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舍利子的作用
這顆佛珠就是秘法的根源,也是智遠最大的依仗。
空塵寺有一項恐怖的秘法,那就是養佛珠。
每一個進入空塵寺的弟子,首先要做的,就是從第一天開始,不斷地以佛法養佛珠。
隨着佛法的逐漸精深,佛珠也會水漲船高,變得越發的強大。
在危急時刻,弟子可以激發佛珠的威力,來進行戰鬥。
想想也知道,從小到大養起來的佛珠,當激發的時候,那種恐怖的實力,將會讓人顫慄。
事實上確實如此,智遠激發了這顆佛珠後,實力雖然還是先天境,但是斬殺一般的通靈境已經足夠。
但是代價很高,那就是以前養起來的佛珠,會一瞬間用完。
佛珠還能用,但是後續需要重新用佛法養。
所以,這幾乎是一次性的。
“他才二十幾歲啊!這種實力,真是年輕一輩?”
他的刀沒落下,而是環視周圍一圈。
“太恐怖了,我覺得,我現在壓抑得要瘋了!”
可是現在,這底牌不僅對周安沒有用,而且在這一瞬間,竟然全部碎了。
刀……落下了。
“智遠,準備好了嗎?”
絕望之處,來自於周安手中的刀。
兩把刀,兩種不同的威力。
他們從未想過,會有這種恐怖的人。
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但是此時此刻,一切都是憑着本能在做。
這一刀,如同山嶽,勢不可擋。
這片由通靈境陣法大家所作的演武場,在這一瞬間,竟然開始皸裂。
凡是被他看到的大越國天驕,在這一刻全都沉默了。
話音落下,長刀也隨之落下。
他現在已經能感受到一股絕望。
雙掌之上,有佛光浮現。
要不是空聞和尚讓他使用,智遠是根本不會用的。
“他……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就像是冰遇到火,脆弱得不像話。
可現在僅僅是周安的一刀,這刀甚至還沒有砍下來,佛珠就徹底沒了。
咔嚓!
似乎是有雞蛋殼破碎的聲音響起。
當長刀落下的瞬間,天空之上,巨大的聖靈魔體重複着周安的動作。
這一次,沒有遮天蔽日的烏青色刀光,僅僅只是一刀。
“這……這不可能!”智遠心頭巨震,下意識的就喊了出來。
這可是底牌。
餘威開始迴盪。
他下意識問道:“準備什麼?”
即使在看臺下,即使有陣法的保護,此時,那股恐怖壓抑的氣息,以及生死之間的危險,讓在場的天驕覺得呼吸困難。
周安雲淡風輕的笑道:“接我一刀。”
當這句話出口,還處在震驚之中的智遠,終於反應過來。
智遠手中的佛光,徹底湮滅。
周安眯起眼睛,緩緩的說着,像着在敘述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此時,不僅是智遠,看臺下方的天驕們,同樣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智遠在生死危機之下,擡起雙掌。
這刀,還沒落下。
周安似乎一點都沒有放過的意思。
從小養到大的佛珠,不說別的,在佛法的加持之下,堅固性自然不必多說。
可這佛光落在刀光上,在一瞬間就崩碎了。
那羣開始叫囂的大越國天驕們,此刻滿頭大汗。
哪怕是通靈境,也不一定能毀壞。
地面出現裂縫,大陣搖搖欲墜。
無形的大陣,突然出現有形的裂縫。
智遠感覺到自己的雙手一陣發痛。
他低頭看去時,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要死了!”智遠心頭突然蹦出這個想法。
這根本就不是年輕一輩能夠抵擋的。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殺性過重,過分了!”
在臺子上的空聞和尚突然動了。
他彈出一道佛光,將智遠籠罩。
斬在佛光上的刀光,在一瞬間消磨。
智遠癱坐在地,此時一身汗水,臉色極爲蒼白。
在生和死之間,他走了一個輪迴,彷彿過了無數個年月。
這片演武場,已經徹底毀了。
那羣天驕無法打破的陣法,在周安面前,就是揮手可破。
周安轉動目光,甚至還不去看智遠一眼,而是看向空聞和尚,冷笑道:“比武哪有收得住手的道理,怎麼,空聞大師想要親自下場?”
