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突然到來嚇得在場的百姓噤若寒蟬,他們不可置信的看着這羣囂張的錦衣衛!剛纔還是生擒老奴子孫的英雄,怎麼轉眼就成了朝廷的親犯了呢?
而那個錦衣衛剛纔所指之人正是馬寶、李柱、馬戶等人,都是長興軍的骨幹。這裡面陰謀的味道太明顯了,任誰都能看出來裡面有貓膩。
張鬥從容的走出來,冷笑着看向那領頭的錦衣衛說道:“張鬥身負皇命,任何人阻攔在張斗的面前就是抗旨,就是意圖救走老奴孫子碩託的同黨,張斗絕對會見一個殺一個!”
這時百姓們小聲的議論起來,“原來這個年輕人就是張鬥啊!長得真年輕,你們倆的二丫也15了吧!我看他跟這位將軍正好合適!”一箇中年婦女說道。
“張嫂子說笑了,人家堂堂將軍怎麼會看上我家的二丫。但是你們家的小三不錯,知書達禮和這位將軍正是良配!”
……
那錦衣衛頭目聽了張斗的話,勃然大怒。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囂張的武將,不由得怒吼道:“張鬥小兒休要胡言!我……”
他還沒有叫囂完就被張鬥給打斷了,“張某沒興趣知道你是誰,你就說你讓不讓開吧?”
那個頭目讓張鬥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抽出繡春刀在手。用刀指着張鬥叫道:“張鬥!你敢跟錦衣衛作對,你死定了!我……”
他還沒說完就聽見“砰!”的一聲銃響,就覺得自己的胸口如同被大錘猛砸了下般難受。
低頭一看,只見胸口竟然出現一個大洞。汩汩的鮮血正在向外流淌,他就覺得自己呼吸困難,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了,“鐺!”的一聲掉在地下。
他吃力的用手指着張鬥,從嘴裡吐出幾個字。“你~你真敢~殺~殺~……”還沒說完就倒地身亡。
後面的錦衣衛見到自家的頭目就這樣輕易的被對方打死在當場,一個個都被嚇住了,待在當場不知所措。
他們辦案多年,從來都是仗着這一身的飛魚服無往不利。當他們發現飛魚服不能給他們提供保護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一羣人竟然一無是處。
張鬥收回手銃,還囂張的在嘴邊吹了下槍口的硝煙說道:“還有誰敢劫走碩託?還有誰敢衝擊押送朝廷要犯的隊伍?”
他的話音未落,那隊錦衣衛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飛快的跑掉了。開玩笑,他們頭領都被對方一銃打死了,他們不跑等着挨銃子兒嘛?
那些天津衛的士兵也被張斗的突然開火嚇了一跳,他們快速的讓開道路,讓張鬥等人押送囚車趕快的離去。
北京城鎮府司衙門,駱思恭面色凝重的看着報信的錦衣衛說道:“那張斗真的如此大膽,敢殺掉天津衛的錦衣衛百戶?”
那報信之人跪在地下回答道:“此事千真萬確,當時小的就在當場。那張鬥都沒有問李百戶的名字,擡手就是一銃將李百戶打死。大人!給小的們做主啊!”
“嗯!你下去吧!此事我自有決斷!”駱思恭揮了揮手,讓報信之人下去休息。
他自己則是陷入了沉思,本想着先抓幾個張鬥身邊的人回來問話。到時隨便編個罪名就能讓張鬥喝一壺的,可誰知張鬥竟然如此的護短。
張鬥有皇命在身就如同有了免死金牌,自己要是再派人去那還是送死。沒準還能引起皇上的注意,該怎麼辦呢?
這時黑暗處一個聲音說話了,咱們不能去抓張鬥,但是張鬥要是主動跑上咱們的門來,咱們再出手就不會有人說閒話了吧!
“嗯?”駱思恭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說說看!”
那黑暗處的人說道:“大人!張斗的世叔孫元化可就在工部,那人在工部的人緣可不怎麼樣,上任才幾天就被同僚給排擠的靠邊站了。咱們這裡可有不少工部送來的密函,可都是說這孫元化拜洋神,入邪教……”
駱思恭聽了哈哈大笑:“好!果然是個好辦法,本官還就不信了,抓住孫元化,那張鬥還不乖乖的低頭上門?”
