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難道王虎他有那麼狠?這次吃虧的是我們!”曹老大等人覺得不可思議,王老虎也太狠了吧。
“聽說你們衝進王家莊,搶到了王家的祖傳藥方,現在王家開出五千兩的賞銀,懸賞捉拿你們四人!”暗樁爆出了一個大消息。
“五千兩?我都想把自己給賣了!”曹老大苦笑道:“關鍵我們就沒搶到藥方啊!”
“等等,你們捉拿我們四人,我們才三個人啊?”雷老三問道。
“媽的,我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們被郝搖旗這王八蛋給涮了!我說怎麼王虎會回來那麼快,最後跑路的時候不見他,原來他早有預謀啊!”獨狼馬上破口大罵道。
“各位老大,別光忙着罵了,現在你們快走,我估計馬上就會挨家挨戶盤查了,你們在這裡時間長了,會形跡敗露的。”暗樁着急的說道。
“嗯,張三叔說得有理,我們得馬上走,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曹老大點頭說道。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不如我們去陝北,出省了他們就管不到我們了。”雷老三說道。
“對,就去陝北,郝搖旗是陝北人,我估計他跑回去了,我們去找他算賬!”獨狼狠聲說道。
“不!我們現在先不去陝北,現在風聲緊,我們想到郝搖旗會去陝北,其他人也能想到。現在我們實力弱,先出關,待在塞外招夠人手,那時風聲不緊了,我們再去找郝搖旗算賬!”曹老大想了想,建議道。
兩人看看身邊的小貓兩三隻,點點頭,同意了曹老大的建議。
與此同時,郝搖旗聽到王達綸的懸賞,差點氣吐血了,他大罵道:“黑,真他媽黑!現在老子褲襠裡不是屎就是尿了,其他三家如果逃出去了,決對認爲是我賣了他們。”
“老大,你說這本來就是個圈套?”底下的人問道。
“當然是圈套了,媽的,太黑了,我估計那三家絕對都逃出去了,人多黑鍋纔好背啊!”郝搖旗生氣的說道。
“大當家,我們和他們解釋一下?”
“解釋個屁,我們讓他們頂鍋,自己先跑了,現在你去和他們解釋,他們會相信?”郝搖旗快氣瘋了。
過了一會,郝搖旗突然道:“告訴兄弟們,我們趕快走,我們去塞外!”
“去塞外?當家的,我們這麼多兄弟在,不怕他們三家來找麻煩!”底下兄弟們很吃驚。
“我不是怕他們三家!我現在終於想明白王虎爲什麼要設這個套了,媽的,他都嫌手中藥方燙手,要把黑鍋扔給我們,我們還不趕快跑?晚了大家都死無葬身之地!”郝搖旗大聲說道。
“沒那麼嚴重吧?”底下人不相信。
“沒那麼嚴重?我問你,王虎靠手上這個藥方每年能有兩萬兩銀子的收入,換了你,你不眼紅?不想拿到手?這可是金山銀山啊!”郝搖旗感嘆的說道。
“這東西讓人瘋狂,無論在誰手裡,都會有人搶!現在好了,藥方在一些馬賊手裡,你說那些當官的,幫派大佬會向誰下手?是他王虎王達綸還是我們?”
“可我們就沒有啊!”底下的人覺得真是冤枉。
“誰信?你敢站出去告訴別人你沒有藥方?我告訴你,那麼人絕對不會相信的,財富使人瘋狂,他們會折磨你到死,死後會連的你骨頭都不放過,會敲開尋找!”
郝搖旗說得人毛骨悚然。被郝搖旗嚇壞的匪徒們二話不說,收拾起行李就跟着郝搖旗跑到了塞外。
當王達綸幾天後收到消息,他高興得撫掌大笑,說道:“現在黑鍋有人背了,我們該實行第二步計劃了。思晴,我要你另外拉起一套人馬,和大力丸競爭,有問題沒?”
“相公,真的要如此做?假如這麼做了,今年的銷售可能會有問題。”思晴擔憂的說道。
“搞壟斷是很招人記恨的,而且這麼大數量銀子的買賣,惦記的人不少,現在我們實力還太弱,只能低調,再低調!”王達綸慢慢的說道。
“那要怎麼跟經銷商解釋?”
“如實告訴他們,藥方失竊了,有人仿造出這種藥來。爲彌補他們的損失,今年不進行業績考覈,同時給他們讓利半成!”王達綸吩咐道。
“我怕他們會得寸進尺!”思晴擔憂道。
“不怕,藥在我們手裡,離了他們,我們還可以找別人。離了我,他們就根本做不了這個生意。”王達綸牛氣沖天的說道,這一刻,他充分感受到壟斷的好處。
“那我們新賣的藥會不會擾亂市場?”
