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木帶人衝進楊家莊看到的是跪伏一地的漢人,當先一箇中年漢人連連磕頭,口中說道:“恭迎大王進莊,楊家莊男女老幼全聽大王吩咐!”
阿里木看到跪了滿地的漢人,頓時開心地笑了。說道:“漢狗!你能給我提供什麼?”
聽到阿里木嘴裡吐出生硬的“漢狗”二字,中年人的身軀一震,隨後就哆嗦成了一團。
“大~大王!本莊百姓可以奉上糧食財物,就算是您要他們的妻女也會乖乖地奉上!”中年人一咬牙說道,爲了活命他打算不要臉了。
阿里木聽完就是一陣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才停下笑聲。
他沒有理會跪地的中年人,轉頭對身後的彝兵說道:“這人說他們漢人可以把糧食財物拿出來給咱們,還要把妻女送上!你們說咱們彝族人看上的東西還用他們送上嗎?”
“誰要他送上!殺光他們這些東西都是我們的!”
“對!殺光卑鄙無恥的漢人,留着他們只會浪費糧食!”
……
中年人雖然聽不懂彝族語言,但他本能地覺察除了不妙。這時,阿里木陰冷的目光向他看來,中年人渾身就是一哆嗦,下身頓時溼了一大片。
“我們彝族人要的東西自己會去拿,就不勞煩你們這羣漢狗了!”說完一腳踢在中年人的下巴上,中年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仰面倒地嘴裡鮮血不停地冒出,眼看着沒了氣息。
跪地的百姓頓時一陣大亂,還沒等他們逃走,彝兵就衝了上來。男人和孩子都被砍下頭顱堆成京觀,女人就在丈夫的屍體前被彝兵強暴。
整個楊家莊一下子就變成人間煉獄,慘叫聲、嘶吼聲、痛苦呻吟聲在莊內響起。伴隨着漢人們的哀嚎的,還有彝兵放聲地狂笑。
這一幕都被石柱峰上的秦石看在眼裡,他把千里鏡遞給馬寶說道:“彝兵都該死!”然後轉身離去。
馬寶等人也看到了下面楊家莊的慘狀,每個人都緊咬牙關。雖然這是百姓們自己的選擇,但是屠殺百姓還是讓他們感到憤慨。
那一百多逃到石柱峰的百姓現在是一陣地後怕,尤其是楊衛田。他緊緊攥住妻子的手,拼命地深呼吸。
沒想到當順民也被殺戮的他被嚇壞了,如果不是妻子的堅持,他們也會是山下衆多屍體中的一員。
他的妻子楊氏任由丈夫攥緊自己的小手,哪怕是出現了青紫也沒有掙脫。
她在丈夫的耳邊輕鬆地說道:“夫君!狗的死活完全看主人的心情,咱們以後再也不要當狗,咱們要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做人!”
聽到妻子的話,楊衛田重重地點了點頭。其他人也有同樣的想法,此刻的他們寧死也不會再投降彝兵。
阿里木讓士兵們發泄了一日夜才命人收拾下爛攤子,那些倖存下來的女人也被砍下頭顱,堆放在莊門前的另一側。
如今楊家莊的莊門前多出了兩處京觀,讓原本安靜祥和的村莊變成了人間煉獄。
漢人們的屍體被丟進山林任由野獸啃食,他們則是堂而皇之的佔領了楊家莊。
日上三竿之時,阿里木讓手下對石柱峰進行了第一次試探性的攻擊。
百人的彝兵在崎嶇的小路上向上攀爬,他們距離石柱峰木寨還有百步之時,山上就丟下一塊塊石頭。
六七十度的陡坡讓石頭在下落的過程中帶着巨大的動能,一個彝兵剛剛擡頭就被石頭砸中。
慘叫聲中彝兵連同石頭一同滾落到山下摔成了肉餅,其他的彝兵雖然沒有後退,但每個人的心裡都充滿了恐懼。
每當有石塊落下之時,他們都緊緊地趴在小路上根本不敢擡頭。傷亡了一半的人手後,所有的彝兵頓時狼狽逃竄。
看着狼狽退下來的士兵阿里木的臉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他雖然想到石柱峰的地勢險要,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
自己派出的人手還沒有接近木寨就損失了一半的人馬,要是接近木寨要損失多少人?
就算能衝的上去,木寨前那狹小的地方能站立多少士兵?十個恐怕就是極限,就算派出再多的士兵恐怕都沒有用。
不消耗光石柱峰頂的石塊,休想拿下此處。好吧!此處叫石柱峰,石塊多的是。這個想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那麼問題又回來了,要死多少人才能打下來石柱峰呢?
阿里木沒有擅自做主繼續攻打石柱峰,他留下人手監視上面的長興軍,立刻派人去佛圖關向副將張彤彙報這裡的情況。
張彤得知偷襲之人佔據石柱峰據守後大吃一驚,那裡的地勢險要,根本就不能強攻。
偷襲者佔據那裡段時間內根本就別想攻打下來,而且那裡能看到佛圖關的部署,自己在石柱峰的眼中根本就沒有秘密可言。
必須要打下石柱峰,這是張彤的想法。當即他就帶領五千援兵趕到石柱峰下,當他看到峰頂高高飄揚的日月金色大旗時就是一愣。
“長興軍!”他小聲的嘀咕一句,就進入了楊家莊。門口的兩座京觀並沒有讓他感到吃驚,作爲戰勝者的權利,殺幾個平民百姓完全不是問題。
洗劫殺戮村莊還能提高士兵們的士氣,這樣的事他也常做,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進入楊家莊後,張彤就陷入了沉思。他可不是啥也不知道的彝族頭人土包子,日月金色大旗是遼東長生島的旗幟。
兇惡的建奴都被他們打得狼狽撤退,他們怎麼會來到渝城?這裡距離遼東足有千里之遙,長興軍來到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帶着一連串的問題,張彤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早他就帶人進攻石柱峰,在這裡他遭遇了與阿里木同樣尷尬的情況。
攻打了一日,傷亡了上千士兵也沒能得手。張彤立即下令收兵,回到楊家莊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驅趕周圍的漢人百姓到楊家莊來。
既然都是用人命填,那就用漢人的好了。彝兵的性命寶貴,不能用在這樣無謂的消耗當中。
石柱峰上的秦石看到彝兵退了下去,招呼士兵和百姓休息。雖然數次打退敵人的進攻,但他知道更大的考驗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