淨清澈的眼睛。當初就是這雙眼睛,讓痕舞注意到了她,十八年了,痕舞對這個女孩一隻難以忘懷。現在再次看到月落,還是那樣的感覺。
月落打破了這樣尷尬的局面,“你好,請顧你是?”痕舞有點緊張,不知道月落記不記得自己,想從新認識?可是痕舞不想,痕舞不想他和她的距離被重新認識給拉遠,如果不重新認識的話,痕舞又怕月落記不得自己了,想了半天才說“君月落,你還記得我嗎?”月落很驚訝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遍,確定不認識這個人的時候,搖了搖頭,痕舞說“我是林痕舞啊,十八年前在醫院樓道里叫你不要哭的林痕舞啊。”月落記得那時確實有一個男孩叫自己不要哭,還對自己說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記得男孩用手摸了她的頭。可是月落記不得那個男孩的名字了,月落說“我記得那個男孩,可是我忘了男孩叫什麼名字。”痕舞有點失望,對月落說“沒關係,那你現在記住了,我叫林痕舞。”“嗯嗯,我記住了,還沒謝謝你,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我。”痕舞說“我記得,我一直都記得,那個在樓道里哭的很傷心的小女孩。現在不會還哭得像個鼻涕蟲一樣了吧?”痕舞知道可能月落的爸媽在那個時候去世了,也不問月落,就這樣輕鬆的對話,月落嘴角揚了揚,說“不會了。”
痕舞看了看月落的鹽已經輸了一大半,痕舞用手摸了摸月落的額頭,“還好退燒了。”在痕舞摸到月落的那個瞬間,月落突然有種很熟悉很親近的感覺,就好像找到了依靠,找到了避風港一樣,十八年來自己一個撐得很累,孤兒院孩子的欺負,打工時的委屈,大學時的貧窮,月落假裝的再堅強,在痕舞摸到她額頭的那一刻,搜有的堅強都不存在了,月落眼淚從眼眶裡滑落,剛好被痕舞看到,痕舞的心疼了。伸手將月落臉上的淚水擦去。把月落拉近自己的懷裡,緊緊抱着月落,什麼也不說,就這樣緊緊地抱着。月落在痕舞的懷裡放聲大哭。哭了一會,痕舞摸着月落的後腦,“怎麼又哭了呢,不是說好不哭了嗎”,月落擡起頭,痕舞幫月落擦掉臉上的淚水,月落說“痕舞,謝謝你,謝謝。”痕舞微笑“傻瓜。”月落聞到痕舞身上有淡淡的清香,月落不知道這是什麼味道,只是月落很喜歡這個味道。趴在痕舞的肩上蹭了蹭。痕舞寵溺的摸了摸月落的頭。月落看見痕舞衣服上那一片屬於自己的淚水,很不好意思“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痕舞無奈的笑笑,心想,這小呢子,又和自己生疏起來了。
希雨剛好買了粥回來,看見月落在痕舞的懷裡,“哇,月落,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月落聽見希雨的聲音,離開了痕舞的懷抱,痕舞轉過來看見希雨,對希雨笑了笑,希雨看見痕舞的時候,感嘆“哇,怎麼世界上還會有此等尤物,簡直比得上蕭哲軒了。不,不對,應該是比得過。嘿嘿。”月落知道希雨的花癡病又犯了,沒理會她,衝痕舞笑笑。
希雨把粥遞給了月落,月落津津有味的吃着,大哭了一場後,覺得很放鬆,心情很好!希雨一直研究着痕舞,爲什麼突然冒出來的帥哥,會抱着月落?希雨終於忍不住問了“你和我們家月落什麼關係,你是誰?是幹什麼的?”痕舞笑了笑“我和月落是朋友,我叫林痕舞,是畫畫的,開了一家畫廊!”月落這才知道原價痕舞還會畫畫!希雨“我知道了,畫畫的一般都很窮,你這麼瘦是不是已經餓了好幾天了?”月落和痕舞被希雨逗得笑了笑!痕舞說“你想象力不錯!”希雨吐了吐舌頭!鹽水在三人的說說笑笑中完了,護士幫月落拔了針,三人出了醫院,痕舞說“我送你們回去吧!”說着走向司機老張留下的車,很紳士的打開車門,月落衝痕舞笑了笑,坐進車裡!希雨自己打開車門,希雨自己打開車門,坐進了後座!痕舞問了希雨的住址,把希雨送回了家,又問了月落的住址,把月落送到了小區門口,看着月落上了樓,纔開車離開!
