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陣!”吳雙大聲命令道,很快長興軍就在缺口出結出防守陣型。
這時其的百人隊也衝了進來,他們進入安臺堡立刻向兩邊突進,進一步擴大長興軍佔領的地區。
兩側立刻響起喊殺聲,銃響連連雙方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讓吳雙奇怪的是,眼前雖然有人影晃動,卻沒有人衝上來與他們交戰。
一陣微風吹過,吳雙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情景。只見男女老幼數百人龜縮成一團不敢動彈,在他們面前有三人中箭倒地。
看到這裡吳雙才搞清楚狀況,這些人可能是漢軍旗的家屬,被押到城下督戰城頭上的士兵。
剛纔這段城牆的坍塌,埋葬了城頭上的漢軍旗。他們的家眷被嚇得不敢在煙塵中亂竄,幾個膽大之人還沒跑遠就被吳雙射死。
突然這些人的身後傳來慘叫之聲,百人的女真甲兵驅趕着漢軍旗的家眷向着吳雙的隊伍衝了過來。
看着越來越近的漢人和他們身後的女真甲兵,吳雙地內心在承受煎熬。
“秀才!不到三十步了,殺不殺啊!”在隊伍最前方的馬小六眼睛通紅,扭頭喊道。
再不出手就要與百姓女真甲兵撞到一起了,吳雙一咬牙喊道:“手榴彈!”
一連串地手榴彈扔了過去,幾聲爆炸過後,一半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百姓們被炸得暈頭轉向,躺在地下起不來。那些還能動彈的也向着左右兩側跑去,他們後面的女真甲兵一下子就露了出來。
“開火!”火銃聲聲中,一顆顆帶着仇恨的鉛彈打向女真甲兵。如此近的距離,鉛彈的動能將女真甲兵身上的三層鎧甲打穿,把內臟攪的稀巴爛。
經過上次的戰鬥,新兵們明顯有了很大的提高。裝填彈丸的速度明顯加快,雖然趕不上平時訓練的速度。比第一次遇敵時雙手顫抖,火藥怎麼也倒不進去銃口的情況要好多了。
女真人付出二十幾條生命才成功接近了長興軍,不少人高高地躍起想要跳過盾牆,還有人將手中的兵器扔出去。
一時間長興軍被女真人的拼命給弄得手忙腳亂,但他們很快就調整過來。在頂住女真人的一波進攻後,逐漸掌握了主動。
這時又有長興軍殺了進來,幾隻長興軍百人隊配合,很快就殺光了繼續抵抗的敵人。
阿魯補騎在馬上,身後只剩下了三百馬甲。一個哥什哈在他馬前跪倒說道:“大人!貝爾圖幾人都帶人跑了,屬下無能沒有攔住他們!”
“你爲什麼不跑?”阿魯補陰沉着臉說道。
“大人!奴才的命都是您的,又怎麼會臨陣脫逃!”哥什哈跪地說道。
“很好!隨我殺敵!殺光泥堪!”阿魯補點頭說道。
此刻長興軍已經佔據了大半的安臺堡,阿魯補決定用一次決死衝鋒來給長興軍一點教訓。
他催動胯下戰馬,帶着三百馬甲衝向了長興軍。他的決死衝擊只是給長興軍造成了一些麻煩,在密集的火銃打擊和手榴彈輪番攻擊下,只給長興軍造成了二十幾人的傷亡就被碾碎。
貝爾圖率領自己牛錄的馬甲打開另一側的城門,裹挾了數百漢人百姓想要衝出安臺堡。
當他們衝出城門時,就被眼前的的阡壕擋住了去路。看着眼前阡壕中人影閃動,貝爾圖下令道:“讓泥堪走在前面!”
數百的百姓被貝爾圖的三百馬甲驅趕着衝向阡壕,有的慢的和想要逃走的人被無情地砍倒。
馬寶一直在城外防止女真人逃走,安臺堡的兩個城門被他和胡鐵牛帶人堵死。
見到從城內衝出來的女真人,馬寶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女真人的記性還真的是不好,這次又拿自己的漢人做擋箭牌,看來上次長生島的教訓還是不夠深刻啊!
“開火!此戰不留活口,長興軍不接受安臺堡韃子的投降!”馬寶的命令下達後,阡壕內的長興軍開始了一輪又一輪地射擊。
貝爾圖見到長興軍不顧漢人的死活開火射擊,知道自己衝不出三條阡壕的防守,立刻退回到了安臺堡。
此刻城內的長興軍也殺了上來,將他們堵在了城門前狹小的地域內。
貝爾圖見到前後都是長興軍,無奈下只好下馬投降。他們跳下戰馬,高舉雙手向長興軍投降。
迎接他們的卻是密集的鉛彈,被打成篩子的貝爾圖倒在地下也不明白,爲何一向和善的漢人也會殺俘?
他們不是應該很高興抓到俘虜,送到朝廷立功受賞嗎?爲什到了自己這裡會是這樣的結局?早知如此還不如英勇地戰死了!