空聞和尚滿臉怒氣:“周安,你出手太不知分寸,這一刀我若是不出手,智遠只怕已經屍骨無存。”
他自認爲自己佔着理。
可是,話還沒說完,周安又開口了。
“呵呵。”
“我本來就沒有心思比試,你卻挑起是非。”
“要比的是你,怕死的也是你,怎麼,什麼都讓你佔了,你要上天嗎?”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空聞和尚可謂是老一輩中的拔尖存在。
即使只能算是拔尖中的弱項,但是也是拔尖。
空塵寺方丈的師弟,這個身份就足夠了。
可現在,周安並沒有給空聞和尚一點面子。
旁邊,大越國的玄心道人開口,打了個圓場。
“周大人,你已經贏了,何必咄咄逼人呢?”
周安冷笑道:“若是每次都草草收尾,江湖上豈不是認爲我周安好欺負?”
空聞和尚氣道:“那你想怎麼樣?”
周安淡淡的道:“當初,大楚國天驕挑戰我,結果所有人跪拜認錯,現在,伱來搗亂,是同樣的,否則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周安不公平?”
空聞和尚愣住了,玄心道人也愣住了,就連遠西王都懵了。
他們沒想到,周安竟然這麼剛。
其實,周安話說得沒錯。
你既然上了擂臺,行當中人的比試,自然是生死勿論。
總不能怕死人就束手束腳,這樣還有什麼比試的必要?
結果,空聞和尚出手,有點破壞了規矩。
這裡面沒毛病。
空聞和尚此時已經出離憤怒,道:“周安,你別欺人太甚!”
“好好好!”周安環視周圍一圈:“仗着自己年紀大,老比登,真不過如此。”
空聞和尚臉色陰沉,沒有接話。
“今日你若是不跪,他日我周安,當親自去空塵寺走一遭。”周安淡淡的道。
空聞和尚忍不住發笑:“周安,你當真以爲,在年輕一輩中無敵,便能在老一輩中囂張?”
周安正準備答話。
可就在這時,一直站在興武帝旁邊的魏公公動了。
速度極快,讓人反應不過來。
滿身陰氣之下,魏公公身影再度出現時,已經提着空聞和尚的脖子。
空聞和尚滿臉大駭:“魏老賊,大庭廣衆之下,你想作甚!”
旁邊,玄心道人站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坐在位置上的國師拿出一張符紙。
符紙很普通,可是卻讓玄心道人極爲忌憚。
雙方之間,似乎僵持下來。
遠西王目睹了一切,嘆了口氣道:“陛下,何必如此呢,我們再怎麼說,也是鄰國。”
他是真沒想到,空聞和尚會搞這麼一出。
講實話,他和玄心道人,都看不慣空聞和尚。
但是無論怎麼說,空聞和尚都是一起來的,如果出了事,沒法交差啊。
興武帝淡淡的道:“於情於理,空聞都做得不對,遠西王,你忘了我們年輕時的事情了?”
“我們年輕時,哪個不是在血與火中走出來的,每一場都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保護者,我們沒有。”
“如果每一場比試,都有人在這裡保護,那又有什麼意思?”
“空聞做的最不對的一點,就是親自下場。”
遠西王陷入沉默。
他對玄心道人使了個眼色。
玄心道人立刻坐下。
遠西王很清楚大楚國的作風。
說句實話,能夠在那種年代建國的,沒幾個狠人可不行。
大楚國的底蘊是沒有其他國家高,可真要是玩起命來,就等着虛弱自家這邊的國力吧。
有時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是這個道理。
當玄心道人坐下之後,與此同時,國師也收起符紙。
魏公公掐着空聞和尚的脖子,語氣冰冷:“當初,咱家親自去了一趟空塵寺,你們的十方金身、四大金剛、黑白雙佛、還有那個住持阻攔,咱家尚且進退自如。”
“你一個小小的空聞,敢以大欺小?”
