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鎮武堡外人喊馬嘶一隊隊女真甲兵正在集結,其中還有許多穿皮甲或者就是一件棉甲的旗丁推着盾車之類的器械混在其中。
相比起騎兵衝陣他們馬下步戰更是強項,而且在與明軍交戰中更是學會了使用盾車和其它武器。
就是火炮鎮武堡城外也有五十多們,其中只有少數十幾門是千斤佛郎機,剩下的都是皇太極自己鑄造的仿製品。
由於這些火炮過於沉重,每門火炮後都有着大量的人手在推炮。在火炮的前面還有專人用木板鋪在地下,防止火炮陷進泥土之中。
爲了這次決戰,皇太極已經傾盡所有。這已經是女真人能拿出來的最強戰力,若是如此還不能擊敗長興軍,那麼遼東之地從此將不再屬於金國。
看了眼自己周圍的大軍,騎在馬上的皇太極不有一種幻覺,他已經是這個世上最有權勢之人,就連京城的那位崇禎皇帝也比不上如今的他。
張鬥這個女真人宿命中的敵人必將被斬殺,爲此就算讓女真人元氣大傷也在所不惜。
鎮武堡外的金國人馬被集結完畢,立刻向着西平堡進發。其實根本用不着走出多遠,就能看到那一條條的阡壕。
但當皇太極率軍到達阡壕之時,卻發現長興軍的阡壕中竟然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往就算火銃打不到這裡,長興軍的那些火炮也會擾的攻擊,難道今天長興軍轉子了
不管長興軍是轉子了,還是有什麼謀,只要試一下就清楚了。
皇太極立刻下令派出三個牛錄對長興軍的阡壕發出試探的攻擊,這些穿皮甲或者棉甲的旗丁,推着沉重的盾車向着長興軍阡壕前進。
當他們靠近阡壕百步時,長興軍的阡壕竟然毫無反應。心中忐忑的旗丁推着盾車繼續前進,直到他們走到五十步的鐵絲網附近時長興軍仍然沒有發動進攻。
這下子不僅旗丁們,就連遠處觀戰的皇太極都看出來了異常。難道這些阡壕竟然是空的長興軍竟然撤走了
一想到這裡皇太極就想到了莽古爾泰,這傢伙雖然處處與自己作對,但還算是一員猛將。
長興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撤走,若真的是莽古爾泰得手,長興軍不得不退回去,女真人可就錯過了最佳的追擊機會。
若是被長興軍逃上戰艦,那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長興軍離去。
但長興軍有數萬人之多,就算他們能逃到海邊,又要用多久才能登上戰艦
若是女真人追到海邊時,正好遇到長興軍爭搶着逃上戰艦,那纔是反擊的最佳機會。
皇太極看到這裡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多來的霾一掃而空。大金真的是祖宗保佑啊
他剛剛擡起手要下令追擊之時,突然整個大軍的右側煙塵滾滾,任誰都能看出來那裡有大軍正在接近。
接着一匹戰馬狼狽的從煙塵中殺了出來,馬背上的騎兵上插了兩支箭矢,一邊縱馬狂奔一邊回頭張望。
後面的追兵似乎放過了這名騎兵,並沒有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這名狼狽逃竄的騎兵徑直向着皇太極的中軍而來,而且他上就是女真探馬的裝束,立刻就有一隊騎兵迎了上去。
時間不長嶽託來到皇太極馬前說道“汗王探馬在五里外發現大量的長興軍騎兵,正在向咱們這裡快速的接近”
“長興軍數量多少有沒有重騎兵”皇太極緊張的問道。
難道長興軍沒有真的撤走反而選擇與自己決戰
張鬥怎麼知道自己今要破釜沉舟決死一戰難道這人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當下趕緊問出了心中最關心的問題,幾個問題就能知道來的到底是不是長興軍,有無重騎兵更是長興軍騎兵主力的標誌。
嶽託嘴角動了一下才如實回答道“回汗王據探馬所說長興軍的騎兵數量不計其數,有沒有重騎兵他們也沒有看到”
一句不計其數讓在場的所有將領聽了心頭猛然的收緊,好似被人用大手狠狠的攥住一樣。
皇太極的臉色先是變了一下,隨後破口大罵道“蠢才漢人能有多少戰馬長興軍又有多少良馬不計其數我看這羣膽小的懶貨根本就沒有仔細查看吧
來人將探馬的首級斬下,嶽託你親自去查探一下”
嶽託不敢說什麼,只能低頭“嗻”了一聲轉就要離去。
正當嶽託走出五六步之時,又被皇太極叫住“不必了長興軍來的越多越好,本汗正好與其決一死戰,張鬥小兒的人頭本汗要親手摘下,以告慰阿瑪的在天之靈”
嶽託立刻停下謝恩,轉回到自己的位置。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遠處的煙塵中顯露出了一個個穿板甲,頭戴面甲頭盔的影。
這些人一看就是長興軍的士兵無疑,但這些長興軍並沒有立刻上來決戰的意識,而是停在那裡就這樣打量着女真人。
他們後的煙塵卻並沒有消散,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偶爾其中還會傳來陣陣的哭聲。
長興軍的這一連串的變化讓皇太極有些看不懂了,張鬥到底搞得什麼名堂,要不要派人去試探一下
就在皇太極疑惑之際,長興軍的那些騎兵一分爲二,向着兩側靠攏,將中間的人馬露了出來。
在他們顯露出的影中,一隊隊盔明甲亮的長興軍火銃手整齊的排列。
突然“咵”的一聲讓所有女真人驚呼了一聲,這個聲響竟然是長興軍火銃手腳步整齊落地的聲音。
接着是第二聲、第三聲,漸漸的長興軍火銃手腳步聲連成一片,震的大地都在顫抖。
這是多少人整齊踏地纔有的聲響,那一聲聲整齊的腳步聲猶如重錘砸在每個女真人的口。
就連他們胯下的戰馬都不安分來回踏步,若不是被馬背上的騎兵約束,很可能就要落荒而逃。
看着整齊壓過來的數萬長興軍火銃手,皇太極臉色鐵青的吼道“把火炮給本汗推上來,本汗要看看長興軍到底是不是銅澆鐵鑄的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