痕舞回到家,看見父親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走過去幫林盛捏着肩膀!林盛問“怎麼沒有和老張一起回來呢?”痕舞做到林盛旁邊,說“爸,我找到那個女孩了!”林盛“哦,說說看?”“我在醫院看到的她,她比小時候長得更漂亮了,眼睛卻還是那樣的乾淨清澈,還是那樣憂傷的氣質。爸,我喜歡她,我想要照顧她,保護她!”林盛嘆了口氣“痕舞啊,可是你覺得你照顧得了她一輩子嗎?你能陪伴她一輩子嗎?你看我和你媽不就是最好的列子嗎?你愛得起嗎?”“爸,我愛得起,至少媽媽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的,不是嗎,媽媽知道自己的心臟病陪不了你一輩子,可是媽媽還是選擇和你在一起,至少你給了她幸福不是嗎?媽媽拼死生下了我?陪伴着你,這也是一種幸福啊!”林盛拍了拍痕舞的肩膀“只要你覺得幸福,爸爸就幸福!早點睡!”林盛走了,痕舞坐在沙發上想着,是啊,如果月落愛上了自己,而自己不能給她一生的陪伴,那將是多殘忍的事,月落已經經歷了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難道還要她在經歷失去摯愛的痛苦嗎?痕舞不敢想下去了,手緊緊的捏着拳頭,抽泣着,這一刻的他好無奈!林盛在樓道里看着兒子這麼痛苦,紅了眼,他多想替兒子分擔,可是得病的不是他。
第四章 對不起,我愛不起
月落和以往一樣每天上班下班,腦海裡經常會出現痕舞的身影,很多天了,痕舞這個人都沒有再出現過,生活又回到了原來平靜的樣子,好像痕舞的出現就像月落做了的夢一樣,那樣的不真實,可是痕舞卻又真正的在月落面前出現過!月落想念痕舞給她的那種感覺,想念痕舞身上淡淡的味道!也想念着痕舞一個人。月落通過這幾天的想念確定,自己愛上了痕舞,愛的無法自拔。月落決定,她要尋找痕舞,告訴痕舞,她愛他!
月落回到家,查了本市所有畫廊的地址,週末了,就一家一家的尋找着那個她日夜思念的身影,可是都失望而歸!上網查的地址也已經尋找了一大半。天黑了,月落決定和以往一樣走着回去,邊走邊看着這華燈初上的城市!無意間看見前方有一個畫廊,走過去看,確定這就是痕舞的畫廊,因爲畫廊櫥窗裡掛着的就是自己小時候!激動的跑過去,想着下一秒就可以見到痕舞了,可是跑過去看門是從外面鎖着的,說明人不在,可是爲什麼畫廊裡的燈是亮着的?很失望,沒有見到痕舞!月落決定,在畫廊外面等着,說不定痕舞只是出去一會,很快就會回來,不然燈不會亮着!天下起了雨,月落站進畫廊臺階,因爲有點冷,月落抱着手,在臺階上走開走去,有幾滴雨打落在月落的肩膀上!