“咱家從來都不是個雙標之人,咱家說過,年齡相仿着,就算是殺了周安,咱家也不管,那是技不如人。”
“但是以大欺小,就是死了,也得把人揪出來扒了皮。”
空聞咬牙切齒:“你難不成敢當着所有人的面,對我出手?”
他還有幾分想法。
無論怎麼說,他都是大越國的使節,魏公公絕對不敢怎麼樣的。
可是接下來,魏公公拿出一根香,讓空聞露出恐懼之色。
香無風自燃,很粗,很適合燙戒疤。
“你若是不願意跪,就換一個方式受這份屈辱吧,咱家會給你燙的很對稱。”魏公公冷笑道。
香開始接近空聞和尚的頭頂。
空聞和尚額頭開始冒汗。
如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人燙傷戒疤,那他不用混了。
空聞和尚咬了咬牙,雖然被魏公公掐着脖子,可是還是能說話的。
“王爺,你們當真要我受此屈辱?”
遠西王嘆了口氣:“周安,我願給你一樣寶貝,來彌補這次如何?”
周安皺眉道:“王爺打算用什麼來彌補?”
遠西王拿出一塊腰牌,朝着周安扔了過去。
周安接到手中,仔細打量起來。
他發現,這腰牌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上面卻刻着一個遠字。
還不等他問出來,遠西王就給出瞭解釋。
“這是本王的腰牌,以後若是來大越國,憑此腰牌,你可暢通無阻。”
這是他能給出的,最符合實際得了。
他們這種層次的,能夠給出這塊腰牌,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羨慕。
可是……周安不一樣。
周安把腰牌扔了回去。
遠西王見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這是何意?”
“王爺,這個東西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周安搖了搖頭。
這東西確實沒用,說句實話,這年頭最硬的還是自身的實力。
打個很簡單的比方,就說這令牌,能不能用是人家一句話的事。
人家說不能用了,就是破銅爛鐵。
遠西王問道:“那你想要何物?”
講道理,空聞和尚是真不能跪。
這要是跪了,大越國顏面何在。
而空聞和尚做的,也確實不地道。
比試是你安排的,干涉也是你做的,哪能兩方通吃?
所以遠西王也打算搞一個折中的方式。
周安笑道:“舍利子這種東西,我覺得一個不太夠。”
話音落下,被掐着脖子的空聞和尚呆住了。
什麼叫一個不太夠?
這玩意是大米飯,隨時都能搞出來的嗎?
這話說得,簡直離譜。
魏公公眯起眼睛:“咱家也覺得,一個不太夠。”
這句話一出,空聞和尚差點沒吐出一口鮮血。
這兩個傢伙,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
怎麼都如此無恥?
“兩個是吧,好!”
雖然覺得這兩個人無恥,但是空聞和尚還是答應下來。
不答應也沒辦法。
這屬於是把刀架在脖子上了。
魏公公鬆開手。
空聞和尚落地,滿臉幽怨的看着魏公公,隨後從懷中拿出兩顆舍利子。
這確實是寶貝,但是空聞和尚還是有的。
周安瞧見兩顆舍利子,眼睛放光。
這東西對他沒什麼用,但是對黑玉應該有用。
剛纔黑玉可是直接找他要了。
周安覺得,多搞一顆,萬一能起到奇效也是不錯的。
舍利子被空聞和尚拋了過來。
周安接到手中,甚至沒有看智遠一眼,徑直下擂臺。
來得快走得也快。
可是此時的周安,在衆人心中,已經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不說別的,就是那驚天絕地的一刀,在場的天驕都得死。
智遠一臉苦悶。
有句話形容得好,開始有多囂張,此時就有多難受。
一想起自己之前放的狠話,他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空聞和尚也回到了座位上,但是此時的心情,就像是吃了老鼠屎一樣。
唯獨魏公公有些遺憾。
他遺憾的地方就在於,沒能把這香,杵在空聞和尚的頭上。
這一場比賽,從期待,再到周安吊打,很快就結束了。
結束之後,衆人自然是沒有在這裡繼續久留。
中午的時候,還有新的宴會,但是現在時間尚早。
興武帝回去了,衆人在這裡留着,也是沒有一點意思。
周安還打算回去肝熟練度,自然是牽着黑玉離開。
回去的路上,一路無事。
當他帶着黑玉,回到住處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把門關上。
黑玉滿臉發矇,很呆的樣子。
但是周安清楚,某些時候的黑玉機智的一比。 等到房門關上,周安這才從粉紅色錢袋裡,拿出了那兩顆舍利子。
舍利子帶着朦朦朧朧的光亮,在房間裡顯得異常柔和。
周安把舍利子在黑玉面前晃動了一下,問道:“你要這個東西,有什麼用?”