張鬥用了足足兩天才從天津走到京城,這一路上所有的驛站都不收留他們。
遇到的答覆都是標準的統一回答,客房滿了沒有位置招待各位軍爺。
再問的急了,驛卒就跪地磕頭求饒。不用問張鬥也知道,錦衣衛的報復來了。
他們只能露宿野外,吃乾糧才趕到京城。有時張鬥鬱悶的想到,即使他們在女真人的地盤也沒有過得這麼慘。到了大明帝都反而還要受到這樣的待遇,真是一羣坑人的豬隊友!
他們剛到京師,迎面就來了一隊錦衣衛。現在的長興軍對錦衣衛一點好感都沒有,見到來人所有人立刻排出了戰鬥隊形。火銃手開始給火銃裝填火藥,槍盾兵也開始豎起盾牌。
這隊人來到長興軍的近前,下馬問道:“哪個是張鬥出來回話,田爾耕奉魏公公的命令來給長興軍安排營地。”
張鬥一聽是魏忠賢派來的人,心中大定。魏忠賢就代表了天氣皇帝朱由校,他讓手下人收起武器。自己大步流星的走出人羣,見到來人先是躬身施禮。“原來是魏公公的人,卑職有失遠迎,贖罪贖罪!!”
田爾耕被張斗的熱情鬧得一愣,都說這張鬥囂張跋扈,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看來傳言不可信啊!
他也笑呵呵的說道:“某乃錦衣衛副指揮使田爾耕,可當不起張將軍一禮。魏公公聽聞張將軍到了,即可安排下官來給張將軍安排營地,還望張將軍不要嫌棄!”
“田大人說的哪裡話來,魏公公執掌內庭就是我等邊軍之福。張鬥能立下些許功勞全賴魏公公多方的籌措軍餉,不然士兵餓着肚子還怎麼打仗啊!”張斗的這幾句話說道了田爾耕的心坎裡。
確實魏忠賢上臺以來大肆的派出礦監、稅監,狠狠的在士紳富戶的身上撈了一筆。可是他卻把撈來的銀子大部分都送進了皇帝的內帑,邊軍的軍餉可都靠這些銀子的支撐。
雖然他任命的下屬也會中飽私囊,但是這些貪官卻是實實在在的做事,能維持這個龐大帝國的運轉。
那幫文人清流東林黨大罵魏忠賢是閹黨,其實魏忠賢的權利來自天啓皇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天啓授意的,他代表的就是皇帝,就是幫助皇帝幹髒活之人。
張鬥作爲邊軍中的一員,自然也是受益者。那種吃飽了就罵廚子的事他可幹不出來,自然要美言幾句。就這幾句話迅速的就拉進了張鬥與田爾耕的距離,二人在給張鬥安排完營地後已經稱兄道弟起來。
田爾耕說道:“老弟啊!你最近在京城可要小心啊!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可是內閣的人,他正到處找你的麻煩。爲了能讓你就範,已經把你那個世叔孫元化給抓緊了詔獄!”
“啊!”張鬥對這個消息吃驚不小,趕忙問道:“我那世叔沒事吧?”
“放心!你是咱們自己人,詔獄也有咱們的人。孫元化沒有吃什麼苦頭,就是被關了起來,你不必擔心。等陛下召見你後,他自然會被放出來。到是你和你的人不可大意,萬一被對方抓住什麼把柄那就麻煩了!”田爾耕說道。
張鬥千恩萬謝的送走了田爾耕,就急忙進城去了孫元化的家。
他帶着胡鐵牛一路上打聽着就來到孫府門前,就聽見裡面一片吵雜之聲,還有羣百姓在門口圍觀。
一個聲音說道:“小美人!大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做大爺的小妾,大爺就考慮將你爹放出來!哈哈!!”接着就是一陣大笑聲傳來。
接着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駱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孫玉秀就是死都不會嫁給你!”
一個聲音兇狠的傳來:“好!很好!明天我就給你送來孫元化的一隻手,讓你們壓壓驚!”
張鬥分開人羣走了進去說道:“不用等明天了,爺爺現在就摘下你的手給玉秀妹子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