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朱壽聽到幾個條件心中已然明瞭,竹槓敲過來了。誰讓自己服軟了呢!只要條件不過分,答應一些也得忍了。
張鬥笑着說道:“王爺!臣的長生島抵禦建奴入侵,鐵料多有不足。您看濟南府的那幾個礦場是不是送與微臣?”
“不行!”魯王朱壽還沒有表態,世子朱以派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張鬥!你知道這四個礦場每年能賺多少銀子嗎?你幾句話就想憑空得了去,那是做夢!”
聽到朱以派的話,張鬥把目光看向了魯王。朱壽則是低頭沉思不語,任由朱以派在那上竄下跳。
張鬥看到這個情形也站起身形,他的起身嚇了朱以派一跳,這貨連忙轉身就跑,跑出三步才停了下來,慢慢走回到張鬥面前怒目而視。
張鬥沒有看朱以派,而是對魯王朱壽一拱手說道:“張鬥公務繁忙就不打擾王爺休息了,告辭!”說完轉身就走。
朱以派剛要說話就閉上了嘴巴,半空中的手也僵在那裡。什麼情況這是?
談判不都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嘛?哪有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道理!眼前這個定遼伯會不會談啊?
見到張鬥要走出廳堂,王座上的魯王朱壽坐不住了。他連忙說道:“定遼伯慢走!逆子,這是孤王與定遼伯在商議事情,哪有你插嘴的份!還不趕快退到一旁!”
朱以派不敢言語,只好轉身坐回到椅子上,一個勁地拿茶水往下壓火氣。
張鬥則是轉身回到座位上,他身後的二人再次站到張斗的身後。
王位上的朱壽見張鬥回來,不由得在心裡罵了一句小狐狸。自己本來打算置身幕後,讓兒子朱以派與張鬥去鬧,沒準能將損失減到最低。
可他沒有料到張鬥根本就不跟朱以派談,一言不合轉身就走。這就讓朱壽不得已親自上陣,見張鬥不說話,只能自顧自地說道:“定遼伯!最多給你一個徐家莊礦場,那個礦場每年產的鐵料已經不算少了,足夠你長生島所用!”
“不行!”張鬥斬釘截鐵地說道:“如今夠用可不行!日後反攻建奴還需要大量的鐵料,一個礦場哪裡夠用!”
二人在銀安殿內如同買菜大嬸般你來我往地討價還價,最後張鬥與魯王達成協議,四個礦場兩家一家一半。
談完了這件事的魯王朱壽鬆了一口氣,養尊處優多年的他第一次這麼勞累。與張鬥談判實在太累了,一不小心就會被對方抓住把柄。
正當魯王朱壽要把酒言歡之際,張鬥在此開口說話:“王爺!濟南府內您的店鋪也不少,這裡距離濟南府遙遠,還是讓臣替您管理吧!”
聽到張斗的話,魯王朱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剛纔不是談完了嗎?怎麼又冒出來個店鋪!這是要累死自己的節奏嗎?
又是一番脣槍舌劍,半個時辰過後魯王累得說不出話來,一個勁地用茶水潤喉龍。
最後他把肥手一揮道:“最多給你三分之一,這是本王的底線。本王家大業大,全兗州的人都需要本王養活。你就是不談了,也是這個價錢!”
哪知張鬥動都沒動地方,他也端起茶水慢慢喝了一口。悠悠地說道:“成交!”
聽到張斗的話,魯王朱壽後悔的直拍大腿。自己被張鬥累得暈頭轉向,他一個武夫要那麼多店鋪幹什麼?無非是讓長生島的商人做生意。自己給他幾間張鬥也會同意,哎!上了小狐狸的當了!
正當魯王朱壽懊悔之時,張鬥再次開口道:“王爺!濟南府的田莊……”
聽到張鬥再次提到田莊,魯王有總轉身就跑的衝動。太折磨人了,這是要自己的命嗎?還來!休息一下行嗎?
他趕忙打斷張鬥道:“關於田莊之事咱們明日在談可好?”說完就用可憐地眼神看着張鬥。
張鬥尷尬地笑了笑,能把一箇中年大叔逼得賣萌,自己也算是空前絕後了吧!
“王爺真是太慷慨了!本來臣想說濟南府的田莊臣定當出兵幫您收回來,既然王爺明日要與臣再談談,那麼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鬥話一說完,魯王朱壽恨不得狠抽自己兩個嘴巴。
憑白無故地又要送出去好些銀子,自己是善財童子嗎?但話以出口,也只能尷尬地乾笑幾聲。
“來人!擺下酒宴,孤王要與定遼伯一醉方休!”魯王朱壽只剩下用酒出氣了,談判上吃虧定要在酒桌上找補回來。府上那幾個歌姬酒量甚大,輪番上陣不喝死張鬥也要讓他當衆出醜。
張鬥連連推辭,但魯王朱壽強行挽留,最後竟然拉住張斗的手不讓他離開,怨氣已經直衝九霄。張鬥推辭不過,只好答應留下飲宴。
銀安殿裡立刻擺上桌椅,魯王朱壽與張鬥相對而坐。朱以派則是站在一旁給二人倒酒,胡吳二人則是繼續在張鬥身後當背景。
在張鬥入座之後,魯王朱壽用力地在空中擊掌三下。頓時五個貌美的年輕女真走了進來,她們先是給魯王見禮,然後就在樂師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魯王朱壽與世子朱以派看得目眩神迷,不時拍手叫好。張鬥身後的吳雙也略微地點頭,只有張鬥和胡鐵牛大眼瞪小眼,一對看不明白幾個女人慢吞吞地扭來扭去有個啥意思。
胡鐵牛在張鬥耳邊小聲地說道:“大帥!幾個小娘們長得不錯,只是他們扭來扭去的也叫舞蹈?還不如看老胡耍幾下板斧來的爽利!”
雖然是小聲地說話,但是胡鐵牛的大嗓門讓殿內的幾人聽得一清二楚。
一個跳舞的歌姬更是心中一慌摔倒在地,頓時幾個歌姬撞到一起,樂師也停下了樂曲。
摔倒的歌姬用杏眼瞪着胡鐵牛,把銀牙咬的“咯咯!”作響,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胡鐵牛見到女人瞪他,把頭扭到一旁繼續小聲嘀咕道:“本來就不怎麼樣嘛!還不讓人說!”
這下張鬥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就連魯王父子也用袍袖擋住嘴巴,雙肩一個勁地抖動。
就在大殿沒的衆人笑成一團之際,從門外走進來三個手端托盤之人。
他們端着托盤來到酒宴前躬身施禮,然後低着頭走到桌旁。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