其實他還是有些期待。
畢竟黑玉的身份可不一般。
這也是黑玉第一次主動要東西,周安很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黑玉伸出白皙的小手,將兩顆舍利子拿在手中。
她用一種清澈而愚蠢的眼神,仔仔細細的觀摩着。
很快,舍利子被黑玉抓在手裡,竟然開始逐漸消融。
這個過程很緩慢,可是周安很確定,這舍利子就是在黑玉手中消失的。
接下來,在周安的等待中,一點風浪都沒有。
黑玉就這麼呆呆地看着周安,牽着周安的手。
周安問道:“沒了?”
黑玉點了點頭:“沒了。”
周安:“……”
他本來以爲,會搞出些動靜,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什麼都沒有。
周安無語道:“你把這東西融化了,現在告訴我什麼都沒有,這不是扯淡嗎?”
黑玉歪着腦袋,意有所指:“可以……提神醒腦!”
周安滿臉問號:“什麼是提神醒腦?”
黑玉的小臉很快皺了起來,然後來來回回的走動着,好像在組織語言。
過了片刻後,黑玉抓着周安的手,放在自己的白皙的額頭上。
“那裡,不能碰的地方,可以溝通,然後……短暫的清醒。”
周安:“?”
他差點懷疑黑玉在開車。
講道理,周安和黑玉待了這麼長的時間,黑玉的很多話他都能聽懂。
唯獨這次聽不太明白。
“說詳細點。”周安繼續道。
到了如今,黑魚經過聖靈魔體的不斷洗刷,在變得更聰明的前提下,能說的語言也是越來越多了。
不過在語言組織方面,她還是有些缺陷。
黑玉愁眉苦臉的,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過了一會之後,她的機智病犯了。
黑玉閉上眼睛,緊接着,一股詭異的氣息在房間內迴盪。
下一刻,周安突然發現,這股詭異的氣息,好像非常的熟悉。
這是詭集會,而且是全盛時期的詭集會!
當初,在陰雲門的時候,周安就曾經遭遇過詭集會。
可那個時候的詭集會,其實是虛弱了很多的版本。
當時的詭集會,跨越空間而來,硬生生的把原有的詭異擠掉了。
也正是因爲虛弱,才被周安砍了一半。
可是現在的氣息不同。
這他媽是全盛時期的。
就算是精通通天算術的風雨樓樓主,也被這全盛時期的詭集會打得吐血。
周安能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
他頭一次感覺到了生死的危機。
“停!”周安擡手道。
黑玉立刻停下,乖巧的站在周安身邊。
周安這才鬆了口氣。
他來回打量着黑玉,突然問道:“你能讓全盛時期的詭集會降臨?”
黑玉老老實實的點頭。
當初,丞相對周安出手的時候,要不是魏公公前來,黑玉就把詭集會招呼過來了。
她不會讓周安遇到危險,就像周安平時從不會讓她一個人。
黑玉也不知道怎麼能召喚出來,她能感覺到,她對詭集會有種天生的親近感。
當然,這親近感比不上週安。
周安是不知道黑玉的想法,不然此刻肯定發笑。
鬨堂大孝了,家人們。
此刻,周安仔細思索着黑玉剛纔說的話,突然有了想法。
“你是說,舍利子能讓詭集會短暫的保持清醒?”
理清楚之後,周安得到這個結論。
黑玉傻傻的點頭,表示周安說的沒錯。
周安陷入沉思。
他也不知道原理,但是……好像這東西能起到奇效。
周安可沒想過實驗一下。
這玩意可不能隨便實驗,搞不好命都得搭進去。
但是,不妨礙他作爲一個後手。
比方說,以後遇到打不贏的強敵時,實在是沒辦法了,就讓黑玉把她娘叫出來,再用上舍利子。
那不就是隨身攜帶頂級打手的意思了?