痕舞開着車回家的,想起手機忘帶了,又返回畫廊,痕舞下車,看見畫廊門口的身影,抱着手,冷的直哆嗦,走開走去,衣服還因爲風吹雨滴打在衣服上而溼了一大片!痕舞看着這樣狼狽的月落,很心疼她!也不知道月落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月落轉過頭看見傘下的痕舞,跑過去抱住痕舞“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我就知道,自從上次分別後我很想你,每天都想你,我上網查了所有畫廊的地址,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你的畫廊!可是你不在,我就想着等你,因爲燈亮着!痕舞,我愛你!我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我愛你!”痕舞握傘的手顫抖着,剋制着自己激動的心情,平淡的說了句“走進去說吧!”月落走進畫廊,看見許多都是風景畫!知道痕舞也是憂傷的!痕舞拿了塊毛巾幫月落擦着頭上的水,月落再一次抱住痕舞,“痕舞,我愛你,你知不知道!”痕舞推開月落,冷淡的說“君小姐,我想你誤會了,上次在醫院只是萍水相逢。想不到造成了君小姐困擾,實在抱歉!”月落聽到這話,心似乎被捅了一刀,很痛。月落不相信,不相信痕舞對自己沒感覺“萍水相逢?那你爲什麼把我的畫掛在櫥窗裡?”痕舞被問的啞口無言!“你明明就是愛我的,對不對,不然你不會在醫院裡看我一眼就認出我,你不會在我哭的時候把我拉進懷裡!你不會在我睡着的時候摸着我的臉!我不知道爲什麼這次見面你會對我這麼冷淡,但是我知道,你是愛我的!”痕舞緊緊捏着拳頭,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情緒!“你走吧,我不愛你!”月落轉過頭,平靜的說“對不起打擾了!”就跑出去,痕舞看着月落的身影,捏了很久的拳頭打在桌子上!他好恨,恨自己有這個該死的心臟病!看着外面下這麼大的雨,痕舞拿起傘追出去,他知道自己不能疾跑,但是想到月落,他管不了那麼多。跑出去,看見那嬌小的身軀,追上去,拉住月落,緊緊抱在懷裡,極力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好半天,痕舞才說“對不起,不是我不愛你,是我愛不起你!給不了一生的陪伴!我不想你再次承受失去的打擊!”月落說“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爲什麼愛不起,爲什麼給不了一生的陪伴?什麼叫做再次承受失去的打擊?”痕舞放開了月落,“走吧,回畫廊!回到畫廊我在慢慢和你說。”回到畫廊,痕舞找了一套自已的衣服叫月落換上,免得再感冒!月落拿着衣服上了樓,換好衣服,痕舞拿着吹風機在樓下等着月落,看見月落下來,用吹風機溫柔的吹着月落的頭髮!“你怎麼不換衣服,你的衣服也溼了,快去換吧!”月落說着拿過吹風機自己吹!痕舞撓了撓月落的頭,寵溺的颳了一下月落的鼻子!就上樓換衣服了!下來時,月落的頭髮已經半乾了!月落放下吹風機,“說爲什麼?”痕舞咬了咬嘴脣,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因爲我有先天性心臟病!”月落聽到這句話覺得整個世界都黑暗了,淚水連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往下掉,歇斯底里的吼着“不,不,不”痕舞衝過去抱住月落“月落,你聽我說,不要這樣,我的病是遺傳的我媽,她在我剛剛出生的時候就永遠的離開了我爸,我爸整天活在痛苦裡,所以月落,我知道那種明明很相愛,卻天人永隔的痛苦。我不想你承受那樣的痛苦,我寧願現在傷了你,也不願意你守着一座墓碑過一輩子。我想我不去聯繫你,你會忘了我的,可是我沒意料到,你愛我竟是這樣的深刻。我在說出那樣傷你的話之前,我已經把自己傷的體無完膚,我願意所有的痛都由我來承擔。月落,我寧願今生沒有遇到你。我很愛很愛你,可是我愛不起。月落忘記我好不好?”月落緊緊地抱着痕舞,“不,痕舞,不要,我不要忘記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可以做手術,我相信會有希望的,老天爺不會對我這麼殘忍,不管你怎麼樣我都要陪着你,天上也好,地獄也罷。不要趕我走,我只要在你身旁。沒有你的日子多活一天也是浪費。”痕舞看着月落你給了我家的感覺,我們就好像是上輩子就認識一樣,我對你很熟悉,很親切。我不要再離開你,未來的日子,不管怎樣,讓我陪你一起走好不好?”痕舞看着月落,紅紅的眼睛裡透出的是那樣堅定的眼神,“嗯,好。以後的日子我們一起過。月落,我愛你。”痕舞低下頭,吻了月落。吻得很生澀,但彼此卻是那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