“不會,你新賣的那個藥藥效要比現在的大力丸藥效低一點,當然,價格也低一點,你就說是從塞外弄到的。儘量神秘點,讓其他人摸不清情況。我們這個藥面對的客戶是一般富裕之家。”王達綸準備開闢新的客源。
“如果那樣做,是能多有一些客戶,但你大力丸的危機還不是沒有解決?”思晴考慮半天,開口說道。
“我只需要轉移大家視線一段時間,等我實力壯大了,我還畏懼有人敢向我伸手?”王達綸充滿信心的回答道。
過了幾天,事實果然證明了王達綸的判斷,據一窩蜂暗樁傳來的消息,最近一段時間出關的人數大大增加,大多都是成羣結隊的江湖豪客。
而在官場上,沉寂了好久的官員們開始紛紛出聲,他們的議題只有一個,那就是嚴厲打擊塞外馬賊,以保護邊民的財產安全。有些動作快的,已經派人開始尋訪曹老大等人的消息。
暫且不提曹老大等人在草原上被搶奪藥方的人攆得像兔子一樣亂串,隨着時間的推移,突然有一天,皇帝駕崩的消息傳來,收到消息的人,有人欣喜有人憂。
方文進收到消息,強忍內心的興奮,表面裝出傷心難過的樣子,嚎啕大哭道:“皇上啊,你怎麼就走了啊,讓臣等怎麼辦!”
方文進哭得是要多假就有多假,更別說眼淚,那是一滴都欠奉的。而且晚飯的時候,還假裝悲痛的方某人痛痛快快的吃了三碗飯,並且把兩個小妾叫到房裡風流快活了一晚。
而有些人就是真悲痛了,當初向方文進下手的人聽到這個噩耗,那是比死了親爹還哭得傷心,不僅茶飯不思,還日漸消瘦。
當外人好意勸他們不要爲皇帝駕崩太傷心時,他們內心很是悲涼和憤懣:“我哭屁的皇帝,我是哭自己啊!這木匠皇帝死得太早了!換了新皇帝,九千歲就要失勢了,我要倒黴了。”
官場上從來都是錦上添花,很快就有傳言,說山西巡撫楊鶴有次不經意的說過,方文進是個好官,能堅持原則,敢於爲民做主。
楊鶴的誇獎只是開始,在楊鶴表明態度後,山西布政使司、山西都指揮使司、山西提刑使司都陸續有公文過來,齊聲誇獎方文進幹事練達,政績卓越。
而官場從來沒有雪中送炭的,相反只有落井下石,前段時間上躥下跳,準備彈劾方文進的官員,全部都被人彈劾,彈劾內容不一而同,有貪腐的,有作風不檢點的,還有工作不力等等。
可是說,隨着天啓這個木匠皇帝的駕崩,官場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投機和傾軋,不過這次的對象是閹黨。因爲局勢未明,所以大家都暫時收回爪牙,待局勢明朗,就將衝上去,將對手撕碎。
方文進面對官場上衆口一詞的誇獎,他表現得很低調,不僅在工作上更盡責,而且在世人面前也沒有流露出一絲得意之態,連平日裡偶爾的應酬都免了,每天只是焚香祭拜先帝。
王達綸和錢仕進見方文進如此低調,都感納悶不解,於是兩人聯袂來見方文進。
“你們兩人的顧慮我知道了,不過現在一動不如一靜!”方文進聽完兩人的話,微笑的說道。
“可是岳父大人,歷來官場如戰場,如果你不早做準備,到那時果子會被別人摘走的。”王達綸急道。
“呵呵,學仁,達綸,那按你們的想法,我得多和京中故舊多聯繫,多結善緣?”方文進問道。
“是啊,畢竟多和同僚聯繫也是好的。”
“呵呵,你們現在應該也是知道,朝廷中將會有一場大風暴,一被波及,全都粉身碎骨,我爲何還要自己陷進去?”方文進慢慢的說道。
“新帝登基,必不容魏忠賢攬權,魏忠賢倒臺是難免的,岳父你應該帶頭彈劾魏忠賢!”王達綸知道歷史,所以勸方文進拿到這個首功。
“錯!你見過有那位下棋的高手自己下去搏殺的?我下場有什麼好處,白白惹人嫌麼,再說,魏忠賢一倒,朝中必是東林黨人的天下,我有位子麼?幫人火中取栗的事情我纔不幹。”方文進慢悠悠的說道。
“可我們白做那麼多事情了,到最後爲別人做嫁衣!”王達綸不甘心的說道。
“誰說我們白做?其實最大的好處我們已經得到了,那點蠅頭小利還用去爭?”方文進慢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