安臺堡耽誤了長興軍兩天就被打下,長興軍將安臺堡內的漢人運到長生島,女真人全部抓起來用繩子拴成一串押往畢家堡。
馬寶戰後向張鬥請罪,張鬥不但沒有責罰馬寶,還誇獎馬寶做得對。
以德報怨那是士大夫的做法,軍人就是要以直報怨。別人如何對待自己,自己就要加倍地打回來。以後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一律照此辦理,不用再請示。
莽古爾泰得知安臺堡被長興軍打下的消息大吃一驚,三千多人的守衛的屯堡竟然兩天就被拿下。
而且長興軍還沒有使用火炮,難道張鬥會法術能摧毀城牆不成?還沒等他調動兵馬,又一個消息傳來~長興軍兵圍畢家堡。
……
金州城的戰鬥已經進行了兩天,剛剛被東江鎮士兵修復的城牆已經多處倒塌。
面對着瘋狂進攻的漢軍旗,張盤指揮着東江鎮士兵一次又一次地打退敵人的進攻。
硝煙已經讓這個漢子看不出本來的面目,兩隻眼睛裡更是佈滿了血絲,但他依舊守在城頭指揮士兵戰鬥。
毛承祿氣急敗壞地走到張盤身後怒吼道:“張盤!你爲何還不派遣銃炮營上城?再等下去人都要死光了!”
戰死的人將來都是他毛承祿的人馬,是他精心從東江鎮十萬人中挑選出來的精兵,是他在金州立足的根本,如今在城頭一個個的死去,毛承祿再也坐不住了。
“再等等!不急!”張盤淡定地說道。
“還等?你說的長興軍進攻復州呢?怎麼還沒開始?該不會是張斗膽小,不敢進攻復州吧!”毛承祿焦急地說道。
“長興軍必會進攻復州!毛將軍還是去休息下吧!建奴馬上就會進攻了!”張盤依舊是剛纔的語氣,聽得毛承祿一陣的火大。
果不其然,僅僅一柱香的時間,漢軍旗再次攻了上來。張盤立刻丟開毛承祿下去指揮守城,氣得毛承祿在後面罵了好久才離去。
城外的瑣諾木看着莽古爾泰的手令一陣地嘆氣,再給自己兩天定能拿下金州。爲何莽古爾泰要調自己回兵增援畢家堡呢?
大軍趕路加上攻城已經疲乏,這時要是回軍對士氣的打擊無比巨大。但將令自己又不得不尊,爲難的瑣諾木不自覺地用撫摸腰間的寶刀。這是汗王努爾哈赤賜給他的寶刀,一直被他帶在身邊。
最後下定決心,向帳外喊道:“來人!……”
這一次漢軍旗的進攻格外猛烈,多處城牆都已易手。就連毛承祿也率領自己的親兵家丁登城,即使如此也堪堪抵擋住漢軍旗的進攻。
毛承祿來到張盤身邊大吼道:“還要等下去嗎?再等下去就給老子收屍吧!”
哪知張盤卻是哈哈大笑,“不必等了,建奴要退了!當他們退下之時就是咱們反擊的開始!”
“什麼?……”毛承祿還以爲張盤得了失心瘋,漢軍旗這麼猛烈的攻擊怎麼會退卻,應該一鼓作氣拿下金州纔是。
但事實如同張盤所料想的一樣,漢軍旗猛攻了一陣就退了下去。
漢軍旗退下的同時,張盤立刻讓城中休息的精力充沛的銃炮營準備出擊。
正當瑣諾木準備撤退之際,金州城門打開了。數千士兵一隊隊開出城門,向着女真人的大營反攻過來。
瑣諾木正在爲撤退的事心煩意亂,見到金州的守軍竟然敢棄城野戰。不由得大怒,立刻讓剩餘的漢軍旗迎上,自己率領三千馬甲壓陣。
疲憊的漢軍旗迎上三千火銃手的結局已經註定,他們還沒有衝到陣前就被打死一片。
後方觀戰的瑣諾木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他沒有想到城內還隱藏着如此強的力量。
看這些精銳的火銃兵不比長生島的差多少,猶豫了一下他命令一個甲喇的馬甲衝一次敵陣。
馬甲得令殺向金州的銃炮營,迎接他們的先是一陣炮彈,接着是連綿不絕的鉛彈,最後是在銃炮營兩側的刀斧手的決死反擊。
一連串的打擊下,正藍旗的馬甲傷亡慘重。瑣諾木知道自己已經失敗,立刻鳴金收兵倉惶逃走。
張盤只是帶人追出一陣就停下腳步,火銃兵只有結陣才能發揮威力。如此散亂的追擊,萬一被女真人抓住機會打反擊,就得不償失了。
瑣諾木見到沒有機會,帶着殘兵敗將向畢家堡而去。金州一仗東江鎮大獲全勝,斬首真奴首級過千,俘虜擊斃漢軍旗近萬,是東江鎮取得的最大一次勝利。
……
畢家堡外的長興軍再次用出了阡壕戰術,僅用了一天時間就用阡壕將畢家堡圍死。畢家堡的守將夜裡派出了上百人的死士突圍求援,當求援信擺在莽古爾泰的案頭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到了此刻他終於知道安臺堡爲何會如此快地失守,肯定是長興軍挖塌了城牆。畢家堡是復州的門戶,如果不盡快地派兵支援畢家堡,等到長興軍攻破畢家堡兵鋒到時就會直指復州。
莽古爾泰連夜調兵,從其他莊堡抽調兵力向畢家堡增援。漆黑的夜色中,一個個傳令兵從復州發出。
各地莊堡街道莽古爾泰的手令立刻出兵,向畢家堡增援。