周安覺得,這裡面有風險,但是也可以作爲最後的手段。
“好好好,真不錯。”周安想道。
他覺得,這兩顆舍利子拿得值。
黑玉瞧着周安的表情,也不知道爲什麼周安這麼開心。
但是此時此刻,她又開始皮了。
黑玉伸出手,朝着周安的腦袋摸了過去。
“咚!”
清脆的聲音響起。
黑玉滿臉委屈的捂着頭,一邊嘀嘀咕咕的,一邊跑到牆角面壁去了。
周安收回手,也沒管黑玉的,抓緊時間想要肝一下熟練度。
至於肝什麼,周安肝的自然是八卦算術。
其實他想肝庖丁解人刀,但是庖丁解人刀法需要嘗試換一種方式,才能增加熟練度。
現在時間又不長,周安沒有去嘗試的打算。
反正還有炁體小人的端點,能存儲熟練度。
後續有空了,他肯定優先庖丁解人刀法,畢竟已經有了四萬點熟練度。
思及此處,周安開始肝了起來。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
時間漸漸來到中午。
今天是壽宴的第二天。
早上雖然有了些插曲,但是壽宴這種東西,可不能就此停下。
午宴和晚宴沒有什麼區別。
都是一陣吃吃喝喝,順便看看藝姬跳舞。
本來今天要做的一些流程,因爲上午的比試有所更改,所以推到了晚上。
晚上會進行封賞,順便還有興武帝對於這些人勉勵和目標。
由於周安這一頓折騰,魏公公說的三個麻煩,其實一個都沒有了。
很順利的,宴會也結束了。
周安照常回到房間,開始肝熟練度。
一直到晚上,他纔出來。
其實周安還是有些期待,興武帝會安排些什麼封賞。
門外,還是老樣子,周安在太監的帶領下,朝着大殿走去。
當週安到的時候,大殿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似乎是察覺到周安的目光,這些人都把視線看了過來。
早上週安的風光太高了,可以說自從周安出場之後,就一直處於高光狀態。
那驚豔全場的一刀,以及後續的話語,無時無刻不在衆人耳中徘徊。
就像是一道道重錘,讓無數天驕喘不過氣來。
周安倒是覺得無所謂。
他打了個呵欠,和餘杭等人坐在一起。
“老周,昨天真是驚豔全場了啊。”餘杭笑眯眯的打趣道。
也就只有周安這幾個朋友,能在周安面前若無其事。
周安無聊的道:“挺無趣的。”
講真,還是肝熟練度帶勁。
葉霜冷清的道:“聽老師說,昨天陛下好像很頭疼,哪怕到了深夜,還在挑燈伏案。”
周安奇怪的道:“爲什麼頭疼?”
他覺得有些奇怪,還有什麼是能讓興武帝頭疼的。
葉霜沒回答。
一旁的公孫雲懶洋洋的道。
“還不是因爲你,又是幫鑄造門拿回寶物,又是給大楚國漲了臉面,陛下現在都不知道該給你什麼了。”
周安聞言,嘴角微微抽搐。
說得好像很道理。
不久前在御書房的時候,興武帝就說過這件事,周安還沒當回事。
現在看來,興武帝好像真的頭疼了。
旁邊,師習遠已經來精神了。
作爲一個釣魚佬,沒有魚釣是很難受。
但是辦法總比困難多。
師習遠正拿着一根樹枝,樹枝上綁着一根線。
這樹枝只有巴掌大小,線的另一頭連着茶杯,茶杯裡還有水。
周安奇怪道:“沒有魚,師大人你釣什麼?”
