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上的趙小四一口酒噴了出來,人也劇烈地咳嗽。范寬趕快過來幫趙小四拍打後背,嘴裡還說道:“你都多大個人了,吃個飯也能嗆到?”
美子也聽清楚范寬的話,她“呀!”的驚呼一聲,讓下碗筷跑了出去。但她沒有走遠,就躲在門口偷聽那爺倆的談話。
美子拍了拍小胸脯,讓那裡亂跳的心平靜下了一些。自己的男人原來是這樣一個高大帥氣的明人武士?
趙小四早已沒有了當初稚嫩呆傻,當了把總的他在一身軍裝的襯托下顯得英武帥氣。
趙小四咳嗽了一會才說道:“範叔!這不是你自己找的老婆?”他剛問完,腦袋上就捱了一筷子。
“混小子!老範我都多大了?還能找老婆?我告訴你,這次不留下種就別想走!”范寬訓斥道。
趙小四小心試探地說道:“大帥說了,女子太小成親生孩子還危險。至少的十六歲成親才合理,要不咱們再等幾年?”
范寬還沒有說話,門外的美子急了。當她聽到年輕人說要再等幾年的時候,也顧不得羞澀。跑進屋子一鞠躬說道:“美子在倭國已經成親,與丈夫成婚不足半年就戰死。美子可以爲武士大人生孩子,還請大人不要將美子送給別人!”
美子知道在倭國互相贈送婢女很平常,萬一被人嫌棄年紀小再送給別人,她的美夢就要破碎。
趙小四在船艙裡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一個月的休整讓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尤其家裡的小倭女的照顧更是讓他覺得自己生活在天堂,如果不是集合命令的下達,他都不會回到軍營。
沒過多久傻笑中的趙小四被人在背後猛拍了一巴掌,“小四!你撿到金元寶了?打上船你就開始傻笑,到底啥事跟哥哥說說?”
趙小四回頭一看,拍他的正是許連山。他們同樣都掌管着百人隊,又都是遼東人出身,沒事就在一起聊天。
“沒什麼!範叔給我找了個媳婦!”趙小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許連山一臉不在乎地說道:“我當什麼事呢!是不是倭女?老弟我跟你說啊!倭女可會侍候人了……”
張鬥坐在船艙看着桌上的地圖,薩摩藩已經被他打服。不但吐出琉球,還被自己搶走屋久島和種子島兩個大島。
這兩處居住的都是倭人,自己雖然征服了薩摩藩,但是島上的倭人經常襲擊長興軍的巡邏隊伍。
僅僅一月時間就有三十多人受傷,兩人陣亡。暴怒下的張鬥從奄美島調來了高野上一,由他在倭國招募流浪武士。
很快高野的三百人的敢死大隊成立,他們被派到屋久島上。僅僅十天就在島上製造了數起屠村事件,凡是對長興軍有敵意,有嫌疑對長興軍動手的地方全被被清洗一遍。
屋久島很快被敢死大隊血腥的屠殺給震懾住,但是這種震懾能保持多久張鬥也不敢肯定。
種子島也被敢死大隊清理了一遍,倭人的暴亂雖然被鎮壓下去。但張鬥知道這只是暫時現象,長期形成的家族關係不是那麼容易被打破,只要有利益的衝突,暴亂還是會發生。
爲了能徹底解決兩座島嶼上的倭人,爲了能徹底統治那裡,張鬥把目光定在了從長生島通往倭國的必經之路~濟州島。
這裡是朝鮮的領土,是朝鮮王朝流放囚犯之地。島上是朝鮮人養馬之地,那裡有上萬匹的朝鮮馬。
雖然這種矮小的戰馬張鬥瞧不上眼,但是作爲挽馬使用還是沒有問題。
長生島上的移民已經全面啓動,僅僅島上的十幾萬人的移民根本填不滿張鬥打下的大片地盤。人口基數纔是戰爭的潛力,有人才有一切。
移民已經是重中之重,從長生島到倭國海路遙遠,很多體弱的遼民不一定能堅持下來。所以濟州島的位置也就格外的重要,打下這裡不僅能教訓下屢次與長生島作對的朝鮮人,又能給移民找一箇中轉站,還能將不安分的倭人遷到此處。
一舉三得的好處讓張鬥不得不打這裡,至於朝鮮是大明的蕃屬之類的直接被張鬥無視。
反正這次張鬥船隊全部掛的都是黑骷髏的海盜旗,朝鮮國王就算要找大明評理,張鬥也可以推得一乾二淨。
五月的天氣已經開始有點炎熱的跡象,朝鮮濟州島水師營寨的金忠泰坐在屋內有些悶熱。
儘管他已經身穿單衣,但是汗水還是順着額頭不斷地滲出。他煩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不時向遠處的天空觀瞧。
天空一片雲都沒有,沒有一點下雨的跡象。爲什麼今日他會感到一陣陣的煩悶呢?
突然一個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報!大人,海面上來了數不清的海盜船,已經鋪滿了整個港口!”
金忠泰幾步來到那士兵的身前,伸手抓住士兵的領子怒吼道:“你可看清楚了?謊報軍情本將要你的腦袋!”
“回稟大人!那些船都懸掛黑骷髏旗,只有西夷海盜來掛這種旗幟!”士兵的話聽得金忠泰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
上次襲擊明人長生島船隊失敗,他就丟掉水師副都統的職位。被派到濟州島這個流放之地掌管所謂的濟州水師!
上次他損失了數條龜船,其他大小戰船近百艘,沒有被斬首已經是金正安給他運作的最好結果。
鬱悶的他每日都在期盼能有再次啓用自己的一天,他不甘心在濟州島養老。
這裡連一條大型戰艦都沒有,龜船更是連影子都看不見。除了一些運輸戰馬的貨船,就是一些腐爛的快要殘廢的小船。
原本還期望着有朝一日調離此地的金忠泰聽到西夷海盜四個字,差點沒有一頭栽倒在地下。
西夷海盜的厲害他早有耳聞,不要說濟州水師這幾條爛船,就是擊中朝鮮全部的水師也不容易取勝。
他鬆開報信的士兵喊道:“擊鼓!聚將!”
金忠泰站在水師大營的寨牆上看向遠處遮天蔽日的船隊,當先十條西夷大夾板船格外的顯眼。再扭頭看看自己身邊不足千人的水師官兵,他的心裡泛起一絲苦澀。
“派條船過去問問海盜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