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劇痛讓馬景博回頭看去,只見那個被他踢倒的小孩手裡拿着把錐子刺在他的大腿上。
尤其是小孩的那雙仇恨的眼睛,露出要吃掉馬景博的兇光。原本可憐兮兮的樣子消失不見,變成了猙獰的表情。
一旁的同伴聽到馬景博的呼痛,一腳踢翻小孩。馬景博伸手拔掉錐子,坐在地下發呆。
他想不明白那個孩子爲什麼不逃走,冒死還要刺傷自己。這時陶磊頭上頂着羽箭走了上來,“馬小子!你做的沒錯,因爲你不是畜牲所以放過那孩子。那孩子爲親人報仇刺傷你也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咱們不搶倭人,自己人就活不下去。所以還是大帥說的對,只有死掉的倭人才是最好的倭人!”
馬景博剛纔有點想不明白而已,但他有這點好處。想不明白可以不去想,聽命令就行了。
他轉頭纔看到陶磊頭頂的箭支見到:“陶哥!你成神了,腦袋被射穿還能活下來!”
“閉嘴!趕快把箭給老子弄下來,頭皮可能被劃破,疼死老子了!”陶磊見到馬景博恢復原狀,趕緊忙着將頭上的箭支取下來。
這支箭射過來的時候陶磊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羽箭雖然力量強勁,射穿頭盔後就沒有多少力量。
陶磊的頭盔有些大,他爲了帶上頭盔不至於的厲害,就在頭頂纏了一圈又一圈的麻布。
這些麻布救了他的命,箭尖射穿頭盔的力量大減,再射穿麻布就失去了力量。只在他的頭上留下一個傷口,沒有射穿他的頭顱。
他們又在寺廟裡搜索了一番,最後每個人都滿載而歸的離去。一個小金佛出現在陶磊得懷裡,這是他從一個屍體的脖子上去下來的。
那個人明顯是個僧侶,陶磊可不管那些。現在這東西屬於他,日後會屬於他的乾兒子。
他們從寺廟出來時,城內已經燃起熊熊大火。倭國木製的建築幾乎就是粘火就着,陶磊帶的百人隊被大火隔絕在了城內。
他們在城內被大火燒的狼狽逃竄,等他們一個個煙熏火燎地逃出南薩摩城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城外的碼頭處已經被清理乾淨,騎兵也被放到岸上。唯一讓陶磊鬱悶的是船隊已經離開,只有千人的騎兵在原地,看樣子也是即將要離開。
鬱悶的他們趕進跑了過去,他們的出現嚇了騎兵隊的巴彥一跳。傍晚的時候陸軍就已經撤離南薩摩城,臨走時還放了一把大火將南薩摩城燒的一乾二淨,怎麼從城內又冒出一個百人隊?
他們騎兵是作爲路上攻擊力量,配合船隊奇襲鹿兒島本城。再修整一段時間就要出發,他們要在船隊明日天明抵達鹿兒島本城時趕到,配合船隊給鹿兒島的薩摩藩島津家致命一擊。
陶磊此刻才後悔不已,他們光顧着向最最高大的寺廟進攻。吹響撤退號角的時候正是他們與寺廟內的百姓交戰的時刻。
殺得眼紅的他們根本就沒有聽到撤退的號角,錯過了登船的時機。可能他們的百人隊都被算在了陣亡名單之內,等到傍晚時艦隊只能準時向着鹿兒島本城出發。
巴彥和安德魯率領的騎兵也不能帶上陶磊的八十七個人,那樣會拖慢他們的行軍速度。不能在天明時分趕到本城參加決戰,肯定要被軍法從事。
巴彥將繳獲的倭人矮馬給了陶磊,讓他們到鹿兒島本城集合也算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
島津中橫焦急地跪坐在塌上,他身前的家老一個個都默不作聲。從南薩摩那裡已經有敗退的武士逃了回來,明人只用了半天就拿下南薩摩這座堅城。
救援南薩摩的一萬足輕武士在遇到南薩摩潰逃的敗兵就停下腳步,原地等候家主的命令。
南薩摩已失再去救援毫無意義,搞不好還會將這一萬人搭上。他們沒有接到命令的情況下只能原地待命,上萬在原地紮下帳篷過夜。每人一個飯糰的午飯讓足輕餓得走不動路,這一停下正好鑽進帳篷裡保存體力。
晚餐同樣是一個飯糰,到不是島津中橫舍不得給大戰前的足輕吃飽。只是事發突然,他來不及準備這麼多的東西而已。
到了夜裡,除了值夜的足輕所有人都沉沉的睡去。整個營地都靜悄悄地,偶爾傳出幾聲呼嚕聲顯示着足輕們的疲乏。
在帳篷外值夜的足輕也是無精打采地,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的胃裡一陣陣的往上返酸水,無奈之下他只能抱着竹槍靠着大樹打瞌睡。
漸漸地他也睡了過去,在半夢半醒之間值夜的足輕隱約感覺到大地似乎在顫動。
他睜開睡眼隱約在黑夜中看到幾個影子,用手使勁地揉了揉眼睛的他驚叫出聲。
“敵襲!敵襲!敵~……”只來得及發出兩聲喊叫的哨兵就被一支利箭射穿脖子,他的嘴裡冒出一連串的血沫子,一頭栽倒在地。
儘管只是兩聲叫喊,還是讓不少的倭人武士跑出帳篷查看。只見數不清的騎兵衝進營地四處放火,火光中還有爆炸聲傳來。
一匹匹戰馬在營地裡馳騁,他們見到任何在地上跑的生物立刻就是一刀。
倭人的兩條小短腿在騎兵的追殺下死傷慘重,他們根本就組織不起有效的防禦。
每當倭人足輕聚在一起想到對抗騎兵時,總有騎兵衝過來丟下幾刻手榴彈將他們炸散。
再由手持長長騎槍的明人撞向那些準備反抗的倭人,足輕手中的竹槍還沒刺到明人就被騎槍刺個透心涼。
無奈之下的足輕只能四散奔逃,他們只希望明人的騎兵不要找上自己。
巴彥好久都沒有這麼暢快的戰鬥,騎在高速奔馳的戰馬上,手中的馬刀從敵人脖頸間劃過。
在戰馬的速度加持下,巴彥幾乎沒有使用多少力氣就將敵人的頭顱斬飛。
看着不斷倒在自己馬下的倭人,巴彥覺得自己加入長興軍是這輩子做得最正確嗯一件事情。
只有在最強大的勢力下,纔會發揮出最大的戰力。他要用自己的馬刀爲子孫後代打出一個太平的天下,讓自己的子孫後代永遠佔據最好的草原。
黑夜中馬景博不斷地抱怨,“陶哥您到底認不認識地圖啊!咱們都瞎轉悠好久了,好像一直在兜圈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