師習遠聚精會神的道:“練練杆法。”
周安滿頭黑線。
講真的,如果真釣不上魚,怎麼練都是沒用的。
師習遠就像是有魔咒一般,根本就不可能釣魚。
幾人又聊了一會。
期間,周安感受到空聞和尚目光,很直接的回懟了過去。
空聞和尚滿臉陰沉,什麼也沒說。
沒過多久,興武帝和魏公公就出來了。
接下來,還是老樣子,衆人又是一陣吃吃喝喝。
不過在吃到一半的時候,魏公公清了清嗓子,站了出來。
當魏公公站出來的時候,衆人都知道,封賞來了。
接下來,由魏公公手中捧着聖旨,開始宣讀起來。
每個人都有封賞,有財物、也有加官進爵。
周安本以爲,餘杭會被提到州去,沒想到去並非如此。
除了繼續當府令之外,餘杭還被安排了一個特使的名頭。
這個名頭的權限不小,就是負責到周邊的地方,推行餘杭的一些治國之法。
周安是知道的,餘杭在天城府幹了很多事,最牛逼的,是把一些貪墨之人懲治了。
從興武帝這一個命令來看,興武帝應該想治治那些腐敗之人。
對此,周安覺得也是對的。
大楚國雖然如今百姓生活還行,但是總有犄角旮旯。
這個命令出來,至少能讓不少人心有餘悸。
接下來,又是一頓封賞。
各有各的,暫且不表。
唯獨周安這邊,一直都沒有。
直到時間快要逼近中午的時候,魏公公稍加停頓。
緊接着,關於周安的封賞,終於來了。
“楓林州匠作監周安,在任期間兢兢業業,屢屢破解江湖妖人陰謀,賞黃金百兩,官至淮西京匠作監監長。”
監長,就是匠作監一把手。
淮西京是楓林州的上級城市。
這個封賞倒算是上升了。
可是當這個封賞出來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疑惑的目光看了過去。
由不得他們不疑惑。
因爲按照周安做的事來說,這個封賞……太低了。
提官是提官,但是未免低得過頭了。
周安倒是不在乎,他甚至覺得,皇帝還是懂他的。
畢竟他就只需要這麼一個閒職,如果忙了他還真受不了。
既升了官,又能摸魚肝熟練度。
簡直不要太爽。
衆所周知,大家都喜歡錢多事少離家近。
周安也是如此。
他按照禮節,準備站起身道謝。
可是還沒等他做完這個動作,就見到魏公公給他使了個眼色。
這意思就是,事情還沒完,先別起來。
周安愣住了,心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不成……興武帝給他整了個離譜的封賞?
周安心頭這麼想着。
隨後,魏公公稍微停頓片刻,又開始唸了起來。
“如今,大楚國建立十年,周安從草根崛起,逐漸興起於江湖,朕深感欣慰,除了以上獎賞之外,另有加賞。”
衆人聽到這話,都在疑惑且好奇,這裡面的加賞究竟有什麼東西。
魏公公畢竟是幹這個的,早就已經熟能生巧,甚至很會弔胃口。
他在這裡停頓了好久。
過了一會兒之後,魏公公等到所有人目光全都看了過了,這才繼續說道。
“除周安匠作監監長一職,加賞周安爲淮西京鎮詭司司京,欽此!”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現場鴉雀無聲。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愕之色。
鎮詭司司京!
而且是京級的司京!
所有人看向周安,眼神立刻變得無比的崇敬。
這種崇敬,來自於此刻周安的身份。
如果是匠作監的一把手,那麼一切都好。
可現在,周安不僅是匠作監一把手,還給了個鎮詭司的司京。
司京是什麼,那是真正的實權職位。
這個位置,可以說在一個京級城市,可以暢通無阻,橫行無忌。
周安皺起眉頭,他突然覺得,這個封賞對於他來說,沒有太大的好處。
他是知道鎮詭司的忙碌的。
如果真的接下來了,那麼等到的就是無法鹹魚了。
“不對勁,皇帝怎麼會給我安排這個位置?”周安奇怪的想道。
當初,他是和皇帝說明了的,皇帝也明白,自己是真的不想做很忙的位置。
現在突然給這個位置,很可能有其他意思。
這麼想着,周安就看到魏公公將視線投向他。
那種眼神他明白,代表着稍安勿躁。
周安懂了,這裡面有其他的東西,後續自己或許能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